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咒具与符文
受到禅院家的启发，伊莲觉得这次搞成这样，她也可以提出抗议，表明自己的态度。
虽然知道里面有内幕，但是不管有没有察觉，自己完全不抗议才是不正常的。
不仅会让幕后黑手心生警惕，觉得伊莲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隐而不发，还会被其他人看轻。
五条悟赞同，“反正你开了领域，哪怕只是未完成的，也算是迈入特级的行列了，总监部那边肯定要重视你的想法的。”
夏油杰想了想，“伊莲好好养伤，我来去吧，正好表明我们俩是一体的。咒术界目前总共只有四个咒术师，一下子得罪其中一半，不管是谁都要好好掂量一下。”
这种事，反而不能由五条家的人出面。普通人出身、又是伊莲恋人的自己才是最佳选择。
说到这个，伊莲突然对五条悟说，“我的领域，你们都还没见过吧。”
五条悟像是明白了什么，“咒力与魔法的结合？”
他知道伊莲本身的咒力不算多，现在也没有太大变化，照理来说是撑不起领域展开的。但是偏偏伊莲做到了，听夏油杰说，威力和范围都不小，那就有意思了。
伊莲点头，“化身自然。”
五条悟懂了，“符文炼金？”
“理论上可行。”
夏油杰还有些迷茫，呆愣愣地站在边上看着像是在说天书的两个人。恍惚间，他也体会到了之前五条悟听他说政治、资本时的感受。
听不懂。
“你们谁来解释一下？”
五条悟捧着喝完糖水的空碗跑回了小厨房。意思很明显，他才懒得解释。
伊莲无奈，“就是说咒力和魔力的转化已经实现了，我就是目前最成功的例子。而说到咒具，除了这里的，还有就是——”
“魔法世界的那些炼金产物。”
想到自己的附魔火焰枪，夏油杰恍然大悟。
本来只是想用天元来尝试的混合方法，倒是阴差阳错地由伊莲先行实现了。
“我的成功，有一点偶然性，毕竟身份不太一样。但是有悟在，让他看一眼或许能对他的研究有什么启发。”
夏油杰此前从未试过在这里使用那把枪，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如果魔法世界的魔药和炼金符文等能够推广开来——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能通过学习，掌握对付咒灵的方法。
“待会儿去操场，我来亲自体验一下你的领域。”
伊莲欣然答应。
夏油杰连忙拉住过于兴奋的两人，“你刚受伤，给我回床上养着。悟，精力过剩的话我来陪你练练。”
两天后，终于被大管家允许下床的伊莲和五条悟、夏油杰一起来到了操场，后面还跟着来凑热闹的家入硝子。
“领域展开——万物生！”
这次的领域范围更小一些，内部景色和高专的操场一模一样，就连几个最近刚填上的土坑颜色不一致的部分，都与现实中完全一致。
五条悟把墨镜一推架在头顶，稍长的碎发都被固定住，露出整张脸来，饶有兴致地四处张望。
“有意思，完全找不到你在哪里，果然是完全的化身自然。”
在六眼的世界里，伊莲的气息随处都是，反而无法确定究竟在哪里。
伊莲的声音从两人脚下传来。
“嘿嘿，只要领域不被破掉，我就是无敌的。”
没有人能攻击到她。
一阵风起，调皮地在五条悟头顶转圈，把他牢牢固定的墨镜又推了下来，盖住六眼。
做完这一动作，才在夏油杰身边打着旋凝结成一个淡淡的人形。
“咒力与魔力的转换是这样的啊，当中还要经过一道工序，怪不得之前我想要尝试都没成功。”
咒力更多是人的负面情绪引动的，而魔力本身没有任何属性，只是一种与自然共振的中性能量。这也是很多人能使用截然不同的多种系别魔法的原因。
五条悟很早之前就按捺不住，用自己的咒力模拟伊莲使用魔法时的能量轨迹试过了，结果完全不行。
直到看到伊莲的领域，他才想明白，咒力需要先中和成无属性的自然力量，之后才能按照魔力的运行轨迹来模拟。
“里面的规则完全受到你操控吗？那重力、引力都能随意改变的话——”
等到伊莲将领域收起，五条悟才像是理清了思绪，开口问道。
伊莲眨眼，“我没试过，但是理论上可行。”
如果真的做到这一点，那这个领域能做到的就不单是防守，攻击的威力将会相当可怕。
那天之后，五条悟嚷嚷着有新想法，找伊莲拿了几个炼金玩具和符文样式后，就窝在房间里开始自个儿捣鼓。
夏油杰只好一边无奈地跑去和伏黑甚尔黑吃黑——把零散的最后一点盘星教资源掌握在自己手中，一边还要给几个沉迷实验、罢工不做任务的人提供咒灵素材。
高专地下的天元进展良好，已经能够短暂地分离自己的意识与□□。有了伊莲给出的咒力与魔力转换方法，还少了满嘴垃圾话的五条悟，他的修行进度就更快了。
