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怀鬼胎
春兰这时也回来了，见着玄烨在，连忙请安。
“万岁爷、皇后娘娘万福。”
文芳停止了做作的表演，但还是夹杂一些哭腔，“有没有找到夏嬷嬷？”
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身子有些发抖，玄烨察觉到文芳的异样，不动声色移到文芳的旁边，以做依靠。
“奴婢无能，等奴婢到夏嬷嬷的住处时，夏嬷嬷已悬梁自尽，奴婢在夏嬷嬷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小盒东珠，盒子下面还有一封信。”
春兰将证物呈上，玄烨打开信封。
“二月初九，钮祜禄妃托刘嬷嬷给老奴带了一盒东珠，扬言要对保成阿哥不利，奴婢不从，将要对奴婢的家人下手，奴婢鬼迷心窍，于今晚将耿嬷嬷药昏，再将窗子打开，只一夜，阿哥公主的健康就会受到影响。皇后娘娘，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苟活于世。”
玄烨看了东珠的成色，确实也像是钮祜禄府拿出的。
事情就是如此的诡异，一切证据指向了钮祜禄妃，但谁做坏事又会留下如此大的把柄，且钮祜禄妃根本没有动机。
文芳第一次见钮祜禄妃时候见她头上飘着可飘着金灿灿的獬豸，一直到现在从未变过。獬豸代表正义，不屑于做这些肮脏之事。
文芳见玄烨有些相信，“皇上，臣妾不相信是钮祜禄妹妹所为。”
玄烨搂住文芳的肩膀，“芳儿，你还是太单纯，口腹蜜剑的人在这后宫之中可不少见，你当她是好妹妹，她可不一定当你是好姐姐，且遏必隆就不是什么好人，有这个根，钮祜禄妃做下这件事就不难理解了。”
文芳无言以对，总不能说你爱新觉罗家代代出情种，爱美人不顾江山，你玄烨也没遗传到这点吧！
“皇上，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臣妾昏迷之时，钮祜禄妃在承乾宫日夜祈祷，后宫中人皆是有目共睹，前几日还送保成嘎鲁如意项圈。”
一边稳住玄烨，一边与系统沟通，“系统，系统，你不是说找到夏嬷嬷可以看她的记忆吗，还不快看，夏嬷嬷已经放在坤宁宫大殿之外了。”
只有文芳一人看见一只小香猪飘出殿外，绕夏嬷嬷的尸身转了三圈，最后停留在头顶上空，吸了一口灰气。
又飞到文芳的身旁汇报，“宿主，夏嬷嬷的记忆显示确实是钮祜禄妃身边的刘嬷嬷吩咐她下手的。”
那这件事就难办了，证据都指向钮祜禄妃，即使东窗事发，一下除去宫里的两位高位嫔妃对谁最有利，佟佳妃，亦或是生下皇长子的马佳贵人？
“那朕就听芳儿之言，给她次机会，朕会让一等侍卫容若再调查此事，别说朕不给她机会，但查出来与她有关，谋害嫡子，朕不会放过钮祜禄府。”
“皇上圣明。”
了解完大概经过，玄烨又匆匆回到乾清宫处理奏折。
文芳瘫坐在椅子上，一年夫妻，怎么会不懂玄烨的意思，处置鳌拜已迫在眉睫，谋害皇嗣无疑是一个引子。
钮祜禄妃获罪，很难再找到一个公正无私心的小毛驴了，还有交好的情分在；不仅如此，真凶就被放过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张嬷嬷见文芳有些意乱，命春兰夏禾将保成嘎鲁抱到偏殿去。
“娘娘，这件事会是钮祜禄妃做的吗？”
文芳手指抚眉，“本宫相信她的清白，可皇上不相信，你刚才不是没理解皇上的意思，本宫如何从皇上的手中保住钮祜禄妃，再惩罚真凶，这才是本宫为难的点。”
“今日这事想必后宫之中都有所耳闻，不如娘娘召集后宫嫔妃到坤宁宫，借敲打之意看嫔妃的反应。”
文芳沉思片刻，“不妥，既然凶手敢做下此事，就不会心虚，贸然将所有嫔妃召集起来怕是会打草惊蛇。”
“这个事件的突破口在刘嬷嬷身上，你悄悄去承乾宫告知钮祜禄妃这件事，要避开刘嬷嬷，让钮祜禄府查刘嬷嬷的底细。”
“钮祜禄府不见得会配合。”
文芳露出自信的笑容，“遏必隆下诏狱，还有一位高位嫔妃，就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们一定会配合我们，找出证据洗刷钮祜禄妃的冤屈。”
“可这不和万岁爷背道而驰了吗，会不会让万岁爷不喜。”
“生而为母，本宫有责任保护我的孩子，凶手我不会放过的，记住钮祜禄妃是自救，与本宫何干。”
……
乾清宫内。
只玄烨和容若二人。
“容若，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不必拘谨，坐。”玄烨让容若坐在下方。
“算来我们也有十年的友谊了，朕一直把你和子清当异姓兄弟，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
听到玄烨回顾往事，容若自然知道玄烨要让他做什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使容若与玄烨的关系好，也是在主仆的前提下。
“臣不敢当，能为万岁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露出慷慨赴义的表情逗乐了玄烨。
“容若还是如此直爽，朕可不舍得大清有名的美男子赴汤蹈火，朕是要让你做些事情，但是不难。”
“昨夜有人意图谋害嫡子、”
不等玄烨说完，容若站起，“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今日没有传出消息，臣立即去捉拿凶手。”
“容若，你等朕先说完，坐下听。”
“没有确切的刺杀，是后宫之中的阴谋诡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钮祜禄妃，皇后心善不想冤枉她，朕命你接着调查，不管结果是什么，都和钮祜禄妃有关，容若可懂朕的意思。”
玄烨的眼睛迸发出当权者的精明，不再是少年的清澈。
“臣知晓。”
得到臣子的肯定，玄烨满意地笑了。
不怪他心狠，不顾与钮祜禄妃的情分。
一开始得知有人谋害保成时，玄烨是愤怒的，但证据摆出来与钮祜禄妃有关后，玄烨心动了，真是天赐机缘，有机会惩治鳌拜了，钮祜禄妃无辜又怎么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钮祜禄妃这口锅一定要背。
所幸保成没有受到伤害，他也不想找到这个真凶，大不了以后对保成嘎鲁再上点心，一定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