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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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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找我有事?”

    遇到人前便已将水果吃完,收拾了果碟,用法术净过了口手,并用法术从底舱另取了盘干净水果端在手上,随三人而来。

    从系统处知道,康熙带的侍卫不是回房间睡了,就是在后甲板,用从十三阿哥处讨去的炒面方子,试着做之前分下去的那些炒面,刑年和李德全也在其中。高士奇以受了惊吓要睡觉安神,走的最早。挑拨不成,反将心事露底,因之招了康熙的恼的贾代善,被康熙指派给了贾代化,让他带着去完成罚抄。

    三个当医官的,拉了必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张英和陈廷敬,也同样正在后甲板避风处,神情投入的试着制药。

    并不惊讶前上舱大厅只有康熙一人,将手里端的水果,每样往康熙身边的果碟里加了些,转身又分了些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然后在林海身旁寻了个位置坐了,边将手里的仍装着不少水果的果盘往林海处推了推,边态度随意的,挑拣着盘中的水果。同时出声打了个招呼,算是给他面子,打开话题。

    “是,是我有事找姑娘。”看着那态度随意,挑好水果,已经开吃的态度随意的小丫头,心中有事的康熙,轻笑着应了一声,便直接将话挑明,“姑娘今天给老夫那些信件和账册,却是为何?”

    “那个啊,那东西于我无用,给老先生,不过是想着,那东西于你们父子或许有用罢了。”

    “怎么说?”

    “信件相关,接钱做事的今早已经死尽,出钱的,人在扬州,信中要杀的,必是无事,所以,拿着信,不管你们是找皇帝,还是找那信中提到的那两个阿哥,讨些好处,或换个人情,只要言辞注意,当是不难,且并非不可行,可是?”假装不知三人为谁,直接给了算是可行,但,换他们三个,却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一句话便将信件摆在一边,让他们再不能问及信件相关。

    “确实。”可自己找自己要好处要人情,却要怎么要?身份没挑明,这话只能这么接下,康熙顿了一下,不得不将想问的与信件相关的问题暂且搁下,怕她又岔了话题,让自己连账册的相关问题也问不成,只能直接挑明道,“那些账册,姑娘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都给你了,想怎么用你们随意,不用问我的。”

    “正是因为拿不定主意,不知该怎么用何适,才找姑娘讨主意。”

    “老先生真是会难为人,你自己都拿不定主意,却找我要什么主意,我又不是您父子,您要我如何出这主意?”

    “还请姑娘指点。”

    “罢了,只和你们说说这些账册看完后,我的想法吧。”

    “谢姑娘。”

    “您父子听完后不恼就好。”

    “必不因此见怪姑娘,还请放心直言。”

    “看完那些账册,我只觉你们侍奉的那个皇帝可怜。”

    “可怜?”从没被冠上过这个词,但却也大约猜出此话何出,康熙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面露奈之色的苦笑着应了一声。

    “一心想做明君圣主,却不想用人不当下,让一群蠢的祸害了名声,生生成了江南商人眼里的肥羊傻子不说,还因此被那些要反他的,当成了坐实他昏聩的实证四处散播,怎不可怜?”

    “呃,倒也确实,可,姑娘为何将这此东西给我呢?”

    “还是那句话,我没用,所以给了你,你若不想与那几人交恶,就暂留着,全当留个把柄自保或防身便是。若你看不惯,想收拾那几家,等到了扬州,见着皇上后,把信的账册给他,只要你注意措辞,加上扬州官场这次必有的那场大杀,那几家怎么也要伤筋动骨一场。至于若是因为担心,只凭证据,对付那几个在皇帝心里多少有些地位的人,可能会稍显不足,容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倒是大可不必。若还不放心,进扬州前找机会给高先生他们每人许些好处,只要让他们答应,替你父子在皇上就此事点上几句,要那几家跌到泥里,甚至因此抄家灭族,都不是难事。”

    “请教。”

    “只要他们肯帮你们,在皇上面前点明那账册中那些数据,意味着什么就好。”

    “意味着什么?”

