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做新鞋
屋里春柳都收拾妥当了,冯三山冷着脸进来说:“我这就去找苏九琴,欺负我家春柳没人管吗?”
若小南一把拉住他淡淡地说:“这事交给我吧,你一个当爹的这事也不好和大嫂理论。”
“爹,让娘去吧!”春柳低声说道。
冯三山这是第一次听春柳喊若小南娘,不由得眼眶一热。
冯三点头对春柳说:“今天你等老屋那边收拾妥当了再过去,一大家子的碗等着你刷呢。”
春柳咬咬嘴唇说道:“不碍事的,我能干。”
“能干也不许干……”冯三山铁青着脸喊道。
若小南心想这个男人真够直的,心里知道疼孩子,嘴上说出来就是另一个样。
她轻柔地说:“春柳,你和夏花去西屋坐着聊会儿天,我这收拾好了,找你还有事。”
“我们俩来收拾吧。”看着满屋子的狼藉,两个女孩儿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用,你俩进屋我和你爹收拾就行。”若小南瞟了一眼冯三山。
“嗯,对,我和你娘来收拾就行。”冯三山机械地说。
春柳被夏花和石头推着进了西屋。
冯三山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子,还有桌上用过的碗筷说道:“我,我干点什么呢?”
“刷碗!”
“怎么又是刷碗,这说出去……”
冯三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若小南甩过来的眼神逼得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乖乖地在灶台前刷碗,修长的手指慢慢搓着粗瓷碗。
冯三山一直在木材厂做工,下地的时间不多,他比村里大多数的男人都白,皮肤也更细腻一些。
若小南把屋里的碎片打扫干净,又把桌子抹干净,柔声冲屋里喊:“夏花、春柳出来一下。”
石头拽着夏花和春柳的衣服笑着走了出来。
三个人见若小南放在木桌上的细条绒布,好奇地看着若小南,这是要干什么。
她们来从来没奢望过穿新衣服新鞋,她们穿的都是奶奶拿旧衣服改的,石头穿的是姐姐们旧衣服改的。
“针线活我是一点也不会做,春柳你会做鞋吗?”若小南笑着问。
春柳腼腆地笑了笑说:“见过二伯娘做,但没有亲自做过。”
春柳整天做饭、洗衣、下地拔草,哪里有时间在家里做针线活儿呢。
她看见过二伯娘做,二伯娘性子粗,针线活做的也粗,春柳觉得不难,要是她自己做,还能做的更细致一些。
春柳也见过隔壁王婶子做鞋,她做的那才叫精致呢,细细的针脚,平整的鞋底,鞋面上还绣上花呢,看的春柳满脸羡慕,真想自己也试一试。
若小南看出春柳跃跃欲试的样子,女孩子长大了学点针线活,以后用得上。
“春柳,你想不想试试?”
“我,我真的能试一试?”
“可以呀。”若小南说着把绒布朝春柳那边推了推。
“万一,万一我要是做坏了就浪费了呀!”春柳说完一脸的犹豫,把布料又推回到若小南面前。
“第一次做,做坏了没关系,下一次就做好了。”若小南鼓励道。
“这些布料你们姐俩一人一双,留下的给石头做。”
“这是给我俩做呀?”夏花不由得说出了声。
“我不要,我这双鞋还能穿。”春柳把那双露着脚趾的鞋往木桌底下藏了藏。
“你娘说给你俩做,就给你俩做,女孩子家的穿着露脚趾的鞋子,像什么话。”冯三山低沉着声音说。
两个女孩谁都不说话了。
“这样,我先给我自己做,我自己不嫌弃自己做的不好。”春柳眨巴着眼睛快活地说道。
“我去找王婶子借鞋样子,我昨天去王婶子家还看到她做鞋呢。”夏花说完就跑出去了。
春柳兴奋地拿着条绒料子左看看右看看,眼里有了些灵动。
不一会儿,夏花捧着鞋样子进了屋,屋里传来姐俩说话的声音。
“大姐,你一定能做好的。”
“嗯,姐做好了就给你做,我刚才量了一下,剩下的料子足够给石头做一双了。”
“来姐教你做吧,等你学会了也能给自己做。”
“我可不会,你看我这拙手笨脚的,就是个采蘑菇的料。”
“你呀,就是懒,看你出嫁的时候谁给你做新娘鞋。”
“我大姐会做呀,大姐给我做新娘鞋呀。”
……
屋里传来咯咯地笑声。
冯三山坐在屋外的月光下,月光如水照在他那强健的身体上,他抬着头看着远处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小南忽想起来刚才把石头送到他怀里碰到了他那健硕地胸膛,脸不自觉地红了。
石头在他宽厚的臂弯里已经睡着了。
“把石头放到炕上吧。”若小南站在冯三山身后轻声说。
他轻声嗯了一声,站起来就往里屋走,把石头放在炕中间。
春柳走了之后,夏花洗洗就睡着了。
夜晚凉风习习,繁星点点。
冯三山洗漱之后,蹑手蹑脚地躺在炕沿边上。
若小南轻轻地闭着眼睛,听着冯三山这边的动静。
他轻轻翻身转向里,眼睛看向若小南。
“嗯,睡着了?”冯三山低沉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很有磁性。
他见若小南没有说话,紧接着又说:“石头娘,春柳的事,谢谢你……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吧”若小南软糯地声音响起。
冯三山心里一紧,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这声音比以前好听太多,冯三山轻咳了一下说:“那个,春柳的亲事还请你多费心,别让大嫂打她的主意……”
“嗯,我心里有数,春柳的身子弱,不着急定亲,得在家好好养一段。她去了婆家也得整天干活,那还不如晚点嫁人好。”若小南缓缓地说。
“是,你说的对。”冯三山这句说出口,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他看向若小南,见她紧闭着双眼,没有再往下聊的意思。
躺平了身体说:“今天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冯三山只觉得浑身紧梆梆的,血液止不住的往下半身流去。这是好久都没有的感觉,他和原身好早就没有了身体接触。
原身生下石头后,对冯三山更没有了兴趣,她和冯三山同床共枕,心里思念的是另一个人。
冯三山对她也是厌恶至极,看都懒得看一眼,晚上回家累得要死,哪有心思和她干点什么别的事儿。
可今天晚上不一样,他浑身燥热难耐,他又看了若小南一眼,她已经侧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娇小的后背。
他欲言又止,实在憋不住了,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在黑夜中飘进若小南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