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 139 章
清晨, 阳光，和一个独自伤心的女人。
怀里的人已经餍足，打着轻快的鼾声。
燕茴看了眼程也许, 状态好的好似回光返照，而她的状态宛如垂暮老人, 苟延残喘。
一晚上, 燕茴经历很多。
她亲手教学程也许怎么搞自己。
她一点一点的哄着紧张不已的程也许接下来怎么做。
她非常坚强的忍着程也许各种她看不懂又觉得不可思议的手法，强忍着酸痛和眼角泛出的生理性眼泪, 对她的烂到不行的技术感到无比的“佩服和赞扬”。
她累了。
身心疲惫了。
毁灭吧！
程也许睁开眼, 看着双目失神的燕茴, 想到昨晚自己是有点不成熟，好几次都弄痛了燕茴, 害的燕茴强忍的疼痛来哄着她。
她觉得抱歉，抱着燕茴，“燕茴, 昨晚是不是弄疼你了？”
燕茴瞳孔一震，随即艰难撤出笑意：“还好。”
那是她第一次有种想死的冲动。
程也许看她僵硬无比的笑容，窘迫道：“我错了，是我强人所难，让你这么难受。”
燕茴摇头，安抚着：“没事，我自愿的，不怪你。”
“燕茴, 你真好。”程也许内心软的不行, 深吸一口气，立下誓言，“燕茴, 以后还是你来吧，我感觉我真的不行，学习也不行，这个也不行，还是你厉害，以后都你来吧，好不好？”
燕茴眼睛一亮，恢复生机，她是真怕程也许尝到甜头后，会经常提这种要求。
但现在没想到程也许主动放弃，燕茴突然觉得世界又美妙了起来，不毁灭了。
“好。”
直到这一刻，程也许才感觉燕茴脸上的笑容才是真实的。
不过嘛。
程也许看着床单上的红，满意的笑了笑。
程也许的努力有了回报，最起码她的绩点已经有了起色。
许愿看着程也许刚好及格的微积分，眉头一皱：“燕茴真的给你开小灶了？”
程也许得意道：“没办法，这就
是爱情的力量。”
“切，老子还不稀罕。”
程也许干呵呵，拍了拍许愿的肩膀，感叹道：“我记得微积分补考是什么时候来着？”
许愿：“”
程也许考了65分，他特么考了58分，气的他血压蹭蹭往上涨。
“不过我考的还不算好，你看燕茴的分数，”程也许丝毫看不见许愿此刻黑沉的脸，指着论坛上公布的各专业的考试成绩，“燕茴几乎全是满分，啧啧，你说这样优秀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许愿：“”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学习很好，长得漂亮，性格温柔，简直就像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女似的。”
许愿：“”
她特么性格温柔，你特么讲冷笑话呢？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人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程也许笑意不止，状似无知的问许愿，“你说她这样完美无瑕的女孩子该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她呢？”
“程也许，你特么有意思吗？在这儿给我演什么呢？”许愿手握拳头，眼神发狠。
程也许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不争气道：“对哦，我忘了，燕茴这么厉害美好的人原来是我的女朋友啊！”
“”
特么的，忍不了了！
许愿掐着程也许的脖子，怒吼道：“你特么给老子闭嘴！！”
“唔唔唔”
燕茴一下课，刚准备去找程也许一起吃午饭，手机莫名收到一条短信。
【燕小姐，今晚方便见一面吗？】—程俞雄
程家老爷子，程也许爷爷想见她？
地点和时间都已经发过来了，燕茴想了想，回复了一句好的。
程老爷子约见，燕茴并没打算瞒着程也许。
“我爷爷要见你？”程也许突然紧张了起来，但爷爷对她很好，应该不会对燕茴有所为难，“今晚是吗？我陪你一起去。”
燕茴点了点头：“可以。”
“你觉得我爷爷会找你干嘛呢？”
爷爷的想法她也捉摸不透，现在最先想到的原因就是爷爷不会让燕茴和她分手的吧？
想到这儿，程也许立马抱住燕茴，可怜巴巴道：“要是我爷爷逼迫你和我分手，你千万不要答应啊？”
