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羽归入尘
王深吸一口气回头后眉头紧皱盯着羽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了些刺:“我们只能是敌人了吗?”
“关于这一点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吗?”羽尘负手而立目光直视着他轻笑道。
“原本我准备化干戈为玉帛的,你何必苦苦相逼?”王看起来有点悲伤,可掩饰不了他眼中的那一丝恐惧。
“你本来就是因为恐惧而掀起这场战争,何必以这样的理由逃脱责任呢?”羽尘轻笑。
“我怕!?我怕什么!?”高高在上的那个人面容开始狰狞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当然怕,你怕那些商人出钱让民众推翻你,所以发动了战争,你怕现在反抗军兴起已经将商人们推翻,你终究是一个空壳子,你已经没有时间拦回信任又想利用我的绝对暴力……”羽尘的字就犹如刀一般,字字珠玑。
“够了!!”
“可惜因果早就已经成型,你们的王朝已经垮了,自古官商勾结都会形成与民对立的局面,你们的器量已经炸了,群体前进终归还是要回到大众层面的。”羽尘淡淡的讲述完最后一句话后,台阶上的人瘫软坐到地面上沉默片刻后抬头看着天空。
“我错了吗?”王面容狼狈不堪,好似一瞬间就老了几十岁。
“你没错,作为一个传承者,你做的不错,只是已经过时了,光是学习祖祖辈辈那一套已经耗费了你大半辈子时间,到现在你还没有学完何谈进步?傀儡先生?”羽尘轻笑一声后边说边往前走一直走到台阶上方,来到蹲坐在地面上的王旁边的。
王心情好像是平复了,他语气淡淡道:“难道我祖辈传下来的东西是错的?”
“要是错的,你还能当王吗?”羽尘跟着蹲下在旁边调侃道。
“那么,我是错的?”
“作为一个王,有些问题你没有问过自己吗?”羽尘与他同一角度看向天空淡淡道。
下方的人们皆是连忙避开假装没听到,全都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也不敢起身。
“没有,我只要有权力就不会错!”
“反了,不会错才能有权利,你耗尽了你先辈们的对,好吧,也许也不只是你一个人耗尽的。”
“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这些。”王看向羽尘,他那不可一世的眼眸在慢慢化解。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想说的都被你干掉了。”羽尘反问道。
“他们要是和你一样,能够走到我面前,我也会听。”他依旧做着最后的倔强道。
“身为这里最高的权利者,这就表明,你的气数到了,谁能走到你面前告诉你,你错了?那就是毁灭你的敌人,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理解与明白,你的运在这里。”
王捂住头大笑不止许久后继续看着遥远的天空:“我似乎明白了,心里也平静了一些。”
此时正值中午,他的目光就直勾勾的看着天空上的太阳。
羽尘没有继续说话。
王眼睛通红,但是他依旧是继续直视太阳:“你也是被算计进来的吧?”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羽尘下巴靠在膝盖上抬头看着天空轻笑淡淡道。
这样的幽静持续了很久,下方的人颤颤巍巍,跪得膝盖都发抖但皆是一动不敢动。
王看着下方的这些人,眼中突然露出了一丝怜悯:“倒是我一直自以为是了,你们全部退下吧。”
下方人们都诚惶诚恐,谁也不敢动。
“走吧,不会找你们麻烦,我自是说到做到。”
“臣下告退!!!”
人们抬头后又往下磕了一个,最后众人皆起身按照序列离去了。
众人离场后,整个宫殿空荡荡的。
而本来还有王气的中年人突然就散去了气场成为了一个普通人,他悠悠看向羽尘道:“我是人王,你是魔王,你为什么没有任何恐惧呢?按理来说,你的恐惧应该要比我大吧?”
“死亡早就是必定的结局,有什么好害怕的?人生本就是人生二字的意义,长短也好,苦乐也罢,人生二字本就是人生的归纳,路啊,也都只是自己最清楚,如果要评定一下,有谁纯善过和纯恶过吗?那不过是眼光长短问题。”
“我好像不是那么郁闷了,善恶也好,对错也罢,命长也好短也好,死就死了,活着也就活着,而最初我也只是一个想要好好活着的幼儿,现在也只是接受了自己会死而已。”中年人双手撑地移开看太阳目光,看向后半视角的蓝天笑道。
“那么情况如下,你自己争取去吧。”羽尘起身笑着走下台阶。
中年人愣了片刻,随后摇摇头笑了起来起身对着羽尘鞠了一躬:“如果我早一些遇到您,应该会不一样吧?”
羽尘停下脚步回头轻笑道:“那个时候我也不是现在这样,这也就是缘分的奇妙之处吧?”
说完羽尘继续往前走。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准备回头,当做给后人提个醒,也偿还一下我自己的因果。”
羽尘已经走到了最后三级阶梯,他再次停下脚步,回头轻笑道:“是吗?”
中年人起身恢复了王的气场,他大笑着手一挥袍袖转身就往宫殿内走去。
片刻后。
“王上与天长齐!光普无边!!”
那一道慵懒而铿锵有力的声音再度响起:“羽尘先生要走了,恭送一下吧。”
“恭送羽尘先生!!”
羽尘眼中流露出许些哀伤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刻似乎被定格,而在一阵风吹过后,只见羽尘的身影似乎是被吹散了。
此时城外,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山清水秀山头上,而二人对坐,中间是棋盘。
“终于见到你了。”羽尘看着头发凌乱的青年笑道。
而青年抬起头,眼睛透过头发缝隙看着羽尘,看了片刻后他拿着一枚棋子举到空中也笑了起来:“倒是多谢你了。”
“说不上,还我该还,得我该得。”羽尘也举起了两枚棋子,只不过表情平淡。
青年悠悠看向下方的森林眼神幽深:“我们角渡的那一位似乎还想要干点事情,所以见面就没有来。”
“我们已经交流多次了,她是真正的术士,对于她而言没有见面已经抵得上见面了。”羽尘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棋子淡淡道。
“倒还是您宽宏大量。”
“这不多亏了你们吗?”羽尘声音中带着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