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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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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陪泸一起追查线索的几天中,羽尘深深的感觉到了其中的险恶,好几次都差点栽了。

    这几天中羽尘发现泸似乎也会一些争斗技术。

    在羽尘看来,这点技术意和战斗识显然无法解决这几天的大部分死局,这也不得不让羽尘再度佩服起来了泸的智慧。

    平时他都是怎么做到解决这些事情的。

    九死一生的众多事件中,羽尘也想不到这城内地下居然有这么多暗流涌动,表面居然还是十分平静。

    清晨,大军入城。

    泸早早的就带着羽尘来到了现场等候着。

    泸觉得如果是自己今天必须要搞事,今天是大军进城的日子,如果在今天搞一些事情,影响力会扩大。

    拥挤的人群中一位老者立于羽尘身边,他那嘶哑的声音就如在羽尘耳边低吟一样:“呼啸长空枯骨回,消磨界中消磨物,高贵低贱笑万古,井底之蛙井永在,无心出心永困局。”

    趁羽尘愣住的时候,他又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送你了,我们以后会见面的。”

    羽尘赶紧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去看,不过老者似乎已经离开,以羽尘的敏感程度,根本就没有一点点踪迹,甚至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任何气息。

    羽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汗直冒,这种感觉他在他师傅身上都没有感觉到过。

    羽尘摇摇头让自己从这份恐慌中醒来后看向了旁边的泸,泸似乎就像完全没有发现老者来过一般,视线还在不停的往人群之中扫过。

    在确认了泸的反应后,羽尘心里有了更深的猜测,不过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泸就拉起他准备离开人群。

    羽尘因为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对于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感触:“为什么要走啊?”

    “都是自己人,我们还是避避嫌。”泸拉着羽尘的手,快速穿越着人群。

    “避嫌?”

    “我已经有一些发现了,一会儿以免被当成一伙,我们还是得离开,今天要捣乱的应该会被就地正法来稳定人民们的意向。”

    “如果被当成一伙,可能会被卷入太深导致众口难调吗?”羽尘回头看了看那黑压压的人群,不禁思索道。

    不出一会儿功夫,泸就拉着羽尘走出了人群,来到了小巷中:“没错,如果被他们发现在场的话,一定会被拖下水,难保他们不会以命换命。”

    在进入小巷解释清楚后,泸就放开了羽尘的手,二人慢悠悠的开始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后,泸开始了日常的午饭准备。

    咚咚咚!

    房门响了。

    羽尘进入了一级戒备,进入房间找好了剑。

    泸看到这一幕开始走向房门并对着门外的人说:“你好,哪位?”

    “小泸,是我,我想过来问一下你一些问题。”

    羽尘持剑从房门内探出头看向泸,而泸对着他摇摇头后羽尘又回到了房间内。

    在羽尘回去之后,泸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微胖的妇女,穿着朴素不过脸上满是一种强势感。

    泸礼貌的弯腰:“原来是阿姨啊?是我怠慢了。”

    妇女脸色很不好,在咒骂了不知道是谁几句后直接开口询问道:“之前听说你今天也去迎接军队进城了?听刚刚回来的老樊说集队现场杀人了,多问了两句还不理我了,我过来问问是真的吗?”

    羽尘在客厅的小板凳上坐着看泸拿给他的书,听到这一茬就放下书竖起耳朵听。

    “不知道,我们回来得早,没有去看他们集队,在军队进来了一半后,我们就回来了。”泸礼貌性的微笑着回答道。

    “喔,老樊说,杀了很多很多乱党,你不知道的话,我去问问看回来的人,现在什么情况。”妇女说完之后就直接离开了泸的房门口。

    泸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后还是叫住了她:“顾阿姨,最好不要去问。”

    “小泸,你瞎操心什么呢?我就问问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位阿姨眼珠子转了转,说完就扭头走了。

    泸叹了口气,摇摇头关上门回到屋内。

    羽尘也在看着他,眼神中充满询问。

    泸先是坐了下来,从羽尘手里拿过书开口说:“这本书你看到哪里了?”

    羽尘回答:“看到人的基本情况与选择干涉条件,不过我觉得我们看这些也处在被干涉方的定位上,现在有些矛盾。”

    泸眼神下垂,轻笑了一下:“嗯,我们毕竟是看了这本书,书中的干涉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肯定会尽量规避,那我们又怎么能说没有被这本书干涉?回到话题也有一些让人无法规避的情况,这又要说到另一个问题:道德、正义、善良、仁义、忠诚、公平等,可是在正义的眼里仁义和忠诚是什么?而在道德眼里公平又是什么?敏感词汇太多,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所谓的堕落之人吧?决定这一切的好像都是用途,人对于这些词汇的用途,似乎言语就是武器……用它的人们觉得可以用其交流,可终究一样,无论发现了什么也好,创造了什么也好,似乎对于世界来说……好像都是换汤不换药。”

