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若至断自来
在开启那细微感知后。
早上,羽尘伤口就已经快要愈合。
细胞组织已经将伤口大部分修复,只留下了一层鼓起的结渣,感觉不适羽尘就将其撕掉,一些脓挤了出来。
不过在脓流出后,并没有伴随着血液流淌而出。
脓底部已经是快要长好的皮肤。
羽尘并不奇怪,因为这就是他自身控制身体内部细胞运作的结果。
在处理好这一切后他就起身站到窗口看向街道上。
微风随着太阳光来到大地,这略微的能让人感受到光芒的力量。
羽尘没有多少怀念与怨恨,只是有许些感慨。
正有一份感觉正从他的心里悄然离去,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丢失一些能力或者以精准杀人为目的来定义的缺点。
在楼上吹过风后,他迎着晨曦来到了街道上游走,只是走到泸房间所在的楼房快要过去冷不丁的一颤,似乎是有什么麻烦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很好啊!叫你有什么计划告诉我一下!你居然又偷偷溜出去!到处找不到!今天早上也就像有预谋的一样!躲着我?!”熟悉的声音在羽尘的耳边响起。
羽尘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赶紧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假装没听到。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装了!你的步伐已经出卖你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羽尘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嘴角却微微上扬,不过在转身后就苦着脸低着头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绪槿看到这一幕不屑的笑了笑:“好了,不要和一个怨妇一样,我是来告别的。”
羽尘并不惊慌,只是放弃了苦着的脸苦笑道:“战地医生也要回京都吗?”
“活下来的人得负责任啊。”
“啸他们还没有出发吗?”羽尘点点头随后询问道。
绪槿双手环抱于胸前:“已经开拔了,不过还没有走远,所以我过来告个别就得去追他们。”
羽尘摇摇头抬起手挥了挥轻笑道:“这样啊……那你还是赶紧去追他们吧。”
“切。”
绪槿翻了个白眼。
“你受伤两次,为你处理伤口的医药费还没有给我呢!以后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羽尘一愣,片刻后眼神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哈哈,没事的,大不了就亏我这一单呗。”
“不行!”绪槿眼神收敛,波光流转。
“好的,下次相见就把医药费给你,之后我也要去一趟京都。”羽尘噗嗤一笑。
看到羽尘的笑容,绪槿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得走了,记得还钱!”
说完绪槿就转身迈着毫不停滞的步伐向着城南走了。
羽尘看着她的背影,一闪而过一个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庆幸的的笑容。
“这个年轻将军,真的就是只顾自己!你有去看过城外的尸体堆吗?那都是他带过来的士兵!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们知道自己的亲人被带出来当成炮灰会怎么想。”
“你不要乱说,小心被听到抓去砍头!”
不远处一小伙人在买菜,聊了起来,不过羽尘怎么可能连这点声音都听不到呢?
“我就要说!还怕了他们不成?我们留下来就是要和城镇共存亡的!结果指挥这么孬?才几天?”
“最后不也签条约了吗?”
……
羽尘就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点迷茫,他明白所以迷茫纠结。
“市民们渴求胜利,而士兵们渴求荣誉与守护,商人渴求利益……战场本来就都不同,商人只要有钱就能在乱世中与败国中获得生存的机会,而市民只要国家不败就会能从其中得到安稳,而士兵只能从所有的东西中得到感觉,即使是死亡,群里荣誉,战士……都不难理解,立场关系本来就天差地别。”羽尘轻声嘀咕,但是还是会有一股情绪上头,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早就将那几个人的头给斩了。
羽尘的手摸了摸赤霞剑柄,愣在原地眼神凌厉了片刻后,他苦笑摇摇头轻声道:“人家用生命做代价留在了这里,失望也没有离开,只有我……终归是无理取闹吧?”
羽尘抬头看了一眼还在聊这个话题的几人,摇摇头:“他们也是,他们终究不是选择离开的人,他们的立场……”
“这次签条约据说是因为一个被叫魔王的人才签订的,本来我们的军队都快要败了。”
“魔王?”
“据说魔王只有五尺高,青面獠牙,身上有一把红黑色的剑,是他召唤火蛇的法器。”
“我也听说过,据说他召唤出火焰巨蛇,将敌人吓得肝胆俱裂。”
“你说的是不是那边站着的小鬼?”
“不可能,魔王怎么可能是一个小鬼呢?而且他可不是青面獠牙,甚至还有点哥当年的模样。”
“你够了!你年轻时候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那孩子如果想的话,可能一大堆女孩子找上门!”
羽尘突然面部开始复杂了起来,嘴角抽动,眼皮也开始跳了起来。
他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他只感觉到了苦闷。
羽尘思来想去,不知道要以什么反应去面对他们,所以最后他决定去城墙找古德坐两分钟。
“这种力量,只会成为导致灾祸的起因,他不该站在任何一边。”
人群中,有人嘀咕了这样一句,让羽尘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却看不到任何说这句话人的踪影。
思绪也跟着这句话运作:“也是,在所有人都没有这种力量的前提下,使用这种力量来解决矛盾,本身就是抹杀,而敌方有这种力量的人看到我的出现也会现身,最后受到灾厄的就是不会使用这种力量的人们,最后有力量的人大概在矛盾结束的时候会签条约,因为矛盾的本身得到了毁灭……还真是……可笑,就像矛盾本身并不矛盾,都是必然。”
摇摇头,向着西边城门继续走,虽然已经快要成为空城,不过还是能够陆陆续续的看到一些三五成群的人们。
“看,魔王本人!昨天他抱着将军人头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语气震惊却压着声音。
“真的假的?一个小孩?”
