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器
第二天，伊莲早早地带着夏油杰传送到水之主城——沃特城的近郊某个角落。
“传送魔法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落地睁眼时有一点晕。”
披着伊莲提供的斗篷，夏油杰如此评价道。
“这个没办法呀，毕竟身体潜意识对环境的判断不能避免，这样的突变引起一些不适应很正常。”
落地时土地的触感、风声的变化、景色的不同，甚至温度的改变都会让身体应激警惕。
同样穿着斗篷的伊莲领着夏油杰走上石头铺出的官道。
走着走着，落后一步的伊莲注意到一件事，脸颊微微鼓起。
夏油杰身高长得也太快了，明明按照她的身高做出的斗篷，披在杰的身上应该不至于整个小腿都露在外面啊。可恶，好羡慕。
夏油杰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只是走了几步发现伊莲落后了，当即站在原地等她赶上来。
“怎么了？”他有些纳闷，已经按照伊莲的步调放慢脚步了，不应该跟不上。
“杰，阿姨真的没有给你加餐吗？你吃的东西里是不是有激素？”
注意到伊莲时不时向下瞥的眼神，夏油杰顺着看下去，这才发现伊莲身上遮到脚踝的斗篷，在他身上根本连膝盖下方都到不了。
他哑然失笑：“我吃的不是和你一样，哪有什么加餐？硬要说加餐的话，只有咒灵了。伊莲要尝尝吗？”
“不了不了，这种营养我也吸收不了。”重视美味的半精灵连连摆手，倒是把身高差这茬给忘了。
没走几分钟，就到了主城。夏油杰正想走到排队进城的人群后面，伊莲伸手拦住他，走了边上的小门。
“站住，你是什么人？入城都去那边排队。”
举着□□的士兵厉声发问。
伊莲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伸出右手，上面花纹奇异的戒指微微反光。
夏油杰默不作声，手上做好了召唤咒灵的准备。
谁知原本恶声恶气的士兵见到戒指后态度大变，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连连问好。
伊莲冷淡地应声后，士兵既没有询问伊莲身后的夏油杰是什么身份，也没有要求两人摘下兜帽，直接就放行了。
待走到城中有些人流的商业街上，夏油杰才忍不住询问缘由。伊莲大致解释了一番戒指的象征和魔药大师在世人心中的地位，得到杰缓慢的点头。
“这种场面会很多哦，以前杰不太见过吧。”
“确实，但也能理解。现代社会也有很多这样的事，只是更隐晦些，没有这么直白。”
“毕竟是中世纪嘛。”
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大家为了生存就拼尽全力了，很多欲望表达都更直接。
“前面那家显眼的店面看到了吗？就是导师的魔药店，他这时候应该在里面呢。”
伊莲指着商业街中心位置，有着好几盏油灯挂在招牌边上，装修更精致的店铺说道。待走近些，更是可以明显感受到这家店面与周围普通店铺的装潢、格调都不一样，明显有一种更高级的感觉。
伊莲拉着夏油杰推门进去。今天在柜台看店的学徒见到来人，尤其是摘下兜帽后露出的一头金发，立刻露出真诚的笑容。
“伊莲小姐，大师正在楼上等您。”
“谢啦，小比利，今天辛苦你看店了。”伊莲照旧分给学徒几颗金平糖。
“不辛苦，我很感激大师愿意雇佣我。”
夏油杰见学徒比利一看就没超过十三岁的样子，轻轻皱眉，但没说什么。
伊莲拉着他上楼，边走边说：“店里招的都是这个年纪的学徒，不管怎么说能有一份工作糊口总比当奴隶要好。如果有天赋，说不定还能学到些魔药的制作技艺。”
“他们都是这么小出来工作吗？”
“这里可没有学校，不出来工作也会是在家里帮忙。”至于没有家的孤儿，就难说了。
