第80章 母子坦白局
慈宁宫。
“你是一个输家，彻彻底底的输家。既然我的儿子没了，玄烨这脉也该全部断绝，现在仅仅是一个开始。”
太皇太后没看清楚女人的脸，大着胆子朝前，“何人敢在慈宁宫撒野，输家才不敢露出真面目。”
女人长笑一阵，笑声在空旷的环境格外渗人。
“我有什么不敢露脸的，你认真看看我是谁。”说着将脸上的头发撩开，露出一张清秀婉约的脸。
看到熟悉的脸，太皇太后也不惊慌，“你既然死了，就闹不出什么风波，活着的时候哀家尚且不怕，你死了哀家更无所谓。为什么你的儿子会死，还不是你做得恶事太多，你为了荣华富贵不顾有夫之妇的身份搭上福临，害的前夫死去，这都是报应。”
太皇太后的话激怒了女人，女人伸出利爪朝太皇太后扑来，挣扎中，突然醒过来。
听到动静，苏嫲点燃蜡烛，看到太皇太后额头冒着冷汗，寝衣已经被汗打湿了，“太皇太后可是做噩梦了。”
看到熟悉的人在身边，太皇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哀家梦到董鄂妃了，她诅咒玄烨的孩子夭折，向哀家索命。”
苏嫲和太皇太后的感情很深，超越了主仆间的情谊，胜似亲人。
“有奴婢陪在格格身边，即使有邪祟，奴婢挡在前面，何况这是皇宫，有真龙在，不会有事的。”
“哀家嫁给皇太极到现在也几十年了，只有你一个故人了，宫里连续两次出现天花，还都是针对玄烨的孩子，哀家也不得不信，既然醒了，不如你陪哀家去给观音菩萨上香。”
“明明哀家最不信这些，信菩萨，哀家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现在为了玄烨，哀家竟然也信这些，苏嫲，你说观音菩萨会不会觉得哀家不够诚心，不保佑玄烨的孩子。”
“所求即心安，陛下的孩子一定没有事的，太皇太后你忘了嘎鲁公主出生时的异象吗，一定会逢凶化吉。”
两个老太太相互扶持，颤颤巍巍走向了祠堂。
已经是第三天的清晨了，坤宁宫的每个人都快熬不住了，文芳也打盹了。
李太医照常为嘎鲁检查身体，惊讶地发现天花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了，脸上的红疹都褪去了，只有点点红印。
从发病到痊愈，只用了三天，简直不可思议，如果能发现其中关窍，这意味着天花不会再危害人了。
立即和文芳禀报，“皇后娘娘，小公主已无碍，吃两副药调理即可。”
意料之中，熬了三天，大家都可以休息了，她也正好和保成聊聊。
“微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后娘娘回忆公主发病之前到了哪些地方，微臣想着手研究这个天花。”
太医的地位不高，进宫当差也不仅仅为了功名利禄，像李太医这种寒门出身的太医进宫更多的是想接触更多医书，毕竟天下藏书谁能和皇室比。医治更多百姓，这才是医者仁心。
文芳很欣赏李太医，专业的事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假装回忆。
“公主一直和陛下本宫保成待在一起，只有发病的那日下午去过皇庄，公主单独跑出去玩了。”
“微臣斗胆到皇庄去查询一番。”背着药箱就准备离开。
文芳叫住了他，“皇庄面积太大，李太医要查到猴年马月，等本宫向陛下禀明，让陛下下旨，让当天陪嘎鲁的几个侍卫与你一同去，这样也快点。”
嘎鲁痊愈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后宫，张贵人苦涩一笑，“皇后到底要比我幸运。”
昭华陪在张贵人身边，“额娘，嘎鲁妹妹病好了是不是。”
张贵人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和女儿贴了额头，“对，嘎鲁没事了，她不会向你姐姐一样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姐姐命不好。”
昭华靠在张贵人的腿上，“额娘，您还有我，我听嬷嬷说姐姐这是去给我们布置房子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还是会在一起。”
听到女儿傻里傻气的话，张贵人沉默许久。
坤宁宫的危机解除，保成可以回去了，昭妃亲自送保成回去的。
“昭娘娘，谢谢您这几天照顾我。”
大手拉小手，昭妃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你这小滑头，按理说我和你额娘约好了，算起来我还是你亲姨娘。”
孩子送到文芳手上，昭妃才走。
“多谢妹妹对保成的照顾。”
“姐姐母子对臣妾说了一样的话，不愧是亲母子。我作为姨娘照顾他应该的。妹妹就不耽误你们母子团聚了。”
等昭妃一走，文芳就捏了保成的脸蛋，“才两天时间，怎么就瘦了，肯定是在姨娘那里不好好吃饭，谁叫姨娘管不住你这个小混蛋呢！”
保成终于见到文芳，习惯真的很可怕，感受到文芳熟悉的动作，保成突然就哭了，还佯装坚强，“额娘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昭娘娘是我们的姨娘啊！”
文芳一个挑眉，这事她真的忘说了，“现在知道也不晚啊！”
“我还没问你的小秘密，怎么就开始问我了。”文芳让宫女全部退出去，让春兰守着门。
“儿子哪有什么秘密，儿子从来不骗额娘的。”
“你撒谎，你看着额娘的眼睛再说一次，额娘就信你。”文芳仔细观察孩子的一举一动。
保成没有直接回答，“那我永远是额娘的孩子吗？”
“那当然了，为了生你们姐弟，我可是流了很多血的，当然这个不是怪你们的意思，这都是我选择的，我都痛了一次，你和嘎鲁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听到文芳的话，保成终于将他的所有秘密都说给文芳听。
“原来你比我的经历还丰富啊！”
保成时刻观察着文芳的反应，“额娘会不会觉得我不是你的孩子。”
“每个人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只是你比其他人幸运点没有喝孟婆汤，还有一个外挂，难道你就不认我是额娘吗？”
“当然不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娘，唯一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