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呵，康熙不错。”
一场好睡，到醒已是天光大亮，从系统处看了个现场版的两处天罚，又看了个现场版的康熙惊怒，等天诏在早朝时，堂而皇之的带着声音影像显在朝堂，又看了个现场版的举族皆惊，和举族感恩，对康熙的应对十分赞赏，拥被而卧，并没起身的凌曦尘轻笑着赞了句，并不睁环保，翻了个身，往被子里缩了缩，便继续睡了过去。
知她困乏，并不管她，任她又睡了过去，自己则继续关注着相关各方，并同时借助跟在林海身旁，随林海一起转回京城府邸去拿东西的二管家，关注并保护着林海。
仔细看了张伯年等人见驾，详细记录好康熙接见这几人时，都谈论了些什么，对于康熙重点关注的盐务和当地的政务，详细关注了下他们这些被康熙问询的人的回答。
直到二管家传来呼唤，才转而去再次关注已经到了京城府邸的林海，并在了解了二管家呼唤自己的原因后，开始回应他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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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已经完成大部分劳作，正仔细的一一的查看每一小块地里的作物的长势，时不时的会坐在地头的土地上，将从地里取得的完全成熟的种子装进田梗边放着的一个小背篓里的一个盒子里。
每看过一块地，便会盘坐在地头上，从小背篓里拿出特制的文房用具，用一块小木板垫在腿上，或写或画，态度认真的往一本书册上仔细地记录上些什么。
“呵，长的倒是不错，产量也确实都不低，荒地、欠地、肥力低的地都能有千斤左右的收成，且还都是不挑地的，只是，若要借皇家之手推广，却有些不划算呢。毕竟，终是不如稻麦的营养高，只能算是应付灾荒时的勉强能充饥救命的杂粮罢了。灾荒之时，用做救急的活命粮倒是无事，还能多活些人，可，若长期当作主食食用，却势必会造成食用者常期营养单一，身体体能下降，智力下降是必然的，于百姓却是无什么太大的益处。只是，百姓赋税不轻，各种赋税算完，家境好些的，也未必家有余粮，若不推广，百姓该以何果腹，野菜么？三番之乱将平，纵使盛世未必，百姓真乐业未必，人丁滋生却是一定，若不推广这些不挑地的产量高的作物，人丁滋生后，地力不行，稻麦产量低的情况下，百姓又该以何渡日？难不成真看着他们年年渡年如渡灾么？真要坐看百姓吃糠喝稀，以野菜、树皮和观音土果腹，坐看他们吃死么？真能忍看灾年时再现饿殍千里，易子而食么？而且，现在不推广，若皇上因三番乱平，受了臣下吹捧之语，一个脑热，来个‘不加赋’的昏招来，弄的苛捐杂税日重，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只是，却也不可莽撞行事。便是要进到君前，也须先寻好可托后事之人才行。这推广之事，及相应的纳赋等事，若不能安排妥当，一旦所托非人，伤的到最后还仍是百姓。可惜了，若姚忧庵没死，有他有前山东登莱道周培公，有桐城张家的那位倦圃翁，再算上知此事后，必不会袖手的山东孔家、桐城方家等那五望七姓的豪门大家，此事便是不经帝王也未必做不成；唉，只可惜，一个两个的，能进言的如今却偏全都没人在朝，若他们这几家有人在朝，我也不用这般愁了。唉，可惜了。三场大屠，从此清介之士当世少现人前。文人失骨，真名士不入朝，此朝怕是难兴，不过百多年，乱世必将再现，百姓终会失了依怙。唉，可惜了。虽事摆明处时，那几家未必会袖手，但，朝中无人，一但处理不好，让朝中小人成了掌理此事的订赋之人，让赋税订重成了苛税，此事必会终成害民之事，反违了我推广这些作物的初心。只不知陈说岩如何，可托得此事否？嗯，再访吧，那几家若仍不肯入朝，他一人，若无帮手，也是终难成事。此事还须再思，而且，种子全部收获，还要一两月时间，我现在便是想进给皇家，也没足够的种子，倒不如再等段时间，左右不过两月，便是再急，也急不在这一半月的，而且，访人也须时日。唔，倒不如事急缓办，说不得事缓反圆。若不然，真让那利民之物变成害民之事，成了百姓破家之根，我又有何脸面立于世间？重农抑商，皇上啊皇上，您！