    羽尘挠挠头,看向门口了一眼回看泸。

    泸看着他点点头,喝了口水继续说:“人的选择是单一多元的,一个简单的行为,后面有多么复杂的算计呢?其实我们都不会知道。”

    羽尘对泸说的话表现得很有兴趣,一直在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讲。

    泸观察着羽尘的表情突然有点莫名其妙的想笑,不过干咳一声后又继续道:“对于人来说,我们一般想到的都是自己看到的一切,思绪有多广,取决于视野,人的视野可以说决定了结局。”

    “明白是明白了,可是于基本观念而言这是否太过于残酷?”羽尘出言问,他不知道这句话由他问出口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泸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羽尘,一直看到眼睛酸了又眨眨眼,看起来对于羽尘说出这个词有点惊讶。

    羽尘一副不解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词组出问题了吗?”

    泸摇摇头好像放弃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嗯……没事,只是在组织语言和你说。”

    羽尘看着泸那个就像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泸似乎没有察觉:“那么你组织好语言了吗?”

    泸回过神来笑了笑,在喝了口水后摸着桌面说道:“历史的建造永远属于胜利者,只需要保持尊重、用尽全力,方能酣畅淋漓,如果能接受自己所做出的一切所带来的因果,方能无悔,可惜能做到这几点所需要经历的事情……那可真的是……青花寻落叶,孤闭寒自哀。”

    泸说完脸上有些落寞,不过在自嘲般的笑了笑后,把另一只手上的书还给了羽尘。

    羽尘接过却将其合上了,眼中所显现是往事的倒影。

    大军进城在杀人事件后,城市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这样的气氛让羽尘觉得很压抑,虽然之前都是在生死边缘游走,但是拼命活下来也能让他感觉到一些满足。

    现在这种压抑就像命并不在自己手中一样,犹如水中漂浮的倒影,风一吹就散了,他自己并不觉得,只是从他人的情绪上有所感觉。

    第二天早上,泸被士兵传话说将军有事找他去谈谈,而泸这次没有带着羽尘过去。

    羽尘想了想自己这几天的经历,想要自己散散心。

    于是在中午便拿起绝尘,往城门走去。

    来到城门口,刚刚准备向着城门口迈进。

    城门口本来还在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大胡子守卫看到羽尘,突然严肃得犹如逗儿童一般道:“喂!那边的小鬼,带着你的玩具宝剑准备出城杀敌吗?勇气可嘉!”

    一旁的大胡子士兵调侃羽尘,旁边的士兵都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其中也有一位年轻长得清秀的士兵还在保持严肃。

    羽尘听到他们的口气,也回应了他们的调侃:“是啊,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守城士兵都收敛了笑容,变得深沉了起来:“小朋友现在这里不让通行,想要出去得要等能确定敌方打过来的时候,到时候这里的人都要往东南边撤,你也要和大家一起往南边走,好吗?”

    羽尘则是继续装无辜的继续问:“难道他们打过来还会和我们说一声吗?”

    大胡子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笑着对羽尘说:“海边有一座很高很高的哨塔,我们每天都会换班查看情况,敌军一有动向我们肯定知道。”

    “可是如果他们往西北那边的山脉摸过来怎么办?”

    大胡子听到后直接就否定了羽尘,嘲讽道:“你知道那里盘踞着一些一只就可以灭掉一只百人部队的野兽吗?而且从西边摸到这里?那里都是大山!我们摸过来也都没有力气打仗了。”

    羽尘没有理会他的嘲笑,仔细思考回忆后说:“听说他们的国家比较尚武,而且军队那么多人,可能真的不好说。”

    大胡子似乎是有点恼怒:“行了小鬼,赶紧回去吧!对于战争你懂些什么?”

    不远处泸和一位年轻人有说有笑的从道路的拐角走了出来,一转头就看到羽尘在这边和士兵们交谈,而且身上带着剑,旁边的年轻人也饶有兴致:“他该不会就是你说,流浪过来的朋友吧?”

    泸点点头,抬起手挥了挥:“你咋到这里来了?”

    而他旁边的年轻人单手捂住胸口微微鞠躬道:“那边的小鬼!你和这家伙认识是吧?”

    羽尘稍微瞟了一眼旁边,士兵们肃立,和刚刚完全不一样。

    “是的!你好?”

    “哈哈哈哈,不要那么严肃嘛!”

    年轻人好像在盘算着什么似的抱着双手,神态镇定自若,旁边的泸倒是好像已经看穿不过好像有点想说又不好说的一种态度在踱步。

    “你还真有趣,进城的时候听过守城队长说起过你,一个人杀了整整二十多个人其中不乏一些练家子,小鬼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年轻人俯身脸几乎快要贴近到羽尘脸上。

    羽尘看着他的笑脸,总有一种背后发毛的感觉。

    不过还是和他视线对上,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和士兵们的反应:“那么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你是泸的朋友吧?”

