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呵,就为这个,多大点事呢,值得你叫醒我。”刚睡下不久,便被系统强逼着,十分不情愿的,在脑域里看了场四阿哥冒雪见皇上的大戏,等好戏结束,全程并没睁眼的凌曦尘,没好气的,边说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
“这还不是大事啊,他们没一个信呢啊,不要再做些什么么?”
“没必要是一,不合适是二。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也什么都做不得呢。要知道,信不过才送,一边不过才刚收到,一边连收到都要再过几天呢。”
“可,就不要再做些什么,以保证谋划成功么?”
“要想谋划成功,现在,什么才最是什么都做不得呢。”
“为什么?”
“你怕不是忘了,此时,康熙并没有从他自己的渠道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
“可,你不是告诉他了么?”
“我让你让蛇儿送去的那封信,只是告诉康熙他们,准葛尔换了主子这件事罢了,顺便,就这件事,提供了一个结果诱人的应对思路,并对这个思路,给出了些能落到实处的意见和建议罢了,最终如何,一看那还没收到信的那边,看他们可愿意听咱们的建议否,二看康熙,看他是否愿意采纳咱们的建议。”
“明白了,只有康熙从他的渠道得到了那边的消息,同时,做了这件事的那些个亲王,在收到你送去的信后,在思量与商量过后,给出了他们的回复,咱们才能决定是否要继续做些什么,可是?”
“是的。”
“可,康熙的态度取决于那边的态度,而那边的态度,似乎是取决于康熙的态度,这,这,若没人先走第一步,却不是成不了事了?”
“不,北边已经走了第一步,他们那些人若不傻,便该知道,这第二步,必也是他们先走,才是最有利的。”
“可,万一他们不肯呢,毕竟,有减丁在,再加上之前的事,再加上联姻公主和宗室格格可是有不少死了呢,便是有你做保,并愿意为他们周旋,他们怕是仍会十分顾忌康熙,怕是根本不会相信,康熙会肯如你所说般的那么对他们的呢,你要如何保证这点?”
“呵呵,不急,便是要给他们保证,也不是这会儿,且,这保证也不该我给呢。”
“康熙?他怕是未必会愿意现在就给他们保证吧?”
“所以,不是现在啊。”
“便是康熙从他自己的渠道里知道了这事,他也不会肯给保证吧?”
“呵,不是那个时候。”
“哪是什么时候?”
“等回去后,四阿哥来过后。”
“嗯?你打算从康熙这边下手,让康熙先给他们好处?”
“不是给好处,而是,承认他们对准葛尔的控制。”
“然后呢,却要如何保证,你能顺利完成任务?”
“那随后送去的东西便是保证。”
“哦?怎么说?”
“说不得哦,八字还没一撇的事,现在想,还早。”
“所以?”
“别忘了,将要送去的,除了银钱和食物外,还有畜种。”
“那又如何?”
“吃的少,长得快,肉质极鲜极美,且皮毛产量同样量多质优且产羔多的肉毛两用羊;同样吃的少,长的快,肉质极鲜极美的肉牛;同样的吃得少,长的快,且长成后,产奶量极大,产的牛奶不但质量极好,味道更是极美极鲜的没一点腥味儿的奶牛。”
“然后?”
“早前送去各家部落的那些人里,可是有不少是手最巧的织匠类的人偶呢,那些人偶,可是不光能织羊毛,还能处理牦牛毛和普通牛毛及其它所有动物毛皮,等好东西制出,再让咱们手下与各国皇族有交易的商队带着走两趟,看到了厚利,得了好处,他们会怎么做,结果很难预见么?”
“真有厚利?”
“呵呵,当然厚利,也只能是厚利,不是么?”
“确实,只是对他们而言,害处摆在明处,且明摆的不小啊?”
“呵,真是害处么?”
“怎么不是害处了呢,明摆着是害处的啊。”
“呵呵,你确定,你我眼里的害处,他们看得到?”
“怎么会看不到呢,明摆着的呀?”
“呵呵,你眼里的明摆着的害处,是什么?”
“毛皮不值钱,值钱的是毛皮制品。新入行的商队,没商路想得厚利,难如登天;而且,多家共建商队,其中的利益划分不好,最后不是散伙便是反目成仇,再加上,不是所有商队都愿意给供货商厚利,在此情况下,有你这个之前所为让他们对你好感很重的人在,只要你愿意继续给他们厚利,他们为了各自的发展,将更依赖于你,且会越来越依赖于你。”
“呵呵,十分利别家最多许出一分,我却敢许出七分,你以为我凭的是什么?”
“嗯?厚利?”
“呵呵,不错。比别家强十倍的能力,比别家还多的利润丰厚的销路,比别家多百倍的厚利,我便是许出七分,剩下的三分利的所得也比别家九分利的所得多十倍还多,其它商队怎么可能比得过我去?跟我吃肉,跟别人连汤都喝不上,他们会选哪家?”