“”燕茴哭笑不得，但又升起了逗弄之心，“那是你爷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若是他真的不同意，我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燕茴一脸愁苦和为难，吓得程也许心尖颤颤，“燕茴，要不你别去了，爷爷那边我代替你去，再或者，咱们俩私奔吧？”
“”燕茴感觉不可思议，“私奔的话，你爷爷就找不到我们了？”
程家产业遍布全国，哪怕她们俩跑到国外，也会有人能查到她们的踪迹，爷爷的势力和信息网庞大的让人无法想象。
“能找到。”程也许顿时气馁了许多，“如果我爷爷真的对你威逼利诱，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燕茴看小丫头双眼发红，委屈的连声音都颤抖了，仿佛下一秒就要痛哭出来，“我发现你这个世界好爱哭哦。”
“我没有爱哭，我才不爱哭，我就是就是有点害怕。”程也许吸吸鼻子，“燕茴，你答应我，若是爷爷真的威胁你，你宁死不从好不好？”
燕茴笑了下：“我要是宁死不从，你打算如何？”
“若是你真的宁死不从，”程也许眼神真挚，“黄泉路上我肯定追你去。”
“”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生离死别，燕茴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小丫头总是对分离有一种比她还沉重的执念和桎梏。
燕茴看着程也许，她那幽深的眸底，偶尔掠过一丝的灼热。
她不禁大胆的痴心妄想，难道她也再与她告别，与她诉说离别的不舍和心酸？
“也许？”
程也许应道：“嗯嗯，怎么了？”
燕茴抓着她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红线，目光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几分乞求，“若是你还有下辈子，能
不能别忘了我？”
程也许心里一酸，“怎么会？我们一定会生生世世在一起，我永远都会记得你。”
燕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怕程也许口中的生生世世，她早就与“她”渡过了，所以她们还有生生世世吗？
原本程也许是打算和燕茴一起去找程老爷子的，但程也许突然说自己有点事，先去办一下，让燕茴先过去，自己会马上找她。
静远阁
饭店装潢高洁优雅，透着一股清净雅秀的闲适风格。
燕茴刚到饭店门口，礼仪小姐立马认出她，非常礼貌的带着燕茴去往三楼的水云间包厢。
“燕小姐，里面请。”礼仪小姐推开门，请燕茴进去。
燕茴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包厢里只有一个人，程老爷子，坐在上座，拄着梨花木拐杖，一脸慈祥和善的笑容，只是那一双像是经历过沙场的浑浊双眼透露出此人的深谋远虑和心思缜密。
程老爷子微微抬手：“燕小姐，请坐。”
燕茴坐在对面，坦然道：“程老爷子，有话我就直说了，我对于程也许是势在必得，所以程老爷子不要多费口舌白费心思想要拆散我们俩。”
程老爷子丝毫不介意燕茴的夸大说辞，淡淡一笑：“燕小姐倒是口直心快，我对燕小姐也有些了解，所以对于燕小姐提出的任何条件，程某肯定会满足燕小姐，燕小姐不考虑考虑吗？”
“考虑？程老爷子当真什么都能满足我？”手指敲着桌子，一下一下沉闷的声音。
程老爷子眉头轻蹙，“自然，就看燕小姐打算提个什么条件？”
燕茴拿过一旁煮好的茶，喝了口：“我想和程也许结婚，麻烦程老爷子给一下程也许的户口本，这个条件不知程老爷子可以达到吗？”
“”
梨花木拐杖使劲敲了地面两下，程老爷子笑容敛去，眼神陡然严肃起来，整个人浮现出一丝肃杀之气，仿佛燕茴只要再说一
句不如他意的话，便会人头落地。
“燕小姐年轻气盛，说话不着边际，程某可以理解，还望燕小姐可以看清时局，不要好高骛远异想天开，否则后果不是燕小姐可以承受的。”
“程老爷子是在威胁我吗？”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程老爷子不在意燕茴反抗的举动，“燕小姐觉得是，便是了。”