伊莲敲敲门，里面传来中年男子有些严肃低沉的声音。
“进来。”
夏油杰收起复杂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跟在伊莲身后进门。
“导师，好久不见。这是我的朋友，从那边来的，名字叫夏油杰。”
伊莲丝毫不惧桌边男人严肃的脸，走上前拥抱他。然后又从亚空间中掏出一个纸袋交给对方，“这是给您带的礼物。”
夏油杰见到那熟悉的纸袋，抽了抽嘴角，那不是他们一起出去时打包的炸鸡薯条吗？
本来因为周围颜色诡异的瓶瓶罐罐和奇怪的动物肢体有些忐忑的心情，在看到接过纸袋的人上翘的嘴角时变得微妙起来。
“您好，艾德大师，我是夏油杰，您叫我夏油就好。”
艾德面向夏油杰时，重又绷起脸，“伊莲和我简单讲过你的问题，但是我还是需要你展示一下能力的样子，方便我观察改进。放心，我这个房间是专门做实验用的，为了防止意外，设有隔绝内外的结界。”虽说最初是为了防止爆炸毁掉整个魔药店，甚至是这条商店街。
夏油杰依照指示放出两个小型三级咒灵，艾德仔细观察后，拿了一个咒灵球去做实验了。
伊莲想了想，见实验还需要一段时间，便先行离开，她要去找自己的矮人朋友取自己定做的礼物。
等夏油杰喝了三瓶魔药，感受到各种奇怪的滋味，快要生无可恋后，艾德终于做出了完美的版本。
“试试这个，没有古怪的味道，也不影响你吸收控制那些东西，是目前为止效果最好的。”
接过这瓶黄色的魔药，夏油杰也没心思观察液体状态，直接喝完。
好像是有点酸甜的汽水？味道是稀释过的感觉，称不上好喝，但也绝对不难喝。他又摸出一个咒灵球，往喉咙里一扔一咽，动作很是利落。
“没有味道，完全不影响控制。”
夏油杰仔细感受着新咒灵的状态和术式完整度，又将其召唤出来在身边漂浮着，最后欣喜地说。
艾德平静地点点头，“可以，这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让伊莲学会自己配制。”
夏油杰摸摸鼻子，没敢说话。艾德大师好像对他有点怨气，还是说性格比较古板？
谢过继续翻阅古籍的艾德大师，准备下楼的夏油杰正遇上伊莲走上楼梯。
“杰，你们实验结束了？已经成功了吗？”
见伊莲表情惊喜，夏油杰也笑起来。
“成功了，不愧是伊莲的导师，真的很厉害。只试验了三四次就做出了效果最好的魔药。”
“恭喜，这样杰以后就不用难受了。”
感受到伊莲纯粹的善意，夏油杰更是心中柔软。
“是我要谢谢伊莲，愿意这样帮我想办法。”
“那当然，杰是我最好的朋友嘛。”
夏油杰有一些无奈，伊莲倒是兴冲冲地拉着他进了没人用的一间房间。里面摆放了许多杂物，非常混乱，倒是没有多少灰尘，想必看店的学徒经常会来打扫。
“正好作为庆祝，送给杰一件礼物。”
伊莲从亚空间里掏出一样东西，捧在手上。
“这是——鳞甲？”
夏油杰抚摸着冰凉的表面，感受到细密的如同冷血动物的鳞片一般的触感。
“猜对啦！准确的说，是火山附近生活的一种蜥蜴的皮做的。这样的护甲非常柔软，可以贴身穿，但硬度不输那些厚皮做的护甲。就是数量稀少，体型小又行动敏捷，很难抓，暂时只能做出这一副手臂和腿部护甲来。”
伊莲为夏油杰换好手上和小腿上的护甲。
“手臂这个是附带了手套的，而且考虑到杰喜欢近身搏斗，拳峰有进行特殊的处理哦。”
夏油杰穿上皮质手套，伸展了一下五指。小麦色的皮肤被黑色半指套遮挡住大半，显得露出的手指愈发纤长而有力。
握拳时才能看出拳峰处有金属的四个尖角镶嵌其上，若是击打到敌人身上，那尖锐坚硬的金属一定会带来极大的伤害。
夏油杰有些兴奋，召唤出一个三级咒灵打算试试新到手的这份礼物。
一拳过去，他就感受到伊莲说的另一个特质是指什么了。只见他拳头与咒灵接触的位置冒出几点火星，咒灵虽然一下子就消散了，但依然能看到凹进去的位置上有一片焦黑。
“摩擦后会升温甚至出现火星？”
“没错！这就是火山蜥的主要攻击方式啦，不过它们自己并不会受到高温和火烧的伤害。”