“呵呵,自然是你。”
“着啊,既然是选我,那受制也只能自认不是么?更何况,厚利之下,那害处,那你以为的那你眼里是摆在明处的害处,你觉得,在他们眼里,真的是害处么?”
“嗯?应该,嗯,似乎不太像是,可,这于他们,也并不好处啊,应该是害处吧?”
“是害处,可,诸害相权取其轻,这点,你应该知道?”
“你是说,他们知道这点不好,但,为了各自部族,他们仍然会这么选择?可,他们可以撇开你,选择直接跟康熙合作啊,康熙也有商队的呢呀?”
“康熙的商队现在是我经营的呢哦。而且,相对于他们而言,你说的那个害处,并不是最主要的,而这其中的,最主要的,也是我信中写的,打动了康熙的,让他愿意同意许出不再减丁承诺的,那我摆在康熙眼里的害处,可不是这个哦。”
“不是这个?难道还有别的?能知道到底是何害处么?”
“各部族现有的人手就那么多,便是不减丁,每年也增不了多少口人吧?草场资源固定的情况下,有那来钱多的在,没什么利处的马匹等便是每家都仍继续养,又会养多少?有厚利的商队替他们做事,他们可还会有几家愿去自己做买卖?几代之后,吃穿皆靠别人供给,儿孙又失了血性,便是地盘再大,又能算得了什么威胁么?”
“自是不是威胁,可,他们真看不到这点么?”
“他们现在不过刚刚好过些,连富都算不上呢的哦。”
“刻意引导?”
“用得着么?”
“穷人乍富,并不用吧?”
“是啊。日久天长,族人和儿孙失了血气,变得脑满肠肥下,可要如何反,又如何反得起来呢?又哪里还会是什么威胁哦?”
“呵呵,果然有害,只是,如此一来,外蒙之外,你又如何谋求?而且,还是要落入他们手里的谋划和谋求?却要如何做到?”
“呵呵,你且只管看着,有那厚利和树种及畜种在,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自己自愿的去谋了这些来。”
“这样啊,可有要提前布置的么?”
“是有,却不是现在。”
“这样啊,那,等四阿哥上门,你却要如何跟他说?”
“你我说的那些,不够么?”
“跟你写的不符啊,你写的,明显多呢。”
“是多,可,他康熙现在最想知道的,却只有那些呢哦。”
“后面的那些呢,少不了他的配合吧?”
“是少不了,可,有些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做得说不得呢哦。”
“哦?”
“等康熙安排的那些探子的相送信息送到,才是后面的事呢。”
“年后?不是跟盐商商战么?”
“是商战。”
“跟这边没关的吧?”
“呵呵,有关没关,不在商战,不在你我,而在那必是入了局的那些人,在那必会有所动作的那几家。”
“那几家,关系网么?倒是有些牵扯,可,最多不过让这边换几个人吧?”
“是换人,但,有海军和水军的事摆在前面,康熙便是会换人,也必会小心三思,这,便有了谋划的可能了哦。”
“想要如愿,换的必是不少,可,康熙应该不会一次换下来的吧?”
“呵呵,要的就是他的不一次换下来啊。”
“嗯?怎么说,分批换,该是更不太容易如愿的吧?”
“盐商商战了结,你觉得他若要换人,第一个会换谁?”
“该是狼将军吧?曹家、李家和甄家,商战时必会跳出来的,狼将军跟他们的关系太过密切,私下里信件不断,康熙若是知道这个,便是这些信全是日常闲话,怕是也必会换他下来,更别说,那些信里,还有各个皇子的消息和京中的一些信息,再加上,你没告诉康熙的,商战时必会入局的天地和白莲两家,再加上早前送去的,那出自曹李甄三家的,那惹下祸事的商队,康熙会换下狼将军已是必然。”
“接任的呢,你觉得,他会选谁?”
“正常来说,从他手下时提人该是最好,但,有那么些事推着,康熙,怕是宁愿从别处调人,也不会愿意从狼将军的手下里提人,可,这么一来,人选虽然变得多了不少,却也更不好选择了吧,毕竟,还要防着党争?”
“呵呵,不管他的目的,都有合适的人选,只看,他要达到什么目的罢了,不是么?”
“确实,只是,若要兼顾,特别是能让康熙和你的后续谋划不受影响,又同时能够让蒙古那些人,特别是让占了准葛尔的那些人不会因此人,而觉得受了威胁,不会因他起了防备心,这人,并不好选择吧?”
“呵,错了,是并难选择才是。”
“是说,换成那些铁帽子王爷家的子嗣么?这样的话,那奉天军职里,掌实权里官最大的,怕是也要换吧?跟那些人关系最好的简亲王家的小儿子么?那,调回狼将军后,新彊和西藏那边的,却不是也要换人?这么多啊,康熙怕是不愿意吧?”
