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探讨异世界
因为聊天内容不方便被人听到，而敬文租住的房子就在边上，一行人当即决定去他家里打扰。
五条悟一点都不见外，坐在人家餐桌边就开始拆蛋糕盒。
敬文抽了一下嘴角，“我刚买了新的咖啡豆，给你们泡咖啡吧，正好可以配蛋糕。”
夏油杰好歹是个有常识、有修养的人，连忙阻止他：“不用不用，我们都不喝咖啡的。悟吃蛋糕是因为需要马上补充糖分，请不要见怪。”
敬文手上已经拿起了咖啡壶，闻言点头表示理解，“哦哦，我懂我懂，是血糖不稳定需要马上补充的情况吧，也很辛苦呢。”
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磨豆一边解释道：“我和舅舅都比较喜欢喝咖啡，而且现磨的咖啡真的很好喝，比速溶好太多倍。难得有人来做客，就尝尝我泡咖啡的手艺吧。”
夏油杰见拦不住，只好回到餐桌边坐下。
五条悟拿起盒中的塑料叉子切下一大块蛋糕，咀嚼吞下后才开口。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伊莲的表情很奇怪哦，不是魔法吗？不应该啊，以我的眼睛来看，能量是一样的。”
夏油杰拿过开着的蛋糕盒，接着切蛋糕，一块块放在纸碟子上。五条悟瞥了一眼他的动作，没说什么。
“我也是来自异世界的，不知道岛崎先生您有没有看出来。”
伊莲深吸一口气，决定问个清楚。
舅舅（以下统一这么称呼）感谢过夏油杰递过来的蛋糕后，看向伊莲。
“你们也跟着敬文叫我舅舅或者大叔好了，我看你们都比敬文小好多吧。”
（舅舅或者叔叔在日语里是一个词）
“啊，忘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们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二年级学生，我是神宫伊莲，这边黑头发的是夏油杰。”
夏油杰朝舅甥二人点头。
伊莲将手伸向还在埋头吃蛋糕的少年，“这位是五条悟。”
五条悟扬起拿着叉子的手挥了挥，权当打招呼。
敬文捧着咖啡壶走过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这才坐下。
“你们居然都是高中生啊，个子好高，完全没看出来。还有，那个什么咒、咒术学校，是什么？舅舅说你们也是有特殊能力的人，莫非——”
敬文的眼镜泛起白光，表情兴奋到诡异，这莫非是漫画里的拯救世界、培养年轻人的特殊学校？
夏油杰一眼就看出敬文在脑补些什么。
“是东京咒术高专，和你想的类似，但没那么有趣。”反而是进校开始就无缝衔接成为社畜。
大致介绍了咒术、咒灵的概念后，敬文只是惊叹了一会儿就没有别的反应了。或许是有一个会魔法的舅舅后，心脏受到了极大的锻炼了吧。
“回归正题，伊莲是有什么问题吗？”夏油杰努力将话题扯回来。
一边默默喝咖啡吃蛋糕的舅舅抬头，“你刚刚说你是来自异界的？”
“对，但我们的大陆名字叫坎达拉大陆，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世界，明明力量体系是类似的。”
“那，要看看吗？我的异世界生活。”
没等伊莲回答，舅舅喊了一句：“伊玖拉斯、艾尔兰！”
半空中浮现一块像电视机屏幕一样的光屏，上面开始播放画面。
伊莲睁大了眼睛，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戳。扭头一看，是五条悟。
“伊莲，你怎么不会这个？”
“这应该是记忆魔法，比时间和空间类还要稀有。而且大脑那么精密，任何记忆相关的魔法都算是高级魔法，我用不了。”
眼神暗示夏油杰用蛋糕堵住五条悟试图喷洒垃圾话的嘴，伊莲专注地研究起光屏中的画面。
“这里，有点眼熟。舅舅，能放大一下看它的细节吗？”
“可以哦，让我看看。”
舅舅放下塑料叉，凑到屏幕前用手指戳来戳去后，终于双指滑动将画面成功放大。
夏油杰大开眼界，“这样草率的处理方式，一点都不魔法。”
和平常看视频有什么区别啊？
“本来就是仿照现在的视频动画做出来的，画面简洁、功能齐全，挺实用的吧。”
舅舅放下手，让出位置。
伊莲摸着下巴，“感觉很像绝地冰原那边啊，就是冰面覆盖的面积没有我印象里那么大。但是看边上冰山的方位和高度，还有那个洞穴的位置，真的很像。”
舅舅提起精神，看了两眼伊莲的长相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我就说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敬文、敬文，你也来看一下，和那个老是缠着我给我添堵的精灵是不是很像？”
敬文放下手里的蛋糕叉，打量一番伊莲，又摘下眼镜用衣角擦过后再看了一会儿，表情裂了。
“舅舅，这不是长得几乎一样吗？”
“不不，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她的头发是带绿色的。”舅舅试图用手比划。
“怎么看都是有血缘关系的长相啊，头发颜色不一样又怎么了？”
敬文怒吼，难道自己的舅妈（脑海里的）已经改嫁还生子了吗？因为舅舅回来这边的原因？舅舅在那边已经过得那么惨了，现在还要受到这样的刺激，真是太可怜了。
“等、等一下，你们说的精灵是？”伊莲试图安抚情绪莫名激动起来的敬文。
舅舅点了一下屏幕，拉动进度条，旁观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喏，就是这个。”
画面里出现的似乎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城镇，以伊莲的眼光来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主城一般的规模。
