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为因，何为果？
景阳侯府。
“启禀主公，武陵侯夫人那边有动静了，她派人去普济寺了！”
卫仞站在书案前正在禀报这段时间的公务，就见一个侍卫进门禀报。
“普济寺？那普济寺那边有动静吗？”燕时璟挑眉问道。
“暂时还没有，我们已经派人盯着普济寺了。”
燕时璟点点头，“继续盯着，注意隐蔽。”
“是，主公！”
普济寺
“顾小姐，咱们来普济寺做什么？”
聂飞看着走在前面的顾云澜出声问道。
“王氏不是经常来普济寺找那什么慈云大师问经解惑吗，我也来找慈云大师问点事情，顺便，看看王氏每次在普济寺的后院，做些什么！”顾云澜淡笑着道，但是细看，就能发现她的眼底并无笑意。
“那我们现在先去找慈云大师吗？”
“不，先去后院！”
“这就是王氏每次来都要呆的小院？”顾云澜环顾四周，也无甚特别的。
“是的顾小姐，据说王氏每次来，都会在这个院子呆上半天，且不让任何人进入，而且她每年捐的香油钱很丰厚，普济寺的方丈慈云大师特意将此间后院留作王氏专属的后院，即使她不在，也不会开放给别人。”舒天道，“可惜，前几天王氏派人来过一趟普济寺，但是这里除了打扫的小和尚，并没有其人进入过。”
“即使她没来，也有专门的和尚来打扫吗？”顾云澜问。
没人住的话，也打扫得这么勤快？
“这，是的，每天都有小和尚来打扫。”
“固定吗？”
“并不固定，是三个和尚轮着来的。顾小姐是怀疑那三个和尚有问题？”舒天若有所思。
“不排斥这个可能性，王氏总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普济寺，肯定有跟她身后那人接头的人。”
“属下这就派人盯着那三个小和尚！”
“不必打草惊蛇，或许我们有更好的办法！”顾云澜环顾了一圈，发现有几个位置特别好。
一刻钟后，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专属于王氏的后院，往普济寺的大殿走去。
“顾小姐，你刚刚那是什么？暗器吗？”聂飞是个好奇宝宝，而且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很好奇？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顾云澜斜睨了他一眼。
“这属下也不是猫呀！”
“知道的越多，往往死得越快！”
“那小姐你不是知道的更多？”聂飞低声自言自语道。
“那就是普济寺的方丈，慈云大师？”
舒天顺着顾云澜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在给一个衣着华丽的孕妇看相解签。
顾云澜走近一点，想看看这个所谓的慈云大师到底有几分本事，才能让王氏对他深信不疑，从而迁怒于一个无辜的孩子。
“大师，你是说，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不但是个女孩，还会克亲？”那孕妇皱着眉头问道。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从你的面相跟签文来解，的确如此！”慈云大师一脸坦然的道。
“可是，到底是我的孩子，孩子还没出生，那能认定她就能克亲呢？而且不是一生下来就克，十三岁以后会克亲，这这是什么道理？”孕妇的眉头深蹙，这是她心心念念求来的孩子，她不想打掉，也不愿意相信。
“阿弥陀佛，女施主若是不行，那老衲也没有办法，一切都是命数！”
见那孕妇不信，慈云大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命数？不知道慈云大师怎么看武陵侯府夫人视刚刚出生的二女儿为扫把星，克亲这件事情？”顾云澜淡淡出声问道。
闻言，慈云大师跟那孕妇齐齐转过头来看向顾云澜。
慈云大师见到顾云澜的时候，面上浮现一丝诧异。
“阿弥陀佛，女施主是？”
“怎么，传言慈云大师佛法高深，怎么，难道慈云大师算不出来我是谁吗？”
顾云澜嘴角牵着一抹淡笑，“顾-云-澜！”
“你你是朝阳县主，武陵侯府二小姐？”那孕妇瞪大了眼睛看着顾云澜。
“哦？夫人认识我？”
那孕妇走上前，对着顾云澜行了一礼，“妾身见过朝阳县主，妾身的夫君是大理寺少卿的长子，许良吉。”
顾云澜点点头。
“许少夫人请起！”
不认识！
听到她就是顾云澜，慈云大师面上诧异更甚，因为，他看到的面相是，面前的女子在十三岁有一死劫，可是，她现在不仅平安无事，而他竟然看不清他十三岁之后的命运。
“慈云大师，可否回答我的问题？十四年前，你是否也是这般跟武陵侯夫人说，她怀的是龙凤胎，又发现她生下的是双生女胎后，告诉她次女克亲？”顾云澜再一次出声询问。
“这的确如此，当年武陵侯夫人怀孕时，老衲看过她的脉象兼面相，确实怀的是龙凤胎。后来武陵侯夫人生下了两个女胎，来找过老衲，老衲发现，这长女的命格还好，这次女的命格却极差，甚至会影响武陵侯夫人及其长女的命格。前年，武陵侯夫人又来找老衲，老衲又发现武陵侯夫人的命格又变了，次女对她的影响更深了。”慈云大师倒也老实，实实在在地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所以，你告诉她，我若活着，她跟顾云芙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顾云澜眯着眼问道。
“不错，这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慈云大师点点头，一脸无奈。
“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刺杀我，对吗？呵，可算是找到原因了！”
“阿弥陀佛，这一切都是因果！”慈云大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因果？何为因，何为果？”顾云澜又问。
“女施主克武陵侯夫人在前，武陵侯夫人才会派人，派人去杀女施主，这，也是人之常情！”慈云大师道。
“那慈云大师，想听听我的因果吗？”顾云澜面无表情地问，但不等慈云大师回答，便继续道。
“因为慈云大师的一番话，把尚且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定位成了克母克姐的扫把星，因此年幼的二小姐被武陵侯夫人流放到一个偏僻的院落，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跟年幼的丫头，这十几年来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武陵侯夫人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的母爱，二小姐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轻则斥责，重则打骂！”
许少夫人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没想到，她竟然能吃到武陵侯府的大瓜！
“再后来，二小姐不想再回武陵侯府，她在一次被刺杀中将计就计，假死，逃了，逃得远远的。可是，王氏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又派了杀手，千里迢迢追到青州，杀死了从小照顾二小姐的老嬷嬷，还有一对善意收留二小姐的老夫妇。”
顾云澜转过身，看着慈云大师，笑了，那一笑，绝美，笑中带着嘲讽，“所以，我顾云澜又回来了！在我看来，她王氏不顾骨肉亲情，一而再，再而三对我痛下杀手，害我失去视若至亲的嬷嬷，害死两个无辜的百姓是因，我回来，了却这一段因，才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