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全不同的开始
少年呆滞,羽尘并未伤他,看了看抱着的孩子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只剩下一片废墟燃烧的地方。
羽尘走出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少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您收我做徒弟!”
羽尘回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大的少年,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只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
少年跪在废墟中央,悠悠抬起头苦笑着:“我想要拥有您这样的自由,可自由是需要实力的……我或许就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如果您不愿意收下我也情有可原吧?”
看少年那落寞的表情羽尘犹豫片刻后轻笑道:“那收你为徒又何妨?我比较随缘,你喜欢就好。”
“有了力量就有了自由,如果我有你这力量,想要干什么就不会被外力所阻拦。”少年眼神决绝,对于刚刚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他已经得出结论。
羽尘停下思索片刻后摇头轻笑道:“那就跟上吧,我会在这个国家居住到这个小家伙大一些。”
说完羽尘就转身缓慢的离开了这废墟小镇。
少年的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下,地面因为灼烧而留下的余温已经烫伤了他的额头:“师傅!”
少年起身,迅速追了上来,地面都还在散发着一股热气,不过对于这些温度的炙烤少年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汗水混合着泪水流淌而下。
之后羽尘在久定城北部与安普城的交界处找了一片山林,开始了隐居。
小孩和少年饿了,羽尘就独自去打猎,顺便找一些野兽借奶。
少年倒是经常要求跟着去帮忙,不过羽尘以小依独自在家不安全为由拒绝了他。
而少年在家也一刻都没有闲着,就是照顾小依儿和练习羽尘教给他的东西。
说到羽尘教给他的东西,羽尘在教他之前回想起来之前在军营里的经历,授术不授心,不明白思路与心境一直刻板练习会得反噬。
人的身体情况都是不一样的,一般清楚自己身体情况的会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到某个标准而无损害属于天分。
而通过理解意思和思路,以自身条件思考替换弄出一样效果的人属于聪颖。
而在一个标准下,能同时做到这两点的人就基本属于武学传承的有缘人。
若心有灵犀则就是真正的传承之人,因为这属于能够带着一条传承继续往前走的人,可容性,气度性格经历思想……
而华属于有缘人的级别。
能够明白术的道途,却不明白其所留存的记忆。
在小木屋中,羽尘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用自己雕刻出的木杯小酌一口前几天找到的茶叶,眼睛明亮透彻:“原来如此吗?父亲?或许我还太过与浅薄与主观,但似乎明白了一些。”
少年满头大汗的挥舞着手中铁羽木雕刻的木剑,看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就知道这很难挥舞。
一下与另一下的时间间隔差不多有三十秒。
“歇息一下吧,过劳不是什么好事。”羽尘轻笑着淡淡道。
“咿呀呀呀~”小女孩在木屋中的木地板上自己爬行着,爬着爬着就爬到了羽尘的脚边,拉着他的裤脚笑,之后还站起来拍拍手然后看向在草地上挥剑的少年。
羽尘微笑的看着她:“小依儿,怎么了?”
小家伙指着少年手中的铁羽木剑:“咿呀咿呀咿呀……”
喊着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着急,还站起来扶着羽尘的大腿摇晃身体。
看着这一幕羽尘又再次呆住了。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都是一样的生活,羽尘打猎,少年在家带孩子练习剑术。
羽尘将孩子抱起,安放到腿上:“好了好了,等我之后给你做一把轻一些的,哥哥的那一把你拿不动,是吧?”
说着扭头看向少年,少年听到这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小依儿的眼中满是期盼:“过两年你拿得起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训练一起变强。”
羽尘摆摆手,捂着头似乎是有些头疼。
片刻后,小依儿嘴一咧就哭了起来,趴到地上就开始打滚。
羽尘摇摇头,手从空中虚抓一把就从空中产生了一把软绵绵的剑递给了在地面上打滚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到羽尘把东西递给自己,立马变脸似的又开心的扶着羽尘的裤脚站起。
羽尘在安抚好小姑娘后,继续对着华轻声说道:“注意心境,或许没用吧,能通过说就改变的,应该不会是心境。”
羽尘说完,少年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挣扎,随后拔起泥土中的剑开始继续挥舞。
羽尘觉得,少年挥舞的剑,斩的是忧愁,可忧愁的线就犹如水流一般,断了又会继续连上。
一阵风吹过少年的脸庞,少年不为其所动只是继续挥剑。
羽尘看着少年痛苦的样子,淡淡道:“能解释的或许就不是心境,那更偏向于是一种意向的改变,不必太过于自责,明哲保身没有什么错。”
“一个吃了自己父母肉的畜生,我该去向何处?这几天做梦都是自己那可恶的嘴脸,什么身不由己?什么被逼无奈?”少年声泪俱下,声音颤抖的呐喊,脸上都是恐惧木剑被挥舞的都是破空声,手中的鲜血被甩出到小草上。
听到这句话,羽尘沉默了下来,对于这一点他没有去注意。
小草被甩出的血压弯了腰,片刻后滴到了泥土上被吸收了。
许久,太阳已经靠近了西边的山坡。
“我有资格活着吗?”少年因为经脉爆裂,手中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低垂着头凝视地面。
“可你活下来了,不是吗?”羽尘已经在吃着东西了,而小依也在喝着兽奶很高兴很欢快。
看着滴到地面上的血液,少年沉默。
“看来这段时间都平静似乎让你回想起来了很多东西,这不一定是坏事,先吃点东西吧。”羽尘举起一只在木盘中的肉腿对着少年轻笑着说。
“之前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还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快来吧,你看小依都在担心你了。”
小家伙奶也不喝了,把自己的碗举起递向了少年,嘴里还在咿呀咿呀的。
少年缓慢移动过来,蹲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苦笑着轻声道:“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小家伙则继续将自己的碗送向华,华不接她还有一些想哭的氛围。
华看向羽尘,羽尘虽然只是在微笑的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但是华却从羽尘的身上看到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