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哭泣山脉
我们紧急把情况上报,随后不停地在呼叫各个小组,连长看着这座山的地图,问黄欣琪:“你们小组是什么时候使用的你知道吗?”黄欣琪摇了摇头,“我被他们抓住的时候,组长他们还和一组窝在那里讨论路线,看到我被抓,还骂我没出息来着。我…”黄欣琪也有些着急,所有战友都失踪了,就他因为作弊被漏了,也是很幸运了。
所有人都在忙着,突然失踪这么多人不是一个小事,我看他们联系不到,我主动请缨跟连长说:“让我去吧,连长,我去找他们。”连长叹了口气,他心里也觉得很奇怪,这要是敌人厮杀也不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啊!这在他的军旅生涯里还是头一回遇见这么怪异的事。
连长点点头,我立正敬礼,穿好衣服就准备往外走,赵晨安带着四个人跟在我身后。他负责的那些人也跟着失踪了,他也要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梦蝶一看我们出发,在后面喊到:“有什么情况,就用对讲机。”赵晨安回头比了个ok,随后跳上车,我们几人冲进了绿色的山林里。
山林里的鸟兽已经不多见了,在一处隐秘的山坳中,有一个松鼠在寻找可以吃的松果,它看着眼前的一座土堆,歪着头,好像在思索这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这个大土堆呢?小松鼠开始试探性的慢慢走了上去,突然,小松鼠掉进了土堆里,不一会儿一具风干了的尸体被送了出来!
土堆下面,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正在打坐,一个挖出来的洞刚好够一个人在里面,黑暗的洞里,男子的气息越来越重,身后也出现了一轮血月的影子。过了半天,男子恢复了气息,睁开了血红的双眼,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喃喃道:“吸收了那么多人的精气和气血,总算有点作用了,呵呵,我的种子居然在靠近我,看来我得小小的帮助一下它。”说完,黑袍男子拿起来那个血红色的罐子,打开盖子,一缕红色的妖气顺着罐子里缓缓飘出,做完后,身影消失在了土堆下面的洞里。
我和赵晨安开着吉普车在往这里疾驰,这里是军事禁区,根本不可能有外人会进来,而且我们之前在这里检查了老多遍,出岔子的可能性并不大啊!除非…,我不敢往下想了,黑袍男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连部的电话,为什么知道我在那里,只有一个可能—他一直在我附近。
我们停在了那个山坳前,低下头看着,下方有一座隆起的土堆,我和赵晨安对视一眼,转头把地形图拿了过来。我对着后面的几名战士说道:“李良,姜邵元,你俩跟我下去看看。”“是”两名战士立正回答,赵晨安对我说:“事情不对劲,小心点。”他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我点点头。他在上面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四周,我带着战士下去时,就感觉这里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好像有淡淡的血腥味在飘荡。我缓缓地走到了那个小土堆面前,血腥味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我手里拿出手枪以备不测,打了个手势告诉后面的人离我远一点,因为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俩回了我一个ok拿出枪在附近警戒起来。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千万不要啊!
这边山坳时不时就有树叶的沙沙声和小鸟的鸣叫声,我的冷汗从我侧脸脸滑了下来,我从未如此紧张,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看着那堆土,又往它旁边看了看,右边有树枝被踩断的痕迹,左边有脚印。说明一组和三组就是在这儿失踪的。突然,就在我四周观察的时候,土堆有了动静,一只松鼠跑了过来,吱吱吱的声音传来却是那般刺耳。
我把枪握的更紧了些,松鼠出来后先是用鼻子闻了闻,最后扭过头看向我,我瞪大眼睛看着这只松鼠。这是一只怎样的松鼠啊,全身的毛发虽然还在,但却显得那么潦草,不似平日里的柔顺。两只眼睛没了神采,只有空洞与麻木,身体瘦弱地好像风一吹就能跌倒一般,两只小爪子也显得无比枯荣,但爪子上的指甲却好像钢刀一般反射着阳光,我看着这只松鼠,脑海里浮现出那些在甬道里的尸体,一模一样。
他真的一直在我身边呆着,那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感觉到,松鼠冲我一呲牙就扑了上来,我往旁边一闪,大声提醒道:“小心那只松鼠”。后面警戒的李良和姜邵元听到我的提醒,把手里的步枪举了起来对准那只松鼠,松鼠扑我扑了个空,一直往后想要往他两个身上扑,李良拉了一下枪栓,子弹上膛,一见这么诡异的松鼠扑了上来就要开火。姜邵元阻止了他,从脚边抽出了匕首,上去跟松鼠比划了起来,松鼠的动作相当灵活,姜邵元刺了几次都刺空了,还差点被松鼠扑到身上,李良在旁边一直准备,防止意外。
我看着他俩没啥事,又看着土堆,鼻子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我脑海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赵晨安带着两位战士也从上面下来了,见到那只诡异的松鼠也吓了一跳,一个飞刺帮姜邵元定住了松鼠。我听到他的声音,心慌乱有些平复,我知道他的本事,虽然他这个人看起来有些话唠和搞笑,但那都是在赵梦蝶身边时,一旦认真起来也是蛮厉害的。
一只手从土堆里又伸了出来,干瘦枯黄,和那只松鼠一样。我愣愣的看着这只手,我认识手臂上的战术手表,那还是我亲手带上去的,一组长,也是我们连的一班长,我们连最努力,最刻苦的人。他的出身不好,父亲是农民,母亲是残废,一家人省吃俭用把他供到了高中去当兵,还指望他退伍之后能够光宗耀祖,我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眼泪掉下来我却浑然不知,就只能呆呆地看着,慢慢的很多手伸了出来,脑袋和身子也出来了,他们已经成了甬道里面一样的干尸,被抽干了精气和精血只剩下了行尸走肉般的身体,我痛苦的大吼一声,把后面的赵晨安吓了一跳,赶忙带人跑过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场景,也都愣住了。曾经的战友都变成了这样,眼神空洞与麻木,身体瘦弱干枯,赵晨安转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出了鬼了,他们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和结巴,后面的战士更是有些不敢置信,前天晚上还一起放声歌唱的战友。现在却成了干尸,这任谁也一时接受不了,他们宁愿战友死在战场上,也不愿看到他们这样子。
所有人都在流着泪,干尸冲我们跑来,我眼疾手快把枪向上开了一枪,在场的人一个激灵,我摸了摸眼泪,吼道:“开枪,让战友好好休息休息!”李良和姜邵元包括后面的两名战士有些犹豫,我却把手枪对准了一班长的脑袋,说了句:“对不起”打爆了他的脑袋,开枪的声音不断传来,赵晨安他们带着愧疚和烦闷,还有怒吼!
