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告白
再大的野心在现在也都不过是空想，他们还是得乖乖回学校上课。
第二天伊莲带众人回去后，果然还是新年第一天，还在伊莲的房间里，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失踪。
伊莲避开夏油杰的眼神，匆匆留下一句“我回房间休息。”就想出门。
“哎，伊莲等等，我拍卖会买的东西——”五条悟伸出手，试图挽留。
伊莲这才想起塞在亚空间里没拿出来的那件幻兽皮衣，往床上一放。
夏油杰拦住想要再次拉开房门的伊莲，“伊莲，这是你的房间。”
伊莲脸上爆红，推开夏油杰的手。
“那，那你们，快点、快出去！”
夏油杰不明所以，被伊莲推出房门。连带着一起出来的还有抱着白色毛绒衣服、满脸坏笑的五条悟。家入硝子反而被伊莲留在了房间里，没有一起出来。
“伊莲这是怎么了？”她明明从不会抗拒自己的接触，夏油杰很是纳闷。
“老子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女生每个月的那个，心情不好吧。”五条悟随口猜测，视线不离自己怀里的东西。
“你买下这个是要做什么用？”夏油杰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放个咒灵去伊莲房间探探情况，嘴上顺着五条悟的眼神问出这个问题。
“嘿嘿，杰，告诉你一个秘密。”五条悟凑近夏油杰耳边，“夜蛾老师养了一只熊猫在后山。”
夏油杰惊到了，“真的熊猫？应该是夜蛾老师的咒骸吧？”
五条悟信誓旦旦保证，“我的眼睛告诉我是咒骸，但有自我意识，好像还会自己慢慢长大，跟真的熊猫一样，还会讲话哦。”
“那你穿这个不会是想——”扮成熊猫吧。
“扮成熊猫套套近乎嘛，然后么，还可以给夜蛾老师看看，不知道他分不分得清。”
“你可真是个天才，这种主意都想得出来。”
五条悟毫不在乎夏油杰的阴阳怪气，只当他也很有兴趣。
“老子先去试试看，之后再借给你穿，是不是很大方？”
“我真是谢谢你了，悟。”
这边伊莲的房间里，家入看着伊莲将夏油杰推出房间后脸红扭捏的样子，感觉自己明白了一切。
“夏油跟你告白了？真不容易啊，他能憋这么久。”她这个旁观的都急了。
“硝、硝子，你在说什么啊？你、你怎么知道杰他——”伊莲心里最后一点侥幸消失了。
“喜欢你？认识你们俩的应该都知道吧，太明显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家入掏出一支烟点燃，坐在书桌边，准备好听八卦。
“哦，五条那个笨蛋不算，他应该是被夏油威胁过了才知道的。”
“悟什么时候被威胁过，我怎么不知道？”伊莲在床边坐下，小心拂开床边盆栽伸过来的枝条，怕自己这时候心情激动不小心伤到它。
“好像是进高专之前吧，反正悟有跟我吐槽过杰看你看得太紧，不准他找你出去玩什么的。”
“我都不知道。”
“我们都知道你不知道啊，夏油不准我们跟你说，说什么要等你开窍什么的，婆妈。”
家入随口吐槽一句，转而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夏油表白了，伊莲你怎么回答的？”家入一顿，“不对，看刚才夏油出去时的表情，很意外的样子。他没有跟你挑明，是你自己想明白了？”
伊莲捂脸，试图靠冰凉的双手给脸部降温。
“硝子，不要这么敏锐啊——”什么都被她猜出来了。
“哼，你以为我是谁？”家入硝子夹着烟，在吐出的烟雾中交叠双腿，向后靠在椅背上。
“说说吧，怎么突然开窍了？我还以为以你的一贯表现，得等个好多年呢。”
她们几个女生还背着伊莲又开了一个群，由冥冥做庄，搞了一个伊莲什么时候开窍的赌局。据冥冥学姐说，不光有爱凑热闹的五条悟，连夜蛾老师都有下注。
“我也没这么迟钝吧，”伊莲扁嘴，但还是老实地回答起了家入老师的提问。
“就昨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以后。杰以为我睡着了，跟我说了一句话——”伊莲越说声音越小，脸上的热意更是再也遮掩不住，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哦，明白了，是那种很肉麻的话吧，不用复述给我了，我也不想听。”家入冷酷地打断伊莲嗫嚅半天也没发出声音的尝试。
“你对他呢，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之前从来没想过。”伊莲咬着唇摇头，“但好像不讨厌。”
家入犀利的眼神看穿一切，“甚至还有点开心？”
“硝子，你都看明白了也别说出来啊——”伊莲哀嚎，扑倒在床上，让自己通红的脸埋进被子里。
“那你还纠结什么？”家入不太明白，咒术师的人生信条就是及时行乐，毕竟谁知道哪次任务就折在里面了。虽然打光棍的大有人在，但那是因为很难找到女性咒术师，圈外的普通人又很难抽出时间相处，毕竟咒术师的任务强度，大家都懂。
