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这又是什么?不是让你们去林家送赏么,怎么反又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而且,怎么把犼也带回来了?且还更多带回来了几只虎儿和小狗,且送还回去,朕可养不起它们。”看着被自己派去送赏的李德全,看着他拿着一盘东西,带着抱着两个小兽的刑年一起走近,认出刑年怀时抱的是何物,康熙好笑的问道。
休整一日,暂时无事,去了围场狩猎游玩了一日,期间,还因见着了林海夫妻,而另得了不少好物不说,还见识了原以为只是传说的异兽,又吃了不少异兽的肉,玩的尽兴,又吃了不少好物,回来后就让李德全捡了些今天猎得的猎物,配着一些其它赏赐一并给那丫头送了过去,想着凌家那丫头跟自己换东西的理由,想着她跟自己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就止不住的想笑。
“回主子的话,是凌姑娘,哦,嗨,看奴才这嘴,”看懂康熙脸色,李德全笑着打了下自己的嘴,轻笑着将托盘送到皇上面前,笑着继续回话道,“是林夫人,是林夫人让奴才带回来的,托盘里是林夫人私下里问过胡御医后,特意为陛下调制的几盒养身的丹药。”
“那犼和那些小兽又是怎么说?”
“是林夫人让奴才带回来的,有围场林子里进了异兽的事在,林夫人担心皇上安全,让奴才将犼儿带过来,说,犼儿再小,也终是个以百兽为食的,有它在,皇上不会有被兽类伤到的可能。”
“其它的那几个呢,那白虎是何说?”
“林夫人说,白虎是林夫人的护身虎,另外,那看着像小京巴的也不是真的京巴,而是跟白虎能力相当的灵兽,林夫人的原话是,看着小小只,也只是没危险时才小,有危险时,便知它们的厉害。林夫人让奴才把它们带来,是因为,虽说陛下有天赐离难和天赐侍卫护卫,会有事的可能不大,但,陛下为皇,个人安危关乎社稷,本就是没事才是最好下,有它们在,再配上离难和那些天赐的侍卫,便是真还有今天那般的异兽进了围场,被皇上在只身之时遇上,皇上安全也能无忧,纵便是真有什么异兽惹出了百兽夜行,有这些东西在,必能保这边安全无事,让皇上也可以安枕无忧。”
“这链子又是何物?莫不是要朕带的?却是有何功用?”
伸手拿起托盘里那十来串显眼的约有十指宽的手链,康熙好奇的边看边笑着问道。
晶莹剔透的深蓝色和冰蓝色珠子串成的手链,还吊了铃铛和很多金红色、浅绿色、月白色的珠子和无色的珠子在上面。这也是给朕的?做什么用呢?总不是护身的吧,朕有天赐的离难在,那丫头又不是不知,为何还送此物来,有什么特别么?
“是林夫人早前自用的宝链,有此物在,陛下安全能更多分保障,便是在身边无人时遇上了今天的那些个异兽,也能平安。”
“哦?好厉害呢。”
“深蓝色珠子是雷华,每个里都藏着威力巨大的能引动天威的玄门雷符,用时只要捏碎扔向敌人就好。冰蓝色珠子是冰魄,佩带能降温,含服或嚼服都可以止渴消暑,捏碎扔出可以灭火。浅绿的珠子是百碧辟谷丹,一粒三年不饿,捏碎分食效果不变。月白色的珠子是解毒丹,能解包括所有催情药迷药在内的所有下三滥类的药,及包括天下所有奇毒在内的所有的毒。无色的珠子是水华,里面装的是水,用法是用手挤压,或摘下含在口里,渴的时候咬几下,或者直接吞服,一粒珠里装的水量为一海水。金红色的珠子是补血丹。”
