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状告
次日,顾云澜回了趟武陵侯府,找顾谨言,二人在墨韵堂待了一个时辰。
而后顾云澜又回顾府。
在经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顾云澜听到一些微弱细碎的呻吟声。
“小姐,那边有人受伤了。”舒天的声音传来。
“走,去看看!”
顾云澜循着声音朝小巷子中走去,就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男子,而且,这个男子竟然还是个熟人。
是他?
顾府,客房。
“嘶”
痛!
浑身都痛!
宋文翰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公子,你醒了?”身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宋文翰吃力的扭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身着粉衣,丫鬟打扮的清秀女子赶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姑姑娘,是你救了我?”
丫鬟摇了摇头,“不是奴婢,是我们家小姐,公子你稍等,我去通知我们家小姐。”
“姑娘!”
就见那丫鬟已经噌蹭蹭地跑走了。
宋文翰撑起的身子一歪,又躺了下去。
主院中,顾云澜跟余秀兰坐在院中聊天。
“你说什么,你想要我去帮你探探聂安的口风?”顾云澜满脸惊讶地看着余秀兰。
“是的,朝阳,你帮帮我,不然的话,我我也不知道要找谁了。”余秀兰一脸娇羞。
“帮你倒是可以,只是,你确定是他了吗?”这可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
“嗯,我确定,之前他就救过我爹娘的性命,让我余家得以保全,那时候,我对他虽然也心生感激,却并无男女之情。但是这一次,在我绝望的时候,他从天而降,救了我,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突然就觉得,他就是我想要找的那个人。”余秀兰神情温柔,眼神坚定。
“他有个巨无霸的胃!”顾云澜又说道。
不过一想,余家这么有钱,养聂安这种吃货绰绰有余,再来一百个也不怕。
啧,要不要考虑下把聂飞也给打包出去呢?
“呵呵,他很可爱!”余秀兰不知道想到什么,低声笑了开来。
可爱?
顾云澜默。
好吧,确实是傻的挺可爱!
“好,回头我帮你去问问!”
“启禀小姐,东厢房的那位公子醒了!”二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宋公子醒了?”
顾云澜扭头对余秀兰道,“阿秀,我先去看看!”
“好,你去吧!”
东厢房。
宋文翰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到一个身着绿衣,袅袅娉婷,容颜清丽的绝美少女走了进来。
“宋公子,你醒了?”
宋文翰一怔,“姑娘,你认识我?”
顾云澜才这反应过来,她们之前见面的时候,她是以一袭男装出现的。
“呵呵,宋公子,我是顾朝阳!”顾云澜笑着道。
“顾朝顾朝阳?”宋文翰惊讶道。
他想起来了,之前他的女儿宋莹莹在提到顾公子的时候,确实有一次喊了顾姐姐,就那么一次,他还以为她失口喊错了,原来,顾公子原来竟然是女子吗,还是如此绝色的女子。
“嗯,对了,宋员外跟宋夫人,还有莹莹他们呢?你又怎么会受伤倒在小巷子里?”
说到这个,宋文翰也是紧紧蹙着眉头,“这,我也不知道。今日我从国子监下学后,路过那巷子,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待我转身一看,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拿着一把匕首朝我刺过来,我躲过了一次,终究没能躲过第二次。”
闻言,顾云澜也觉得奇怪,“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人杀你呢?你在这都城有仇人吗?”
宋文翰摇了摇头,“并无,我来都城也不过几个月,认识的不过是国子监的同窗,虽然有些人有些傲慢,但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因为此事对我下如此毒手。”
宋文翰想了想,道,“我倒下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那人说,怪我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
“不该见到的东西?”顾云澜喃喃道。
“你最近都去了哪里?有没有去过什么可疑的地方,或者见了什么可疑的人?”
“也没有啊,最近学业比较重,除了国子监就是回家难道,是那天晚上?”宋文翰低头沉思,突然脑海中闪过什么。
“哪天晚上?在哪里?”顾云澜问。
“大前日,我一个同窗生日,邀我去长乐酒楼一同喝酒,同去的还有另外几个同窗,第二日就听说长乐酒楼发生了命案。”
长乐酒楼,这么巧?
“来人,派人去请侯爷跟聂三公子来!”
“是,小姐!”
“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朱婉娘死了!”
“婉娘?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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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安跟余家兄妹的伤都已经好了,顾云澜也如约放回了那几个纨绔子弟。
其他几个人回去的时候,还是完好的,只除了神情有些颓废。
而周承志跟步生云就不那么好了。
镇南将军步长风看到浑身是血的步生云的时候,额头青筋爆出,双拳紧握,差点没把一口老牙咬碎。
“燕时璟,你欺人太甚!”
而周太傅还没从幼子周新的死缓过来,听到周承志一身是血地被京兆尹的人送了回来,又是一口血吐了出去。
“聂赞,燕时璟!”
一声长呼后又倒了下去。
“父亲!”
“父亲!”
“爷爷!”
“爷爷!”
皇宫,太和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老臣有事启奏!”
楚宣帝一看,只见周太傅满脸苍白,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来,走到中间,微微一拜。
“太傅,令郎的事,朕也听说了,朕已经命令京兆尹刘大人严查凶手,一定会给太傅一个交代,还请太傅节哀!”楚宣帝看着底下满头白发的周太傅也有些心有不忍,这几日,太傅看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谢陛下,但是今日,臣一要状告武安侯聂赞蓄意谋害我爱子,二要状告京兆尹刘大人,徇私枉法,动用私刑。”
周太傅此话一出,满朝文武一片哗然。
“这杀人的不是聂家二爷聂荣吗?怎么又扯上武安侯聂赞了?”
“是啊,虽然武安侯是聂荣的大哥,但背锅也不能这么背吧?”
“还有刘大人干什么了?你们有谁知道吗?”
“不知道啊!”
“我倒是听说,这周太傅的孙子周五公子同镇南将军的孙子步生云以及一班纨绔在城郊游玩时,动手打了朝阳县主的朋友,被燕小侯爷手下的邱统领撞见,全部给扔到京兆尹大牢去了。好像,昨天已经给放了吧!”
“我也听说了,只不过,其他人都是完好无损地放回去了,就这周承志跟步生云是被京兆尹的人给抬回去的,据说一身都是血呢!”
“哦?还有这回事?”
“千真万确!”
“肃静!”明公公一声呵斥,大殿里瞬间安静下来。
“咳咳,武安侯,对于周太傅的控诉,你可有话说?”
聂赞一脸淡然地从武将的队列中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周太傅所言,纯属污蔑!真凶,刘大人已经在查,但绝对不是家弟聂荣!”
“哦?武安侯可有证据?”楚宣帝问道。
“启禀陛下,臣有人证,至于证据,还在查,请陛下给臣三天时间,三天后,臣自当给周太傅一个交代!”聂赞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既然爱卿有信心,那么太傅,可愿意再等三日?”楚宣帝看着太傅问道。
“既然武安侯信誓旦旦,那老臣,就再给他三日时间!三日后,若你不能给我一个交代,那我要他聂荣的人头,祭我可怜的儿子!”
“可!”武安侯一脸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