直到枪声停止,干尸们都倒下了,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战友尸体,痛苦的跪在地上哀嚎着,我心里不断的埋怨自己,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早一点发现他在我身边那该多好,如果我早点发现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战友们也不会因为被吸走精血和精气弄成干尸。我哭了好久,赵晨安他们把我拉起来时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本来一个大男人这么哭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我现在除了难过和自责已经感受不到别的情绪了。
我们把战友的干尸排列好,用他们的衣服盖住了脸,我用对讲机呼叫了连长他们,就在地上坐着不停地叹气,赵晨安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眼神涣散的看着他,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是我杀了他们,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没有发现,我……我…”我渐渐开始语无伦次,赵晨安听到我的话,还以为我在内疚向他们开枪,他安慰我说道:“不怨你,你开枪是正确的选择,你让他们安息了,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变成了这样,他们也会让你开枪的。我们已经收拾好他们的东西了,等连长过来我们就一起送他们最后一程!”我愤怒地拍开他的手,愤怒地吼道:“不,是我杀了他们,你懂吗?是我,那个黑袍男一直在我身边,还给了我一封信警示我,可我只是在心里小心了一些,认为他在厉害也不会进军营害人,没想到,没想到…。”说着,我的身子软了下去,赵晨安听到我的话,有些懵懂的问:“你说什么?你说这些人都是一个人杀的?就是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个把你村子人圈养起来的人?他在附近?”赵晨安瞬间警觉起来,我迷茫的回答着:“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我肯定这是他的杰作,他还在吸食人的精气和精血来恢复自己的伤势!”
连长很快带着人来了,当他看到满地的尸体,也有些恼怒,愤怒地问我:“杨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的战士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被人干掉,他们可是我们最好的兵啊!怎么会这样呢?”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赵晨安替我回答了:“张连长,我来回答这个问题,这些战士都是被人吸干了精血和精气,然后尸体成了干尸,当做武器向我们冲来,而后我们开枪把他们都打死了!”
“什么?被人吸成了干尸?这是什么意思?”连长的脸上因为愤怒变成红色,大声质问赵晨安,赵晨安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我,把我小时候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梦蝶也跟了过来,听完了赵晨安的讲述,走到我面前,晃了晃手。“杨天?是我,梦蝶啊!你还好吗?”她有些担心,我此时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的坐着。赵晨安把盖着尸体的衣服拿了下来,众人这才看到尸体干枯的样子,所有人都沉默了,而后抽泣声开始出现,紧接着就是哭声。
这帮战士没有在战场上死去,却死在了一场训练里,死的还是这般痛苦。连长揉了揉眼睛,对着赵晨安说:“其他小组呢?他们找到了没有?”赵晨安摇摇头,心里满是祈祷,千万不要再出事啊!连长让人把遗体放进了开来的卡车里,每个人都被仔细的擦过,即使他们变成了干尸,也依旧是我,的战友。见我还在那里坐着魂不守舍,连长过来抽了我一嘴巴,骂道:“混蛋玩意,给我起来,受这么点挫折就受不了了,这件事是个意外,我们都不想看到,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在不愿意他们也死了,你忍心让他们白死吗?你不给他们报仇说的过去吗?”我怔怔地听着,然后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郑重地对着连长敬了个军礼,大声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要为战友报仇,我要找到他,然后碾碎他!”连长欣慰地点点头。
失踪的战友还在寻找,死去的战友已经躺在了殡仪馆里。我在连部看着那封信,陷入了沉思,这黑袍男莫名其妙突然给我写这么一封信要干嘛,这么多年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还搞出了一个大动静。这时门被敲响了,一群身穿军装的人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冲我敬了个礼,而后说道:“杨天杨副连长是吧,你好,我们是特种事件调查科的,听说了你的故事,想让你跟我们走一趟!”嗯?特种事件调查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呢?但想归想我还是迈步跟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