或许，在他死之前，就能够做到把自己变成亡灵了。
夏油杰松了口气，说真的把一个有过交谈的老人搓成咒灵球这事儿，他还是有一些心理障碍的。
又过了几天，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失去了一半建筑的总监部发布了对伊莲的一系列补偿以及佐佐木高层失踪的消息。
除了钱财、任务金的上涨外，还有长达半个月的休假等，没有要求任何损失赔偿或是惩罚。
同时也没有对于咒灵等级错误的任何解释，在佐佐木失踪的前提下，这件事只能当作观测失误了结。
最后，他们还表示等领域稳定了，就让伊莲晋升特级，言语间满是让她晋级就应该满意了、不要不识好歹的意思。
夏油杰在这一次事件后，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又像是终于将脑海中最后一点滤镜摘干净，想通了很多曾经不愿深思的东西，理解了艾利克斯对他们的建议有多么实用且中肯。
咒术界，果然是权力斗争的漩涡。强大的实力可以让你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并不能说明一切。
自己和五条悟明明都是实力巅峰的特级咒术师，结果呢，只要随便几个任务、似真似假的借口，就能将他们支开，把矛头对准其他他们想要保护的人。
这次是伊莲，下次呢？
会是家入硝子吗？
还是灰原雄、七海建人？
不一定非要有一个幕后黑手，哪怕只是窗小小的情报错误，就可以断送一个咒术师的性命。
夜蛾正道曾提过很多次，高专的毕业率并不高，因为能活到毕业的人，真的很少。
以前的夏油杰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这样的制度，这样随便就能送人去死的御三家、总监部，实力强弱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反而是这腐朽的制度——
“我们要尽快扩大自己的势力，不能让总监部继续把持一切。”
夏油杰认真地对伊莲说。
五条悟眼睛一亮，扑闪着雪白的睫毛，挂在夏油杰背上。
“杰，你也想杀光烂橘子吗？”
夏油杰满腔壮志被这一个猛扑完全打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咳，才不是！你给我滚下来，悟你自己多重心里没数吗？”
夏油杰一个后仰，想把某人掀下去，却被抱住脖子的两条手臂勒得直翻白眼。
“悟，欢迎回来。”
伊莲招呼着这两天都不见踪影的五条悟，“锅里还有红糖水，我加了糯米圆子和桂花糖浆，你可以尝尝。”
尽快帮她把那一罐可怕的红糖解决掉吧。
五条悟这才松开手，踢踢踏踏地溜达进小厨房。
端着碗走出来，五条悟咬着勺子含糊道，“不杀烂橘子要做什么？”
“悟，你把理子妹妹她们送出去，没遇上什么意外吧？”
夏油杰避而不谈，首先问起了五条悟这两天消失时去办的事情——将被所有人遗忘的星浆体送到海外。
五条悟塞了一大勺糯米圆子进嘴里，一边鼓着腮帮子咀嚼，一边大大咧咧地说，“很顺利啊，早就没人关注她们了。”
星浆体与天元同化是理论上每五百年才需要进行的仪式。对于现在这一代咒术师来说，这已经是和自己这一代人毫无关系的事了。
既然现在仪式已经完成，监控星浆体的特殊咒具自然就没有用了，早就被收回了仓库里，不知放到哪个角落去了。
海外的身份是伊莲找孔时雨制作的，这位前国际刑警很有些这方面的人脉，还找了一所口碑不错的语言学校让两个女孩子能顺利度过最初的适应期。
“等到她们读完大学，咒术界这里怎么样也该被我们掌握了吧，到时候小理子想要回来还是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
学费已经由三人共同出资，被伊莲汇入了一个银行账户，每年可以取出固定的金额作为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两人的学费和生活费。
等到几年后，天内和黑井回国时，这四个只顾着汇钱、从没检查过账户的人才发现——
这些年里这个账户里的钱取出多少后，总会很快补回，每一笔金额都不大，零零总总加起来却与被取出的生活费等额。
彼时，成为了律师的天内还拍着胸脯表示，剩下的学费也会在两年内补回去，用她和黑井为四人工作的工资来抵。
“真好啊，我也想出国去玩。”