“蠢货!你看他身后的赤红夹黑的剑。”
“那就是昨天冲天而起火光的制造者吗?”
“小声点!那可是一击就烧死数万人的魔王。”
羽尘不知道该说啥,人家不想让他听到,但是他已经听到了:“装作没听到吧?”
小声嘀咕后,假装没注意他们,匆匆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一路上各种各样的人对屋克理希斯还有他议论纷纷,无论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
渐渐的他似乎没有那么在意了,不过还是会听,只不过思考方向不会往那边跑了。
羽尘来到了西边城墙下,想要走上去却又有点想要退却。
就在他犹豫不决专注思绪的时候。
“羽尘?!快上来!快上来!”
他这么一叫,周围的卫兵们也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羽尘前所未有的尴尬,不过不失礼貌的点点头:“好的。”
古德在城墙上的屋内,周围的人都被他支开了。
羽尘走上去,进入了屋子里,古德就泡好了两杯茶,坐在桌子前向着他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羽尘走过来,古德把凳子抽出来示意让羽尘坐下。
羽尘刚刚拿起茶杯准备喝一口。
“魔王大人?”
“噗!!”
羽尘刚刚喝下去的茶就这样被喷了出来。
“你……我……”
“哈哈哈,战场上一击破万军的魔王大人也有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吗?”
平复了一下情绪,羽尘心平气和的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好像大家都挺关注这个的。”
“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羽尘再次抿了一口茶:“或许吧,一场无法逃脱的必将后悔的舞台剧,只是会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二愣子。”
“为什么?你可是扭转了战局啊!”
“也就只有你在意这个问题了,我的朋友又离开了一个。”
“这……他也有他的想法啊,可想法就得要代价,世界如此嘛。”
“就是因为明白,所以现在又纠结,我是一个以什么名义站在这里的人,将对方的生命又当成了草芥。”
“……好吧,突然发现我也说不了什么,我也想让你不再那么难过,但是好像我们的感觉有互通,但并不相同。”
“这样便好,不是吗?”
“对,这样便好。”
二人端起茶杯,饮用了一口。
“你为什么不跟着回去领赏啊?”羽尘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古德。
古德皱着眉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与我无关吧?奖赏这种东西。”
“与死在这里的众人还有活着的众人都息息相关,谁都是成为造就这个结果的因。”
“即使有,其实我也觉得不太想去领,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哈,你要出人头地的嘛。”
“我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好机会,但也突然想做到一些东西,名与命好像不太重要但又依然重要。”
“转变了吗?”
“嗯,可能。”
一堆有的没的聊了半天后,时间就来到了中午。
“一起吃饭去吧。”古德低语。
“可是我并不是军队里的人。”
“可有谁觉得你不是吗?”
羽尘摇摇头,放下杯子起身道:“我还要去找一个人,就不陪你聊了,你吃饭去吧。”
“有时间吧,几天后我会离开这里,去京都。”
“是吗?”
“如果他们有必胜的机会,其实这个条约就和没用了一样,因为这个比喻就像捏死一只虫子的心理一样,只要能够做到,什么样的方法其实……不怎么重要,胜者称这为不拘小节,而败者称这为卑鄙无耻。”
“不重要不是吗?因为我们这里还没有决定要杀到角渡,将他们灭国。”
“国家也会孤单,没有这份矛盾世间少了多少乐趣?”
羽尘迷之一笑:“也是,我得走了,之后又来找你聊聊。”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我肚子饿了,不和我去就赶紧走。”
羽尘转身就快步离开了,烈日当空羽尘穿着略微有些厚。
青衣白衬加一个他身高两倍的斗篷。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泸死活都要给他挑这一套衣服了。
“确实够保暖的。”
汗水顺着头皮流了下来,落到了衣服领部边角上。
两倍于他的斗篷丝毫不影响他的行走。
他现在有了少年的模样,不过却唯独没有了少年的那份轻浮。
“街道上依然没人,预计过几天逃难的人们又会跑回来吧。”羽尘在心里想着。
“你们看!魔王走过来了!”
“住口啊!你想死我们可不想。”
声音高亢却又低沉。
不过羽尘能活下来的开始就是因为听力,现在更不用说了百米之内,就连心脏跳动他也能听得到,前提是要他想,其实他不想也能听到,只是他今天从早到晚已经习惯了,所以也能略微思考一些后就忽略掉。
今天依然是平和的一天,不过城内似乎没有吃的东西了,往回走的时候看到居民们到处跑,串房询问食物。
回到泸的屋子,羽尘找出最后的肉干,吃完后,倒头就睡。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异常疲惫,本来说是要去找一下安可的,毕竟之前受伤的时候还看到了她。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羽尘很早就起床了。
他的伤口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早上的风让他精神抖擞。
他早早的就来到的大胡子年轻人的铺面,里面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突破门扉,让羽尘再次的感受到这个家伙对他所做工作的热爱。
“绯炎!你在吗?”羽尘敲了敲门轻呼出声。
里面的动静在他的羽尘的呼喊声音后就停了下来:“小羽子吗?”
“是我。”
“好的,我现在就出来给你开门!”
稍作片刻后,门被打开,绯炎的脸颊露了出来,看起来今天似乎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