穿着白色麻布衣衫和一条红色围巾的舅舅走在街道上，正抬着头看向半空中像是阳光下的肥皂泡一般色彩斑斓的结界。
“这是封印都市，整个城市都被结界包裹住。”
夏油杰侧头看向伊莲，他没听说过有哪个城市是这样的。
伊莲表情严肃，紧盯着规模巨大的结界。
“这样规模的结界术，从没听说过。”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打断了伊莲的思索。她看向光屏，里面竟出现了一个和她长得极像的精灵。那显眼的尖耳，昭示着她纯血精灵的身份。
“哦，这个长相，真的很像啊。”夏油杰左右转头，对比着伊莲和画面中人的脸，“不过伊莲的样子要更柔和一些。”
画面中的精灵长相更具攻击性，上挑的眉眼透露出完全非人一般的锋利。
五条悟瞄了两眼，“比较像你那个女主角吧，跟漫画里的形象更像。”
伊莲点头，“典型的自然精灵长相，甚至可以看出是王室血统。但是，我不认识她，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就很奇怪了。
自学进度已经到达量子、虫洞相关内容的五条悟晃着手上小小的叉子，提出一个假设。
“会不会是那个，伊莲刚刚不是提了时间魔法嘛，有可能这个颓废大叔穿越的不只是空间，还有时间呢？”
这样的说法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有道理，这样就能解释地形的改变了，还有随着时间流逝，很多魔法可能都失传了。”
“那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连大陆的名字都变了哦。”敬文也提出自己的意见。
伊莲一边回忆从小学习到的大陆历史和跟着导师游历时从各种地方听到的传闻，一边慢吞吞说道。
“我大概能确定大陆改过名字。根据少许流传下来的文献和传说来看，以前魔法的威力与现在完全不同。
那是真正可以引起大范围灾害的程度，也因此即使有活跃着的龙族、恶魔等异族，人类也一直保有大片土地用来繁衍生息。”
“这不就和咒术差不多嘛。
五条家的记载里，千年前也有很多有名的咒术师和强大的咒灵。
还出现过诅咒之王，无法消灭、只能封印的两面宿傩，各种现在的咒术师完全不能比较的咒术、咒具更是层出不穷。”
众人齐齐感叹了一番时间的神奇与残酷。
“那您还想去看看吗？我虽然魔法的水平不及您，但对空间魔法还有些研究。”伊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舅舅。
舅舅摆摆手，“算啦，好不容易回来，我也不想再去那里了。再说这么长时间过去，几百年？几千年？异族的生命再长也不会活到现在吧。”
“那我还能来找您吗？我想向您学习魔法的使用。现在精灵族还有其他种族都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希望能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伊莲盘算一番自己做任务的酬金外加救人时分到的医疗费（大头在家入那里），觉得有了些底气后才斟酌着开口。
“我会向您支付教导我的课时费，我虽然存款不多，只有区区一百万，但——”
敬文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一百万？区区？
一把捂住不觉得自己厉害到能胜任老师一职的自家舅舅，敬文心情激动到手都有些颤抖。
“教！都可以教！神宫小姐想学什么都可以！”
他拼命给舅舅使眼色，我们拍那么久的视频才赚了多少？这么好的机会，又不是没有真本事在骗人，当然要答应下来。
五条悟听着他们开始商量一节课多少钱，想了想插嘴道。
“要不聘请这位大叔来高专吧，偶尔上节课就行。老子也想和他切磋切磋，不是说他比伊莲你还要厉害吗？不管是教学还是切磋，如果要放开来动手的话，到高专来更方便吧。”
夜蛾正道：我谢谢你啊五条。
伊莲想象了一番自己的魔法放大n倍后的威力，赞同地点头。
“场地啊，确实是个问题呢。比起市区，还是有专门训练场的高专更好。”
畅想着开课后能赚多少钱的敬文一愣，“必须去你们那个高专吗？那也不必当老师吧。”
舅舅默默点头，“我还是更喜欢在这里，不想再打打杀杀了。”
夏油杰接力跟上，劝说两人。
“在市区还是外面的郊外，一旦造成破坏都会被警方、政府追责吧。”
忽视自己和五条悟经常不放帐、引起巨大破坏和恐慌让其他人头疼的事实，夏油杰苦口婆心道。
“在我们高专里面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些。而且我们咒术师的工资都非常高，即使只是来当老师，想必待遇也不会差。”
敬文看着夏油杰笑眯眯出示的到账短信，眼睛都直了。
“不过为了保密性和安全性，高专是有结界笼罩的，要想进入必须有正当理由。”
外甥敬文被说服了，扭头看向舅舅，等话题真正的主人公做出决定。
“我可以只是偶尔过去吗？平时我还是想和敬文住在一起，拍拍视频打打世嘉游戏什么的。而且除了给你示范一些魔法我也不会其他的，切磋就算了吧。”
舅舅想了想敬文平日里经常说起生活费不够、物价又在上涨之类的抱怨之语，觉得做一个兼职也不错，只要不影响他继续当游戏宅、家里蹲就好。
五条悟双手合掌，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可以。”
至于不想切磋什么的，他发起攻击后这人还能不格挡反击吗，小事一桩。
“我和夜蛾老师说一声，悟别答应的太快了。”
夏油杰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警告般看了五条悟一眼。
“哎呀，夜蛾不同意可以找五条家嘛，往高专里塞个老师还不简单。”
敬文默默地喝咖啡。这个看起来举止随意的白发少年居然还是一个大家少爷，他刚刚是不是若无其事地说出了滥用权势一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