几句话间，一大碗桂花糯米圆子已经被五条悟吃完。他用手里的勺子刮干净最后一点，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
曾经只被人当作星浆体、而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的天内理子已经获得了自由，奔向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他却还要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咒术界里，面对一帮烂橘子的皱纹和暮气，真是令人不满。
心里有了些感概的五条悟听到夏油杰说着加快改革之类的话时，也不怪他如此兴奋了。
“药剂已经推广出去了，咒具也该提上我们的日程了。”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天蓝色的宝石，上下抛了抛。
这是五条悟拿了伊莲的通讯宝石过去，自己改良的。
将符文改良成只要是拥有咒力、可以边画边稳定输出咒力的人进行描绘，一样也能做出同等效果的通讯宝石。
而且，不受信号的限制、可以发出定位让周围的咒术师前来救援。
辅以止血药剂，能够大大提高咒术师们的存活率。
为了和伊莲给的红宝石区分，五条悟就将宝石颜色统一设置为蓝色了。
刚做出来没多久时，家入硝子见过一次后就吐槽，“一看见这玩意儿就感觉五条的自恋都快溢出来了。”
搞得和他本人的眼睛一个颜色嘛。
五条悟则是大方地表示，大家不都很喜欢他的六眼吗？这可是爱豆同款，爱豆亲自研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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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入硝子拉着伊莲转身就走，还是回实验室研究魔药好了。
总之，这个宝石的颜色并不是固定的，可以按需求定制，当然这部分业务是以后用来噶韭菜的时候才会推出的。
现在，暂定的官方色彩就是蓝色。
五条悟咧开嘴角，“终于要来了吗？”
就在新学期开始没多久，咒术界刚刚结束夏季繁忙的加班期，进入了短暂的休息时间时，又迎来了一场撼动所有人的地震。
可以量产的咒具出现了。
夏油杰拿出的新型咒具，并非攻击型的，只是紧急联络道具，据说还有生命垂危时自动警报的功能。
外表小巧，一眼就能看出来和某个六眼关系匪浅的颜色，还有宝石内部隐隐透出的复杂符文——
都预示着一场全新的变革，咒具市场的天要变了。
这一回，五条家硬气了许多。
因为，就在样品出现的两天后，五条悟就和家里人通了气。
五条悟代表五条家，和夏油杰在许多咒术师的见证下，签订了研究、分红相关的合同。
夏油杰负责经营与生产，五条悟负责研发，五条家会帮忙推广的同时可以优先得到咒具供给。
特意搞得隆重盛大的合约签订过后，有些人的看法就变了。
在其他人看来，明显是挚友关系的二人在这件事上倒是公事公办，让觉得夏油杰肯定会无条件倒向五条派系的人心思活络起来。
也让认为这就是五条家产业的部分人真正开始将夏油杰这个高专还没毕业、可能空有特级实力的那部分人，对夏油杰的看法提高了不少。
能被五条家平等对待，哪怕其中有五条悟的关系，那也值得尊敬。
总监部恨极，但晚了一步就是晚了，只好转回去找突然态度缓和不少的家入硝子，商量合作推广药剂的事。
得到夏油杰和伊莲的暗示，家入硝子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态度暧昧，并语焉不详地表示想要将药剂推广到咒术师都能日常拥有的地步确实不能只靠他们自己。
在将总监部来人送出自己的医务室时，家入硝子还暗示对方，很快有新的药剂要完成了。
总监部得到消息后欣喜若狂，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在告诉他们，他们可以代理这种药剂，加入到这笔能源源不断来钱的生意中啊！
于是，莫名出现的皆大欢喜中，只有禅院家和加茂家干瞪眼，看着总监部和五条家乐开了花。
“不行，我们也要分一杯羹，御三家应该共进退，势力均衡才能维持现在的局面。要是五条和总监部联合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禅院家的长老，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