“铃铛是御兽用的,铃铛摇响,凌姑娘送来的这些兽儿们,会现出战斗形态保护陛下。粉色的莲花坠是个储物珠,里面装的是些在外行走常会用到的各种东西,可随意取用,随意增减,认主后,原在里面的那些东西,取用了还会再有,不用再特意另存。据林夫人说,此物认主后,除非天道要杀持此宝的人,否则,上面的东西,取用了便还会再有,不会有用尽的时候。陛下只要用指尖血点染了莲花坠子,就不用担心会用不了或手链会丢了。”
“据林夫人说,这手链,原是天道赐给林夫人,让林夫人只身在外行走时用的,据林夫人说,天道赐的多,她本就根本用不完,想着有这个,陛下能更安全些,便取了些让奴才拿来给陛下。据林夫人说,这手链,林大人也已经有了,四爷、十三爷、四爷府的大阿哥,四福晋那里,九阿哥和十阿哥那里。太医院,胡御医、孙医正、李院判那里,还有高士奇、张英、陈廷敬三位大人那里,林夫也都差人送过去了。还有就是,林夫人说,陛下这里的,她不希望您给别人用。”
“还有就是,林夫人跟奴才说,陛下手里的这些手链里,每一条,林夫人都往里面放了几盒能化偶仆的珠子,吹口气便能变成仆役,您只要用指血点过盒盖上的珠子便可随意使用。”
“呵,她倒是处处上心。呵呵,自认识她起,不过短短五月,朕不光偏了她不少好物去,更因她得了不少好物和异宝不说,还得了那么多天赐的好处。记着,让御膳房每天往她家送宰杀好的獐子狍子鹿各六只,记得,送去前仔细宰杀好,可别把兽血和兽角和阳物给了她家,没得让她再因此找朕抱怨,说朕护着林海欺负她。”
听言,试着用手对着杯子挤了下其中的水珠,竟很快就挤出了一杯水,尝了尝,竟然清洌甘甜,很是好喝,于是边依言照做,边笑着吩咐身旁的李德全。
等手链认主,紧紧缠上左腕,便更依那丫头意的将托盘上其它几条也全部认主,更取出里面的能化人偶的盒子,按那丫头说的,将盒子全部认了主,然后便统一收进了缠在手上的那条手链。
“是,奴才会亲自看着他们宰杀,必不会让林夫人有机会来找皇上抱怨这个。”
“呵。”
轻笑一声,接过刑年手里的小兽们,抱在怀里逗了会儿,见天色不早,将小兽们重新放回刑年怀里的兽窝里,叫了些宵夜点心吃过,起身在下人的服侍下洗沐梳洗,仔细洗漱,净过口手,转进寝室,很快便倒卧龙床,一梦安然。
通过系统,看着李德全回转,看过康熙反应,等康熙睡去,吩咐了系统一声,让他注意关注康熙那里的小兽的情况。
回过头,又通过系统,确认过四爷府的弘晖的情况,看过来送东西的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得了自己送去的东西后的反应,听过四阿哥和跟四阿哥住在一起的十三阿哥在书房的交谈,听了回转嫡福晋住处后,四阿哥和四福晋的交谈,了解了他们对自己和林海的态度。
又通过系统,了解过晚上吃了不少灵肉的蛇儿和龙儿的情况,确定都已经进入深定,过问过洞府和系统休息空间里养的那些,今天也同样吃了蜈蚣肉和蛇肉的小兽们的情况,确认全都无事后,才放心转去关心其它事情。
从系统处确认过其他几家自己送了东西去的人家各自反应,交待它派出人偶趁夜色细察整个围场,以确认那些异兽究竟是因如何进的围场而没被发现,并试着联系此方界的天道和大道,确认围场里是否还有其它异兽灵物,并仔细交待了有要如何处理,无又要做些什么,吩咐系统安派好巡夜的偶仆,并注意警戒。
“呵呵,你可真舍得下血本。”
按她的要求派出人偶巡查整个围场,又依她的意扩大了夜间的警戒范围,安排好两人所在的小院的巡夜和各处的护卫情况,得了闲,边跟进巡查围场的事情的情况,边跟自家这因林海洗沐,而有了些空闲时间的宿主闲聊。
“不下血本行么?真让康熙他们出事,任务且别想完成了是。”趁林海洗沐,找借口避到屋外,正坐在不远处的小亭里的凌曦尘,听言,轻笑着应道。
“不过极小的可能,下这么大本钱,会不会多了?”