    “喔?我的身份难猜吗?”年轻人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点失望。

    羽尘摸着后脑勺轻笑着说道:“就是知道所以不想猜。”

    羽尘的回答瞬间点亮了年轻人的情绪:“有意思,你是想说想让我自己决定以什么身份和你相处是吧?”

    羽尘就是笑笑不说话。

    “哈哈哈,你和泸一样有意思,不过在自我介绍之前是否能够先问一下你的名字?”年轻人把问题抛还给了羽尘。

    羽尘微笑着的表情往下一撇:“可以,羽尘,来自已经不存在的卢克。”

    “屋克理希斯,来自王都理希斯家族,你怎么称呼就随你,很高兴认识你。”屋克理希斯伸出手和羽尘握到了一起。

    “好了,现在你得为我解惑一下了,羽尘。”屋克理希斯收回手在空中摆弄了几下。

    羽尘对于自己能做到说杀人如麻这件事并不是很推崇,轻笑着摆摆手道:“作为一个漂泊者现在还活着其实这本就该是我能做到的,仅此而已。”

    屋克理希斯听到羽尘的回答后兴趣更胜刚才,他满脸诚恳道:“可否愿意讲给我听听呢?”

    “怎么会?不过你不一定会想听,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故事。”羽尘语调中带着一丝自嘲。

    屋克理希斯听出了羽尘语气中的自嘲,于是满脸愧疚道:“好不好无所谓,如果这让你感到痛苦,那我很抱歉。”

    羽尘看着他,片刻后突然就笑了起来摇摇头后仰望天空道:“也无所谓痛苦与否,这些都是我真真切切经历的事,如果因为一些自己感受的原因而丢失一个诚恳的听众,那么该道歉的是我,只是故事中我不一定是一个好人。”

    屋克理希斯摇摇头微笑着拍了拍羽尘的肩膀与他同望天空上的云朵:“如果能听到你愿意不以主观来形容的故事,那么是我的荣幸,你是一个不缺乏勇气的人,我喜欢勇敢者。”

    泸走到二人旁边咳嗽两声后语气温柔道:“要不去我的住处讲吧,离这里挺近的。”

    在泸提出这个意见后屋克理希斯就赶紧点头同意:“可以可以,我还没有自己去过你的家。”

    羽尘表示无所谓,他都行。

    于是在几人步行二十多分钟后就来到了泸的家里。

    刚刚进入这里后,屋克理希斯就四周看了看发出称赞:“你这里还不赖,很安静。”

    泸点点头:“草房一间,不过确实很宁静。”

    客套完后,泸关上了门,和屋克理希斯对视一眼点点头后看向羽尘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吧,你可是根本就没有和我讲过你的事情。”

    羽尘有点窘迫,不过片刻后释怀一笑道:“其实本来就没啥好说的,不过也是一些烦人的琐事而已。”

    二人都坐下了,没有回他的话。

    羽尘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后淡淡道:“要从头开始的话太长了,还是挑着一些重要的说吧……”

    羽尘把自己从卢克出来后的事情都给二人说了一遍,两个小时羽尘才用极其简洁的话语给二人描述出来。

    在听完故事屋克理希斯和泸完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羽尘也没有打扰二人,在喝了两杯水后,二人反应过来互相看了看后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屋克理希斯整理好思绪后还是有点无法想象,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后语气沉重的缓慢开口道:“真……真的不敢相信,在十一岁的时候我还在家庭的监管之下好好学习课程,关于令亲人的事,还请节哀顺变。”

    泸看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赶紧出言缓和道:“谁说不是呢?那时候我还在玩泥巴呢!君魁?那是一只就能横推百人军队的生物了吧?”

    “我怎么有本事杀?它是我的朋友杀的,我只是在旁边,也没有帮上什么,我总是这样,什么都无法做到。”羽尘想起君魁那只吊着的断腿,似乎血还流淌到了自己的脸上。

    泸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我们不该问的。”

    屋克理希斯面色有点为难:“抱歉……”

    羽尘摆摆手,神色自若:“没事,这不过是因为我的无能,如果连直面都无法做到,接下来的时间又该如何前行呢?”

    “你还真是强大……”泸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句话。

    “同感。”这一刻,屋克理希斯放下了他的高傲。

    听到二人的夸赞后,羽尘苦笑道:“我不觉得,从来都不觉得。”

    气氛又回归到了沉重的氛围,几人都沉默着,手里的动作都放下了,如果不是天黄昏将至,太阳的余晖落到了侧面的墙壁上,大家都还以为是不是时间停止了。

    羽尘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扭头看着窗外道:“抱歉,我的情绪影响你们了,如果需要帮忙,告知一声,能做的一定做好,不能的也会尽量。”

    屋克理希斯看到了羽尘身后的绝尘,于是皱起眉头双手合拢,手肘杵在桌面上笑道:“那与我切磋一场如何?”

    羽尘思考片刻,然后轻笑道:“人的双手能握住什么东西呢?不过你想的话,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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