唉，无农不稳，无兵不安，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无士不兴，于国而言，重农抑商，难得盛世啊。清介之气，于当权者是醒神之宝，失彼会失了士子心。欲稳天下，先聚人心，人心之中士子之心最重，而要得士子之心，这士之清介、士之清高，丢不得啊。失了它，必失士心啊。而且，清介士气，于国而言，呼为国之良心，是百姓行为标准和规绳，也是底线。无良心，魂不正，魂不正，便必是奸邪，纵能得意一时，却必终难长久，因为，天不藏奸啊。皇帝啊皇帝，你身边就没人告诉你这些么唉，罢了，愁也没用，我不过黄口小儿，又是女儿身，说了，也没人听的，毕竟，不是唐周之时，女儿家的话，当权者听进去的可能根本不大。‘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呵，纣暴何曾因妲己，亡商岂真由妇人！呵，武帝若真无能，何会有唐周之盛？男人自己没本事，还要逼着女人跟他们一起蠢，哼！罢了，且先看看吧，若咱们这位陛下也这么想，独善自家便是。等应付过了选秀，再找机会为自己谋个女户便是。与人共夫？想的美！长的美，长的美怎么了？携玉入世，携玉入世怎么了天生凤命，天生凤命又如何？谁规定长的美的携玉入世的天生凤命便要入宫？太子和其他的殿下们都能当我爹去了，进宫去侍奉他们中某位？美不死尔等！哼!一心想着让皇帝因我身带凤纹宝玉而纳我为后，呵呵，皇帝后宫宫妃无数不说，人都能当我爷爷了，竟然想让我去侍候他？美不死他！哼！都能当人祖父母和外祖父母的人了，竟然不知足，竟然千方百计的要传我生便身带凤纹宝玉入世的事，还想将随生现世的是一对手镯、一对脚镯、一个吊坠、一个脐钉、一枚尾戒的事都传的人尽皆知不说，还连每个上面都什么样的几只凤凰，有什么字也一起往外传，一心想让皇帝知道我天生便命里富贵，一心想让自己成为皇亲国戚，生怕皇帝不纳我，有这么当人长辈的么？哼，若不是父亲并无此心，若不是父亲不知道尔等所为，还真心你们当父母孝敬，哼，岂会容得尔等如此待我，哼！只是，怕是忘了吧，那些东西可没一个能取得下来的，我知道是因为东西在我身上，你们能看到，还是托我那时年幼的福呢，别人，呵，怎么看？而且，少说了呢，少了手肘处的一对镯子，少了右手的尾指的戒指，少了双手的无名指和食指上的戒指；最主要的是，你们怕是不知道吧，上面可不光只有凤凰，还有龙，还是最逼真的帝皇之龙，而且同样不只一条呢，还往外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要看？就那么想死？哼，算你们还有分寸，不然，哼！竟然要去先参选！该死的，谁定的规矩！哼，诅咒你们这些臭男人，上至皇帝下到凡夫，只要碰了女人，自己便会腹中育胎，哼，咒你们男人想要孩子只能自己生，咒你们男人下辈子全是妇人，下下辈子全是和尚。哼！叫你们一夫多妻，哼！”
“嗯？这？她并没开口，这，这是她的心音？朕竟然听到她的心语了么‘无商不活’么？呵，好一个‘无农不稳，无兵不安，无工不富，无商不活，无士不兴，重农抑商，难得盛世’，好一个‘醒魂之宝’，好一个‘国之良心’，好一个‘天不藏奸’啊，好丫头，倒要谢你指点呢。倒真是个眼界不俗且真有实才的小家伙。哟，好一顿牢骚啊。难怪会常看唐周之书了。只是，丫头啊，满大清有你这般有眼界和学识的敢这般想的女娃儿，怕是唯你一人呢。竟然是有资格大选的人家的姑娘么？‘爹’？朕长子今年不过十一，朕的太子今年不过九岁，三阿哥不过六岁，四阿哥比你还小呢怕是，怎么就都‘爹’了就？‘爷爷’？呵，朕确实比你年长，但，也不过比你父亲略大些，可不是你祖父一辈的人啊，丫头。想立女户？哼，才不让你如愿呢，叫你咒朕和朕的阿哥们男人生子，咒朕和朕的阿哥们当和尚做妇人，哼！只是，丫头啊，你推崇的那几人，也是男身呢，你把他们也都一起咒了呢，若真依了你，他们也要男人生子，做妇人做和尚了呢。携了多件带龙凤纹的宝玉首饰入世么？是，脐钉、戒指、项链和四对镯子么，呵，是显出的那些么？这么说，没显出的当是只有那藏于肚腹的一个脐钉了？首饰上不光有凤凰图案，还有龙纹，不论是龙还是凤凰都不是一个？还有有字的？呵呵，朕记住了呢。虽然不知你是谁家的丫头，但，朕记住你的样子了，也听到你说的了，更记住这个地方了，呵呵，朕会找到你的，呵呵。”