“不光是因为这个,若没意外,随后的这些年,会发生很多事,这期间,怕是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那些皇子不敢做,怎么小心怕是都不为过。”
“若为这个,会不会给早了?毕竟,这里这位,可是天赐了增寿三纪的呢,人尽皆知下,那些未必还会发生呢。”
“冥册上,享国和享寿可从来都是两项,天赐增寿三十六载,增的只是寿,冥册上的享国可未必也增了呢,要知道,红楼里,可是有个太上皇存在的呢,这里的未来会如何发展,你我可是没任何能做预判的参考呢。而且,有那么个灵兽出现在围场的事摆着,现在给时机正好,再晚些时候给,可就不如现在时机好,且也更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好理由好借口了。”
“倒也是,可,以康熙为人,便是他真做了太上皇,于你和林海,影响也该是不大才对,你现在就这般付出,在这么早就让自己涉身其中,这么早就表明态度,我还是觉得,有些过早。”
“是早了些,可,也不能说就是真的早,而且,也是不得不给,给晚了也并不合适,现在给才算正好。”
“怎么说?”
“天赐增寿,冥册上他的寿数必不是六十九,而必是过了百的一百零六,但,还是那句话,享寿一百零六,享国未必是九十一,若享国仍是六十一,那些东西,现在给就不是给早了。”
“倒也是,可,普通人可并不知道享国和享年的区别,人尽皆知的天赐增寿三十六年,那些人怕是未必会仍如之前那般打算。特别是太子,储君二字,本就是继承之意,他又不是不知,如今,天赐天赏摆在明处,天道对康熙的评语他又不是不知,再加上又有八阿哥被天道责骂之事在,他不傻,便该知道,他现在最该做的是,三十六年内,保证自己能稳坐太子之位。”
“确实,可,不要忘了,苏扬之事上,得了天赐天赏的,皇子里只有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对于太子等这些年纪不小的皇子,没信心活的比康熙寿长的,若并不想放弃原有的想法,会怎样做,其实并不难猜。而且,不要忘了,还有个已经能算是彻底的被康熙厌了的索额图在,明知自己被厌弃,明知道康熙早晚会收拾自己,索额图会如何做,其实并不难猜,不是么?”
“你是说,他会裹挟太子?”
“挟天子令诸侯,逼宫,这种事,哪朝哪代少了?能做成的都不少,你又凭什么指望他索额图不敢做?更不要说,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么?他打着太子的旗号做的事,可不少呢,不然,你以为康熙为什么会彻底厌了他?”
“佟国维才失了族长位多久呢,他索额图就敢呢?”
“佟国维的事,明面上的理由是你我弄的,着了幻术和迷药的道儿的佟国维御宴失仪,再加上个人尽知的,只这次被摆上了康熙案头的,教子无方,纵贱婢伤及主母,有贾代善的案子在前,紧跟着出事的佟家这里,只不过被康熙下旨,将族长从佟国维改成了终国纲一脉的鄂伦岱,将佟国维夺差夺爵圈在家读出,将隆科多扔进了宗人府圈着,什么时候放出不知罢了。外人可不一定会将佟国维被圈,往康熙厌了佟国维的行事上想,特别是,往康熙恼了佟国维持身份不将皇族放在眼里,恼了他拉帮结党,在朝事上打压异己,党同伐异上想。”
“这样啊,那索额图怕是更不会了,可,天赐了护身异宝,天赐了护身侍卫,天道眼里还算圣明有为的君主,明知道注定不易成事,还做,可能么?”
“不得不做吧,他比之其他皇子,除了康熙亲自教导出的眼界,还有专门请的那些教导太子的老师们教出的比别人能算强些的学识,及因接触政事早,而于为政上多得了的那些历练,这些很容易被追平的软实力外,就只强在太子的身份了。只是,太子本就已经不小,再过三十六年,年纪只会更大,抛却了太子的身份,在康熙仍然健康下,面对同样历练出来的其他皇子,他并没多少优势,而且,比之其他皇子,太子还有个显眼的硬伤在。”
“什么?”
“皇孙的教养。”
“下一代?”
“是,不论嫡庶,弘晳已经歪了,弘普也差强人意,虽说皇孙里,现长成的这些都多少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有那好的比着,其父也同样不差下,有那好的优秀的在,你觉得康熙有几分可能看不到这个?特别是,太子已经不小了,将来是否会还会有子嗣,并不确定。”
“怕是根本不可能吧?毕竟,不管是弘晳还是弘普,都是性子已定,真的全都不合适啊。”
“是啊,而且,你觉得太子可看到了这些么?还有,那索额图可有看到了这些了?”
