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国公旧伤复发
程妩见到程国公已是大军回朝第二天，每次出征第二天，按照规矩一家人都是要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程妩觉得饭桌上人多说话不方便，就早早起了床来到程国公平日里锻炼的演武场。
程妩来时，程国公正将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她料定程国公此战应该没有受什么大伤，这才放下心来。
程妩静静地在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站着，直到程国公一套刀法下来，把大刀归放到刀架上，又拿起不远处桌子上的汗巾擦汗时她才出声。
“爹这大刀挥的真好。”
程国公这才注意到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女儿。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躲在角落里偷学咱们程家的刀法啊？”
程国公好多时候在程妩面前都没个严父的模样，他总觉得女儿大了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自己又当爹又当娘的，对女儿太过严厉会把女儿养成畏畏缩缩的性子。
程妩听着程国公开玩笑还这般中气十足，猜想这一战内伤应该也是不曾有的。
“是啊，爹你不让我学，我就偷偷学啊。”程妩顺着程国公的话说，她走的快，几步路就走到程国公面前。
程国公坐在石桌旁，见程妩贴心地为自己续上水。
“我不在家这段时日过的可还好？”
程国公倒不是担心程妩在家受什么委屈，她那个性子不让旁人受委屈，一状告到他这来他就知足。
“好着呢，去佛寺住了阵子，没有时间惹事儿。”程妩顺势坐在程国公对面。
程国公听到程妩说去了佛寺也只是挑了一下眉，闺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没必要去横加干涉，左右及笄礼过了，也不算有什么避讳。
“此番回京可还要走？”
程国公在边境驻守，一年在京中待的时间都是有数的，程妩这次问这一句也是想知道她爹这次能在家呆多久。
“不走了，边境战事已平，接下来安抚人心的事儿爹就不去了。”
程家在边境经营了这么多年，几代人为边境百姓出生入死，血洒疆场，可以说，边境百姓只识程家，不认宋家。毕竟国公府没想过另起炉灶，这对国公府不算个好事。
程妩了然地点点头，程国公的顾虑她都懂。
“后续的事情可是皇上安排？”
“昨晚听着皇上的口风，八成是魏王了。”
今年起魏王明显得势，皇帝将许多招揽人心的事儿都交给了魏王，虽然旁的皇子诸如柳贵妃所出的汉王也不曾受到冷待，可程国公就是觉得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属意的继承人。
一个心爱女人的孩子，哪怕早些年再怎么对这孩子不管不问，这几年儿子的才华都逐渐显露，皇帝心里必会有杆秤。
“倒是不意外。”程妩面色不变，丝毫没有因为魏王是她的未婚夫就与有荣焉。
“对了，此次姜国战败，西瀛出力不少，为了巩固两国联盟将要送一公主来我朝联姻。”
程妩还在算着朝中的局势就听程国公平地一声雷。
演武场四面空旷，此时除这对父女外再无旁人，在没有外人在场需要演戏时，程国公向来不说废话。
“可是朝中局势会有变化？”
公主算不上和亲，作为两国联盟关系的桥梁，本着平等的关系，势必会搅动本就暗潮汹涌的朝局。
程国公点点头，不再言语。
程妩沉静了片刻，西瀛的公主嫁谁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所嫁之人必不会是皇位继承人，皇室是不会允许皇家血脉流着他国皇室的鲜血。
这事儿说来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有关系，正好也能给她下贼船的机会，她现在可不想和魏王共沉沦了。
“对了，爹你要找什么借口不去边境呢？”毕竟边境这么些年都是程家在看管，这一打胜仗程国公突然不去处理后续难免给人留下皇帝卸磨杀驴之嫌，国公府向来在这方面不会给人留话柄。
程国公直直看着程妩，程妩见状立马就想起身，却还是没快过程国公的动作，只见程国公突然向后倒地，程国公怕不真实，还收了内力，倒地摔了个结实。
程妩大叫一声“爹”，立刻起身要将程国公扶起。
程国公盘算着下人听见声音赶来还有一会儿时间，便给程妩交代了一番。
“程国公见到女儿高兴，多武了阵子刀，引发旧疾，需静养几月。”
程妩听完眨眨眼，果然，她爹从不让她失望。
见程国公一副要不行的样子，程妩自觉不能给程国公拖后腿，立刻大声呼叫：“来人，快来人，我爹快不行了！”
程国公听着程妩的形容当真差点一口气没过来，果然还是他闺女演戏更胜一筹，把一个不学无术的娇纵小姐演的像了十成十 。
大约是益肺汤喝了不少起了成效，程妩声音算是中气十足，几嗓子下去，守在演武场外面的丫鬟小厮就乌泱泱来了一群。
众人有序将程国公抬回主院的同一时间连忙请了正在国公府偏院晒草药的程国公的随身军医请到了床榻前。
这会儿主院里几乎国公府的主子们来了个齐全，见军医进院立刻让出了一条道。
军医一副焦急的模样，走到程国公床前，把脉后仔细检查了一番。
他和程国公相识多年，算得上是程国公的心腹，今日之事在他意料之中，程国公早早和他说了打算，二人又仔细商议一番，“出事儿”的时间地点都算计了几个版本。
军医放下程国公搭在外面的手，走到老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诊断。
“老夫人，国公旧伤复发，需静养几月。待会儿我写下方子，按时服药，这病需调养。”
老夫人点点头，他们几代都和国公府关系密切，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又在战场上多次救她儿性命，他的诊断必不会出错。
军医交代完程国公的病情就到一旁开起了药方，说明煎药注意之事就对程国公施以银针。
旁人眼里程国公是旧伤复发，他在施针救治，事实上他是为了别的大夫看不出程国公演戏的成分在用银针搅动程国公脉象。他自信自己的医术，除非神医在世，不然定不会看出程国公的病情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