“这种感情就是书上说的爱情吗？我不太明白，而且我觉得爱情太短暂易变了，友情却更加持久，让人安心。”伊莲把头发乱糟糟的脑袋从被子里拔出，思索着回答。
“伊莲不相信我吗？”过分熟悉的男声从窗边传来。
夏油杰带着笑容从窗户翻进来，对家入硝子点点头。
伊莲抄起被子一卷，把自己完全隐藏在厚厚的棉被中，假装自己不存在。但在做这一动作之前，伊莲没忘了狠狠瞪一眼坐在窗边、视野最好的家入硝子。
“硝子，你出卖我！”
接收到伊莲最后的眼神示意，家入耸耸肩。
“夏油的咒灵在窗边探头探脑很久了，我以为你知道。”
伊莲在黑暗燥热的被子卷里无声呐喊：“都怪杰的气息太熟悉了，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注意到啊啊啊！”
家入叼着烟含糊地朝夏油杰说了一句：“你们慢聊，我就先回去了，记得请我吃饭。”
门打开，又关上。
房间里沉默蔓延，伊莲不知道夏油杰在哪里，又在干什么，只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激烈急促的心跳声。
好热。
好闷。
时间过去多久了？杰还在吗？
是不是自己躲起来的行为让他伤心了，他回自己房间去了吗？
随着寂静的时间越来越长，伊莲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要不看一眼？
伊莲说不上是因为闭塞的空间让她喘不过气，还是因为少年可能的离开让她心慌，她再也呆不住，松开牢牢卷在身上的被子。
在黑暗中适应后的眼睛乍然见到光明，忍不住因为刺激留下一滴生理性的泪水。伊莲的眼前一片模糊，正要抬手拭去泪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叹息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只大手伸过来，轻轻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伊莲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眼前正是夏油杰靠近的脸。
伊莲被他用专注的视线看着，脸上红晕更甚。
“真可爱。”夏油杰擦过眼泪后并没有收回手，伊莲感觉到脸上贴着的掌心是那样炙热。精灵敏锐的听觉作用下，她似乎还能听到耳边脉搏加快的声音。
知道面前看似镇定的少年其实也是同样紧张着之后，伊莲感觉自己的心里反而放松些许。
一旦放松下来，伊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习惯性地蹭了蹭夏油杰的手。
夏油杰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在这么近的距离下还毫不防备地蹭蹭贴贴，他真的很难忍住心里的冲动。
还不行，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不能吓到她。那些事之后就能正大光明地做了，不要着急。
双手捧住女孩子的脸，夏油杰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让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情能毫不保留地被伊莲看到。
“我喜欢伊莲，不，我恋慕着你，比挚友更亲密，比家人更热切。我希望能永远站在伊莲身边最近的位置，你不用回头，不用寻找，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吗？”
知道伊莲害怕分别、害怕中断背离的关系，夏油杰深深地望进伊莲的眼睛，吐露自己心中早有的欲望。紫眸和绿眸在近距离对望，眼睛里都是彼此的小小倒影。
“我发誓我永远都会是伊莲最忠诚的朋友，最深情的恋人，最亲密的家人。我很贪心，我想占据伊莲生命中所有的亲密关系，霸占你全部的情感链接，想要你的所思所想、所有心情变化都是因为我。”
“伊莲愿意答应我吗？”
伊莲根本无法躲避夏油杰近在咫尺的眼神攻击，只能看着他眼里溺人的深情，听着他又霸道又动人的表白之语，为之蛊惑。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这样的要求、这样的欲求有些过火，伊莲却反而因此感到了真正的安心。
这样，你就不会轻易离我而去了吧。
“好。”伊莲的声音一开始有些颤抖，但吐出一个字之后似乎是打破了心里最后的枷锁，她的声音越发坚定。
“我想要和杰永远在一起，我也爱着——”你。
最后的尾音被夏油杰急切的深吻打断，在两人的唇舌间打转，最后合着双方的气息被吞进了肚子。
这样动人的表白，可不能让它寂寞地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