“啊！”心中才想着要找人，眼前一阵光华闪耀，一股吸力传来，天旋地转间，感觉自己正快速的直直的向某处掉去的康熙惊呼一声，猛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皇上？”
“什么时辰了”耳边传来心腹内侍的声音，睁开眼，看着手下的明黄色被褥，回过神来，以为自己不过做梦的康熙，出声问道。
“寅末了，皇上。”
“卯正再进来侍候。”
听清时辰，本欲起身，却不想刚转身便在枕边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自己枕边的东西，让认出东西的康熙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嗻。”
外面没了声音，完全清醒过来的康熙，一把将枕边的东西捞到怀里，见里面装的果是那几样物事，激动的一掌扫开床帐，赤脚下地，拿着小竹篓快速的来到了寝室外间的桌边。
就着窗外透进的晨光，神情激动的小心的将竹篓里的东西尽数取出，然后，打开从竹篓中取出的那个小盒子，仔细定睛细看，见果是梦中所见的那女童用来装其于地里采得的成熟的种子的那件，认真辨识，认出里面的稻种麦种，都确为梦所见的小童装进的她采自于地中的稻麦之种，明白那不认识的必是梦中所听到的那女童提及过的产量不错的，她有心借皇家之手推广的粮食的种子，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又细细摩挲了会儿盒中诸物，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的康熙小心的放下盒子，拿过一旁那本书册，打开认真细看了起来。
书册所记，是种植相关，每种作物，从育苗到结实，如何育种，如何播种，如何耕种，如何施肥，如何浇水，遇过何种病虫害，如何对治，收获如何，亩产如何，如何存储，不同时期都各要注意什么，不同地区不同肥力不同地力的土地的长势产量如何，该如何种植，如何养护，如何收获，如何储藏，期间都各要注意些什么，各种作物不同地区不同肥力的土地上亩产如何，没成熟是否能吃，若能该注意些什么，完成熟后该如何收获及食用，食用禁忌为何等等种种，全都详记于书册之中，相关食用之法及相关各种功具亦都详述文中并配有详细的绘图，连每种食物各自的食谱菜谱及各自的味道都在书册中附有详文。
整本书册极厚，按书中所记日期，已经写足了两年又五个月；整本手册行书结文，书法雄强纵肆，法度森严；书风遒劲潇洒，笔势婉转流利，结体宽严适度，落笔铿然有声，既得二王神笔，又有自家面目，字里行间都透出一种大丈夫的豪气和洒脱；与日前自己所见的臣下进上的唐周的武帝亲书的升仙太子碑的拓本上的正文的字体相比，不论是笔力还是其它，都几可称为无差，显见是已得行书真意和武帝书法真传及精髓，便是亲眼所见，若非之前亲眼所见，自己怕是根本就不会想到成此书册者是一位年不及五岁的幼龄女娇童。
看过书册，虽因书册而对女童更加感兴趣，但，已知女童之异，深信自己早晚必能知道女童身份，已经平定下心情的康熙，深呼一口气，放下书册，抬手正欲从案前取盒子装封书册，却不想衣袖扫过处，摊开的书册又后翻了数页，露出了几张折叠后夹入其内的字纸。
好奇心起，小心取出打开，却是数张字作。
三篇武帝诗作，一张用飞白文书就的数个人名，最后一张竟然是武帝的《升仙太子碑》全文，碑序及《游仙篇》诗文一样不缺，行文所用书法种类更是一个不少。不觉心中更觉惊讶，连忙拿出睡前还看的，才到手的此文的拓片与之相比。
“咝，一字不差，难道竟是武帝亲书么？可，若此文为武帝亲书，那，其它几篇呢？也是武帝亲书么？若这些文章都为武皇亲书，那，这飞白文写的名字中，南玥清溪却是何人，竟然能得武帝亲笔以飞白文书其名姓？还是说，这几篇实是女童所写？若真是她所作，她书法上的造诣怕是已不只是尽得武帝书法真传和精髓了呢，她又是怎么练就的？难道当今世上有谁家有武帝亲笔之作传家么？武帝诗文传世极少，那女童究竟是何身份，手里竟然能有武帝亲书文稿 能参加大选，其父最少官居四品,观其所居，当是和硕亲王府邸，哪家亲王家有四品官的后辈在朝，还有个容貌绝世的生带异宝入世的孙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