因此穿着这身鳞甲的人不用担心自己被自己伤到。
“我很喜欢，谢谢你，伊莲。这些蜥蜴很危险也很难抓吧？”
夏油杰惊喜的同时，有些后怕。
“就是有点难找啦，它们完全伤不到我的。至于锻造和缝制，我找了矮人朋友帮忙，这些我就插不上手了。”
夏油杰揽住伊莲的肩膀，轻轻地将人扣进怀中，手上抚摸着少女顺滑的长发。
“谢谢你，不管是愿意带我来这里，还是帮我做魔药和护甲。”
伊莲整个人埋在夏油杰怀里，有点闷声闷气地道。
“杰也一直对我很好啊，还有叔叔阿姨。”
不，完全不一样，你对我的好远远超过那些普通的照顾。夏油杰下巴搁在伊莲头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算了，以后还是他来护着点这个小傻瓜。
“杰，我快喘不过气了。”
“啊，抱歉抱歉。”夏油杰连忙松开少女。
伊莲憋红了脸，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啦，我得去跟导师请教药剂制作的方法了。先送你回精灵族里，可以找其他精灵切磋熟悉一下新的护甲。”
伊莲一边理顺头发，一边交代。
“还有就是我的矮人朋友会跟你一起回去，我有拜托他给你做一把真正的武器，材料我基本有准备好，可能会用上咒灵球。杰可以考虑一下做成什么样式的。”
夏油杰跟着伊莲下楼，果然看到一个最多不超过一米二的络腮胡健壮男子站在店中。
“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武器锻造大师，德鲁克。”
伊莲又转向矮人。
“这是我的朋友，夏油杰。”
矮人德鲁克开口，嗓音粗犷而热情。“哦，我亲爱的伊莲，你的朋友当然就是我的朋友。你好，我是德鲁克，正在四处游历，磨练锻造技艺。请放心交给我吧，我会做出让你满意、威力强大的武器的。”
伊莲送他们到城外，发动空间魔法将两人送回精灵族后，才转身回到魔药店。
正在伊莲痛苦并快乐地学习时，夏油杰倒是在精灵族中如鱼得水。精灵们敬佩强者，在夏油杰打过全族一遍无敌手后，可以说是得到了所有精灵以及矮人德鲁克的尊重。
德鲁克观察了几天夏油杰战斗的方式，又测量过他的身体数据后，便围着火炉敲敲打打起来。
“你的战斗方式大开大合很合我意，我想到了几种会很适合你的武器。只是你用的法术，包括那些被你召唤出来的邪灵，都很特别，我需要一段时间研究。这几天，我们俩先把样式草图画出来，你觉得如何？”
夏油杰表示自己不急，让德鲁克慢慢研究后，得到矮人兴奋地拍腿（本来想拍肩），并送上不同武器若干。
“这些都是我之前做出来准备卖给人类筹路费的，你先将就用，试试哪种更合心意。”
等到一周后，伊莲顶着学了太多新知识发胀的脑袋回来时，正遇见夏油杰和德雷克拍板定下武器的最终方案。
面对伊莲好奇的眼神，两人一句接一句地解释。
“我试了德雷克提供的所有常见武器，还是更喜欢长刀或者长棍的手感。”
“是的，本身那些召唤物就让他具备极大的远距离优势，又在近战上不缺战斗力，那么中短距离武器是最适合的。”
“在德雷克的建议下，我们打算做一把可拆卸的双头□□，可以从当中拆开当作两柄□□使用。”
“是的，可折叠可伸缩的构造很有意思，是夏油提出的。”
伊莲看过设计图后，表示如果还有材料不够或者需要附魔的话，她可以帮忙。
“材料的话，夏油跟我说好他会经常过来帮忙收集。”
“对，我的武器就交给我自己吧。”
伊莲向夏油杰确认：“这样时间会拖得很长哦，毕竟一段时间才能来一次。”
“没关系，我也需要时间适应。德雷克给了我结构类似的一把枪，材质比较普通，但可以用来熟悉战斗。”
夏油杰从腰带上解下交叉放置的两把一米左右的□□，将底部扣紧后就变成一把高出他一点的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