“呵呵,可怜。”
“可怜也罢,不可怜也罢,且不评说,他们会如何,才是咱们该操心的,毕竟,它关系到林海以后的仕途该如何走。”
“显见的,是最安全的,便是唯遵皇命。再来,便是,交好四阿哥吧,毕竟,不说别的,单看他处事,便知他确实不错。”
“可,却未必能轻易做到,特别是,我担心康熙会为了平衡诸方势力,将林海送到某一家必沉的船上去,虽现在有我这凌家女的身份护着,他康熙未必一定会做,但,也不得不防着要因此而不得不提前表态,或提前上了某家的船去。”
“这样,那,提前避出去呢?”
“康熙对林海的培养本就已经摆在了明处,且,前世的林海也确实去了南方做主官,只是,不管是从前世看还是从现在的局势看,若康熙仍是之前的打算没变,那么,林海去南方,便是真的势在必行,也绝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最近,说不得,怕是可比他前世还晚,偏最近的这几年,却恰正是事多之时,避出去的早或能逃过表态和上船,避出去的晚,怕是只能另寻它法来避过这些事了呢。”
“这样啊,所以,你才会在现在舍出这些东西,为的,是让康熙承情,让他不会轻易的用林海来平衡诸方势力?”
“不光是为这个,康熙为皇,大律上并无差错,小细节上的差错,算来都能算是情有可原,虽子嗣教养上,确有失误,但,与其说是康熙在皇子教养上有失误,倒不如说,朝臣中勋贵及官高大臣,借皇子外家及皇子姻亲的身份,裹挟皇子,结党谋私,党同伐异,造下的祸事。纵观康熙一朝,若无那些胆大的朝臣,怕是只会更好。”
“确实,皇子们个个出色,若没有内耗,大清该是另一番局面,如此,以此而论,有能力避免,却任他们出事,确实也是有些过了。可,他们那些人,于咱们,并非任务呢,而且,连康熙都不是呢。”
“可,事实却是,若康熙若有事,咱们的主任务会更不好完成也是实啊,而且,雍亲王也还要再成长些时间才能更适合,不是么?而且,若真能免了这些内耗,咱们的主任务完成起来只会更加轻松容易,也是事实,不是么?”
“所以,你选现在给出那些东西,并早早的便显出自己在某些事上的态度和偏好?”
“是啊,而且,若林海最后被放了外任,那这些东西,便更是只能早给了,否则,真晚给,怕是反倒误事。”
“所以,有现在这现成的好理由在,现在给反倒是最好的。”
“是啊。”
“知道了,懂了。林海已经洗过,将要出来了,你该回屋了。”
“知道了,围场进异兽的事,让你联系大道天道,有结果了么?”
“不是别处进来的,是围场土生土长的,之前没人发觉,是因为,被寰宇大道命此处的大道亲下禁制,关了小黑屋。”
“咱们来了,所以解了禁制,弄了几个必会引得它们争的灵株,引着它们两败俱伤,然后,借咱们的手,送它们上路?”
“是。”
“巢穴呢,里面没什么异物了吧?”
“已经派人偶过去打扫了。”
“能确定不会再有异兽了么?”
“确定,不过,大道明示,康熙这次行围还有两劫,一为兽劫,一为人祸,让咱们注意护着他避过。”
“人祸?索额图还是准葛尔?”
“准葛尔。”
“知道了。如此,一起注意着些吧。”
“好,我会上心,一有异常,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了。”
“你我之间,说谢,客气太过。林海已经进了寝室,他今天吃的灵物可是不少,小心些了。”
“呵,多谢提醒,会注意。”
“要祝你好运么?”
“我谢谢你呢,哼,自去忙去。”
“呵呵,晚安。”
“晚安。”
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凉亭,指了人跟着自己进入,等他们将内室后面的耳室收拾干净,也叫了水仔细清净过自身,用法术收拾好耳室,再次转出,陪着那显是还不困的人说了会话,闹了半晚,才双双睡去,却是一觉安然,直到日上三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