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半夜三更的鬼叫
夜半三更，两个大男人缩在客厅沙发上唉声叹气，一家愁两家事。
秦寒是搞不懂女人变脸如天气，陆川则是在思考良辰美景，他身边为什么是个糙汉子，陪软软的妹子熬夜秃顶他都心甘情愿。
“老秦，咱睡了吧！我的床分你一半！”骚的没边的wike眨眼，收到秦寒一记冷眼相待。
“……”
陆川上下眼睑都在打架，实在是架不住那迎面而来的困意。
“陆绵，似乎很痛恨欺负弱小的同学，你说这是女人心底那点保护欲，还是？”
陆川掩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以为然道，“那就是感同身受吧！上学那会大家不都是喜欢孤立、欺负弱小无助的同学吗？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脑中那根弦因为陆川这句话轰然崩断，指腹紧抓陆川裸露在外的手腕，深深凹陷下去一个窝一个窝。
“唉……疼疼疼……”陆川用力扒拉了两下，纹丝未动，他也没说什么啊莫不是夜半了，到时候现原形发疯了，“老秦，我可是你最和蔼可亲的陆陆啊！你看仔细了再下手啊！”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夹杂着烈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啪哩叭啦声。
男人猩红的眸中如同深渊潭水，漩涡中看不清丝丝光亮，混浊仿佛带着一层薄雾，难涩中缓缓张唇，沙哑的同失修的门闸，丝丝拉拉，“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双眸的狠厉盯得陆川心中发怵，此情此景，外面的哀鸣声，陆川都不知现在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脚心一阵发凉，嘴抖了一下，嗫喏开口，“那个……就是感同身受，校园霸凌之类的，老秦，到底怎么了？”
感同身受？校园霸凌？秦寒狠嚼着这几个字。
漆黑的眸子中夹杂着昏暗不明的低迷，颓废的神情中仿佛整个人坠入深冰寒渊，僵硬的松开陆川手腕上的手指，机器的收回了，十指相扣，手抖的不能自己。
陆川终于发现了他的不正常，这是要进化？还是要成魔？
“老秦，你怎么了？可……可别吓我，我怕鬼的！”
陆川手脚都在发颤，感觉头灯上的灯光忽闪忽闪的，视线慢慢上移，突然被眼前的一大片阴影遮住视线，直接吓得大叫起来，那声音真是鬼哭狼嚎，怨声唉叹。
这声音足够扰民，睡梦中的邻里邻居都能吓一跳。
陆川真被突然站在他面前的秦寒吓一跳，平复好那颗躁动惊吓而砰砰跳的心脏，缓了一口气，才开口，“老秦，现在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的夜晚，不是大白天，你知道我一向怕鬼的。”
秦寒下垂着脑袋，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那句怕鬼唤回了他拉远的思绪。
缓声抬鄂，沉闷的声调，轻道，“女人都怕黑、怕鬼、怕下雨吗？”
“这玩意说不准，有的可能不怕，有的可能很怕，比如我，从小就怕，你也知道我怕鬼那完全是因为初中那件事，那个疯狂追求我的女人，大半夜不睡觉爬我家窗户，披头散发的，差点把我吓个半死，现在睡觉我必须拉窗帘，不拉窗帘总感觉半夜哪里就能爬出一个女鬼吓我。”
陆川说的这事，秦寒也知道，因为这，陆川还看了半年的心理医生。
等等？他似乎想起一起沉淀在记忆深处的往事？
当时陆绵刚来他家没多久，就隔三差五进出医院，偶尔半夜也会发生半夜发烧的事情，他爸妈一夜没睡，偶被动静惊醒的他，还会抱怨秦女士领回家一个拖油瓶，病秧子的模样都感觉活不了多久。
那时候秦女士还特意陪着陆绵睡了一两年，陆绵精神状况才好转，模样才慢慢有了红色。
当时秦女士说什么了？时光久远，好像说了一大堆，他隐约的只记得说陆绵当时好像有定期看心理医生，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记得小时候陆绵小小一只，老是喜欢叫我哥哥的，瘦小的脸上那双杏仁眼眨着，睫毛密而长，有些发育不良但也是很乖巧的小姑娘。”
这句话陆川很赞同，那时候男孩子皮啊，上窜下跳，打球弄一身臭烘烘的，绵妹守着一堆他们喝过的瓶子，特乖的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的衣服，不管多晚都等着他们，嘴特甜，陆川哥、陆川哥喊着。
“对啊，你还老是嫌弃绵绵是个小拖油瓶，有事没事欺负人家，你欺负，那些半大小子也跟着欺负，要不是后来看着绵妹真的很乖，那些人及时上岸，绵妹指不定遭多少罪。”
“那时候我很坏吗？”
“啊？”
“对陆绵很坏吗？”
心中早已知晓那个答案，还非得作死一问。
这？虽说他喜欢揭老秦短，可是现在不合时宜啊，委婉道，“也还行，毕竟打是亲骂是爱，你是她哥哥，自然需要对她严肃一点。”
再说重点，估计男人一整夜都不允许他睡觉了，“其实还行，真的还行，不过我好像记得有一次，应该你也记得就是那天，就初三下学期那会，踢球太晚，你们都拿书包，就我一个人把书包忘在教室，你也知道咱老班那是出了名的残君当道，作业可以写错但不可以不写，你们都回家，我只能摸黑回去拿书包。”
陆川缓了一口气，续道，“我刚拿完书包出来，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身惨兮兮的绵妹，那时候天早就黑了，你也知道咱学校出了名的抠门，灯泡老的一闪一闪都不带换的，还用那种钨丝灯，几块钱一个的，校门口那灯都坏好几天了，都不带换的。”
秦寒可没有心情在这和他怀念以前，冷言道，“说正事，陆绵到底怎么了？”
“绵妹明显哭过，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透，我问她怎么了？她也没告诉，不过隐约能闻到周身臭烘烘的味道，估计被同学欺负关厕所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