燕茴点了点头，“那好，程老爷子，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你赌赢了，我立马离开程也许，若是你赌输了，便不许再反对我和程也许在一起，如何？”
“我为何要与你赌？”程老爷子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赌？”
“资本？我当然有。”燕茴与他对视，眼中的势在必得和笃定让程老爷子心里打转，“你的孙女程也许爱我爱的无法自拔，这就是我敢赌的资本，不知道程老爷子觉得这资本如何？”
“”
程也许和燕茴分开，立刻跑去理发店，把自己这一头白发染回黑色。
原先爷爷就讨厌她染头发，尤其看她染了一头白发，气的吹胡子瞪眼儿的，说她不学好，净整一些歪门邪道的玩意儿。
程也许想着自己把头发染回黑色，到时候爷爷肯定以为是燕茴把她带回了正途，说不定看在燕茴把她带好的份上，就不会反对两人在一起了。
染黑比漂头发要快上许多，尤其程也许还比燕茴先出门，染了一个小时，程也许也没来得急多看两眼自己恢复正常发色的模样，就立马开车赶往静远阁。
程老爷子在静远阁有一个单独的包厢，名为水云间，里面的装潢都是按照程老爷子的喜好来装修的，因为程老爷子投资了静远阁。
程也许没打一声招呼，径直的往水云间跑去，着急推开门，看到两人各坐一方，气氛僵持。
程也许心里一紧，脱口而出道：“燕茴，你怎样了？”
燕茴看到程也许一头黑发，小丫头眉眼依旧清澈，里面的担忧清晰
可见，黑色的头发衬的小丫头娇俏可人，不太像个大学生，倒像个青涩单纯的高中生。
程老爷子看程也许一头黑发，眉头紧皱，以往他威逼利诱让程也许把头发给染回去，结果这个死丫头雷打不动，就是不染，动她头发跟要了她命似的。
结果和燕茴在一起，这头发染得倒挺快，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出天际了。
尤其他和燕茴的打赌他还赌输了，输得彻头彻尾。
程也许发现她说完话后，屋子里的气氛更加僵硬，爷爷突如其来的怒火和不争气，燕茴莫名的开心和满意以及她一头雾水的疑惑和诧异。
燕茴起身，看着一脸黑沉的程老爷子，笑的得意又放肆，“那就麻烦程老爷子了，若是您找到了也许的户口本，不管是邮寄给我还是让我上门去拿，我都可以的。”
程老爷子长叹一声，敲了敲地板，起身，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
路过程也许身边的时候，程老爷子怒其不争的打了一下程也许，“不争气！”
程也许：“”
好好说话，干嘛还打人骂人啊？
程也许见爷爷离开，这才问道：“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爷爷让我离开你。”
程也许就知道爷爷会这么说，她连忙追问：“那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跟你爷爷打了个赌，赌注就是他赢了我离开你，我赢了”
程也许不在乎赌注如何，只在乎谁赢了，“什么赌？谁谁赢了？”
想到刚才爷爷走时的愤怒和不满，难道是爷爷赌输了？！
燕茴抿唇一笑，笑意在唇边轻漾：“赌你踏入水云间的瞬间，会开口叫谁的名字？”
她走过到程也许面前，低头亲了她一下，“我赢了，小丫头。”
程也许惊喜道：“那那爷爷不会为难我们了是吧？”
燕茴点了点头：“自然。”
其实程老爷子一开始就没打算为难她们俩，这次谈话也只是程老爷子想要看看
她值不值得程也许交付余生。
“那你们的赌注什么？”程也许知道爷爷赌赢了是什么，但燕茴赌赢了是什么她还没说。
“我要是赌赢了，程老爷子需要把你的户口本交出来。”
程也许纳闷：“交户口本干嘛？”
燕茴挑眉：“你不知道户口本是干嘛的？”
“干干嘛的？”
“自己想吧。”燕茴叹了口气，先走出水云间，“想不出来别跟我说话。”
程也许感觉事态紧急，立马百度查询户口本的使用方法，当看到户口本用来登记结婚的瞬间。
她眼睛一亮，追上燕茴，开心的大喊道：“结婚，你要和我结婚是吗？是吧！”
燕茴嘴角上扬，感叹了一声：“傻样。”
作者有话要说： 燕茴：那一夜，我成长了。
主神：这一夜，我也成长了。
（算反攻吗？我觉得不算，因为这是程也许的执念，她本身还是喜欢让燕茴主导的。）
【啊哈！汽车尾气哈哈哈哈，我都被锁了好几次，长记性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