“呵呵,且不敢,哪用得着换那么多人哦,没的更容易让那些人感觉到威胁不说,往后行事,稍不注意,很容易便会让人想歪了去,往后更难谋成了。更别说,商战之后,最主要的事,也不是那边呢。”
“嗯?倒也是,可,却要如何做?”
“呵,康熙不傻,他会且只会调换一人。”
“狼将军?嗯,倒也是,可,若这样的话,不管换谁,你后面的布局都必会受影响吧?”
“呵呵,恰只是这一人,只要他离开,我的谋划,想要成事,才是真的十分容易?”
“挑拨?”
“下下策。”
“嗯?”
“哪你要怎么做?”
“呵呵,你太小看商人,也太小看了北方那家,也小看了那在西北的那几家不安分的。”
“可,纯以利诱,不容易吧?而且,盐商商战时,有几家说不得会下场,商战结束,伤筋动骨的他们,怕是不会再轻易再有任何动作了,毕竟,这场商战,肥的绝不会是他们的呢。”
“呵呵,反了哦。”
“啊?不会的吧?”
“呵呵,知道赌徒么?”
“可,那些人,不是赌徒的啊,每家身后都有不少人呢,损失过多后,怎么可能?”
“正是因为钱少了,各家的利益都受了损,所以,稍有大利,便会闻风而动哦。”
“这样,嗯,可有什么要做在前面的么?”
“让你暗中派人护着张伯年他们的人,还在那些人周围,没调回来的吧?”
“没有,怎么?”
“他们没发现吧?”
“没有。”
“再多派些人去。”
“仍是暗处保护?”
“仍是暗处。”
“好的,还有其它的么?”
“去北边的商队,再扩大些。”
“扩大?不缩小啊?”
“大了,才好成事啊?”
“大了,去北边会更引人注意吧?不怕招了北边那个国家的当权者的眼呢?”
“就是要招他的眼呢啊。”
“嗯?怎么说?”
“往那边去的,过去之前好好调教下。”
“什么?”
“最好把精明、贪婪,财大气粗,上面有人,跟皇族关系好,门路广,消息灵通,摆上明面。”
“你可真够狠的,西北边的和东北边的,也一样么?西南边的那些呢,你也要动么?”
“动是要动,但,不能一次都动了。”
“怕是不容易吧,特别是西北的那几家,便是你不做,北边那位和西边那几家,可不会呢。”
“所以,是招人眼的商队啊。”
“呵呵,你狠,生怕人过的太好,钱太多呢是。”
“呵呵,天下钱财,有本事人赚不得呢是?怎么反我不能么?”
“当然呢,人什么时候过去,还用人偶么?”
“年后,商战开始前走一次,商战结束后再走一次,多派些人偶,多组几家商队去。过去时,明面上,让他们互为竞争关系,只是,注意些,别玩过火,穿帮了去。”
“呵呵,你还真是,怕人不恨死你呢是。”
“我又不是金子,自不会人人喜欢。再则,我一做任务的,他们恨不恨的,一非标的,二无任务,我用得着管他们恨不恨我么?”
“是不用。知道了,我会处理好。”
“还有其它事么?”
“没了。”
“没了就自去做事,我再睡会儿,林海回来不用叫我。”
“你还真睡啊。”
“不行?”
“行,当然行,只是,一会儿该吃晚食了,真还睡么?”
“林海呢,干嘛呢?别告诉我那硕亲王现在还没走。”
“早走了,林海过来过,见你仍睡着,便转去祖宅的书房,收拾里面的书去了。”
“下雪天收拾书?”
“打算把书全带回去,不想留这边了。”
“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了是?”
“在他记忆里,前世里,这处产业,他早早就失了。”
“呵呵,警幻啊警幻,呵呵,作孽忒多。”
“不然怎么是天厌呢。”
“对了,让你查的那几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你说的那个刘什么女的,没有,不过,倒是有个跟他做一样事的,只是,不姓刘,是任。”
“捉了么?送去给康熙了么?”
“还没,才找到。”
“他手里的那些,他给过别人么?”
“还没有呢。”
“如此,安排人去将人捉了,交所有东西一本不留的全部带走。”
“关起来?”
“仔细查清,依律论。”
“依律无事呢?”
“抹去相关记忆,改了名字容貌,换了身份,容他做个富家翁,只,那些册子,却是一本也不能留的必要尽泯于业火。”
“知道了,这就安排人去做。”
“嗯。吩咐下去,晚食做些味重的烧烤,再做些晚消化的果汁。”
“知道了。”
“林海忙完过来了,再叫我。”
“知道了。”
轻应一声,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睡姿,很快便睡了过去,直到忙完的林海转回,却是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