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考童生的路上
林六生这样气了一路。
因为不得劲儿,还时不时地隔着裤子,摸摸自己的大腿……摸着摸着,就摸到了内侧。
“……”林六生一想就受不了了。
如果让楚广阔知道俩男人该怎么做的话,林六生不觉得自己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这次考完回去,最起码……
分一下床。
林六生将自己的身体放松,躺在了牛车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被黑夜侵蚀的暮色。
他缓缓闭上了眼,假装自己还在现代。
然后,他就这样睡着了。
有人在哭。
依稀间,林六生听出来了那是谁的声音。
那是他姐,林六颜。
林六生想睁开眼看看他姐,但就是睁不开,还以为自己就这样死了,到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还挺难过的。
虽然林六颜打小就将他当成一个黑奴使唤,揍他揍的那叫一个狠。
但林六生其实是知道的,林六颜对于打他这件事儿,还是挺愧疚的。
在他上大学的时候,林六颜都知道主动给他交学费了。
连林六颜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一个扶弟魔。
工作挣了钱,就想着支持林六生买房,给林六生攒彩礼,给他娶老婆。
当然,这是他妈说的。
林六颜可不会承认。
林六生心里一酸。
自己这一死,以前受的打不白受了吗?
一个颠簸,林六生猛然惊醒。
他看着黑黢黢的天空,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他睁着一双眼,试探地叫了一声。
“妈?”
一只粗糙的大手碰触在了他的脸上,“做噩梦了?”
林六生仰着头,顺着那只手臂看过去,看到的是黑夜之下,楚广阔的一张轮廓模糊的脸。
他是……
林六生以为这是梦,但脑子一清醒他才知道,这才是现实。
带着怨念的一双眼睛看过去,林六生的鼻尖都酸了。
楚广阔觉得他安静的不太正常,但他只能看到黑夜之下,林六生的一双模糊的瞳孔。
里头是被黑夜掩盖的掺杂不清。
他看不清,却莫名的感到不安。
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林六生的脸颊,楚广阔这样一个粗糙的汉子,被那细腻到他根本就察觉不到一点东西的情绪折磨的不轻。
“你说个话,”楚广阔自然是不清楚,直来直去地说,“你这样瞅的我难受。”
“……你难受啥?”林六生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手给扒开,“我又没有怎么着你。”
“那,那那那,”楚广阔说不清楚,“那你刚才一直瞅着我,还不不说话干啥嘞?”
“我不能瞅你了”林六生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一条腿曲了起来,让自己躺着更舒服一点儿,讲
将话说的舒缓平静。
“那你跟以前不一样!”楚广阔就是觉得刚才有什么问题。
“……”林六生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看着天上的星子问他,“黑乎乎的你能瞅见啥,又是不一样,又是我瞅你嘞,你咋知道我瞅你了。”
“你就瞅我了!”
“……你想多了!”
“嘿!”楚广阔十分的自信,上手就倒着抬他的下巴。
林六生下巴一扭,给躲开了。
楚广阔就这样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倒看着躺在牛车上的林六生。
一向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他就这样垂着眼看了他半天,都没有再说出来一个字。
就在林六生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又要睡着的时候,上头才传来了楚广阔的一声叹气。
紧接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用了不小的力道,那是一种收敛着的狠劲儿,极其无奈的感觉。
“你要有啥事儿就跟我说!”楚广阔揉着他的脑袋的手放轻了,“知道不?”
林六生就这样躺在牛车上,抬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楚广阔,眼睛眨了一下,沉默了。
过了良久。
“楚哥。”
“嗯?”
“我不想跟你睡觉。”
“……”
“你刚才跟我说嘞话还管用不?”
“……”
“哥,你咋不说话了?”
“……”
“哥,你对我真好,”林六生说的一脸真诚,楚广阔就算看不清也能感受得到,“以后我不管混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忘了你的,你永远都是我哥。”
“……”
“哥!”林六生一把抓住了楚广阔还搭在他头顶上的那只手,叫的十分的动情。
楚广阔的手腕挣了一下。
林六生死死的握着他的手。
因为两个人都在用力,握在一起的手就这样一直抖着,在平静中“掰着手腕”。
楚广阔硬是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去。
林六生一个没支撑,手肘都在牛车上磕疼了。
楚广阔:“你叫谁哥嘞!老子跟你可没有恁(那么)熟!”
林六生热情直接就消了下去,一张脸就这样板着,臭的不行。
楚广阔就侧着厚实的身子坐在那里,眼神儿偷飘过去看着他,嘴唇蠕动着,因为嘴笨,在这个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牛车咿咿呀呀地往前头走着。
林六生的一张脸越来越臭,也不平躺着了,磨着自己的牙猛的一个侧身,尽量背对着楚广阔,极力拉远自己跟他的距离。
楚广阔见他这样刻意疏远自己,磨的后槽牙都要碎了,额头上的青筋更是一下又一下的抽搐着。
不就是夜儿个(昨天)搞了一回麽!
再说了,夜儿个明明就是他在一直伺候人吧。
就是后来没忍住,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儿!没有轻重。
这下子,两人彻底都不说话了。
到县城的时候是在后晌午了,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楚广阔就这样顶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曲腿坐在牛车上,沿街百姓一个个地都给他开路。
在牛车过去之后,才有人敢踮着脚,够着头,往牛车上瞅,三两个人聚到一块儿说着闲话。
“你知道这恶霸为啥又来县里头了不?”
“为啥?”
“因为要过来考童生!”
“啥?”这人震惊的直接就破了音,将自己都给吓到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你,刚才说啥?”
跟他说话的这人手还在往下压着,试图把他的声音压下去,“又不是他考,听说是他的契弟要考!”
“他嘞契弟,那个病秧子?”
“对!”
一个恶霸,带着自己的契弟……来考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