    “最贵不过两三文的鸡子,采买记帐一两银,更别说其它,那账册所列件件皆是番了百倍千倍后的价,摆明了,商人眼里,皇家是冤大头,最好宰的冤大头,最好欺的冤大头。御下不严,底下人贪到极致,穷奢极欲成性,已经是事实不说,也因之而摆在了明处。便再没人说,知道的也必是那般想的,只心照不暄罢了。这是其一。其二么,接驾不仅是荣耀,还是用皇帝的钱,肥自己家的最好的法子,只可怜了皇帝,内务府养了群贪婪成性,穷奢极欲的也就罢了,现连那争着接驾的也是一样,手里银钱流水般的花出,却只喂肥了群以民脂民膏为食的蛀虫,于国于家无功,于民无用不说,还白担了个贪奢纵恶的恶名在自家头上,更因之不但失了不少民心,还之让天地会有了抹黑他的说词,凭白白担了无数骂名。”

    “眼下还好,毕竟,还没人敢做的太过,可,皇帝若因此仍仁慈以对,轻拿轻放,有皇帝许官员中实在生活不下去的,朝国库借银之说在,不用多久,地方番库早晚必会因之债台高筑,空的可以跑马。只是,若到那时,有地方逢了灾疫,却问那陛下,让地方官吏拿什么求灾护民?等百姓因之反了时,皇帝却要杀谁平民愤,是无辜受累的地方官,还是那些用了民脂民膏的那些硕鼠蛀虫?”

    “这,不会吧?”

    “老先生该知道,地方番库里放的银钱来自什么,该用在何处,也可以想想,若我说的成真,会如何。想通了,把想的告诉皇帝,只要皇上不蠢不傻,必不会再继续纵容那几家。”

    “多谢姑娘指点。”

    “客气。对了,说话前头,去了扬州,我和林哥哥可不会去那几家任何一家住,同样的,苏扬的那些行宫也是一样,老先生记得帮我和林哥哥跟皇帝明言此事。”

    “不至于吧?”

    “苏扬行宫都是哪几家建的,实用多少,他们摊了多少,老先生想知道,我明天便可让人给您送来。取民之膏脂,养自家之贪奢,穷奢极欲成风之地,我嫌恶心。而且,并不想让他们有拿我凌林两家饶舌的机会。而且,那些人在我眼里,不过一群附庸风雅,没半点风骨的,实在是懒得搭理。”

    “再则,老先生该知,我昆仑凌家,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招待的人家,更不是那几家能有资格招待的人家,林家哥哥么,他可是我未婚夫,又去那几家,又想当我夫婿,天下可没这种美事,真有那想头,还不如直接跟皇帝说,解了婚约来的实在,真让我知道,可别怪我下他和那做媒证的皇帝的脸面,我可不受此辱,没的恶心。”

    “妹妹放心,大不了一生不做官,海必不会去那里半步。”

    “呵呵,此事跟我说没用,做不做的跟我说不着,我只看结果。”

    “妹妹。”

    “另外,老先生若见皇帝,烦请对他讲明,让他管好那几家,最好是那几家从主人到族人连同姻亲,所有人家,连家里小辈和所有仆人一起都能安分些,否则,若有那不长眼的惹到我,我可不会看皇帝的面子忍他们任何人,真要因之死了人,那些人来找我,只会是自讨死的自寻死路,除了死的快,可不会有其它结果。”轻笑着用手势打断急着表态的林海,表示不想听,同时用眼神表明自己信他,然后,转头看着康熙,又语气稍显强硬的继续表明自己的态度。

    “姑娘不喜他们?”

    “谈不上喜不喜的,不过群蠢货,不招惹我,不来我眼前碍眼就好,否则,呵呵。”

    “多谢姑娘指点。”

    “老先生客气。若没他事,容我暂离。”

    “姑娘不必因早间之事避我们的。”

    “老先生错了,并不是要避各位。”

    “那,你为何要离开?”

    “早前便答应过孙老他们,一起试药的,若不是两位公子找来,我这会儿该是和他们一起,在后甲板试制新药呢,既然答应了,一直不过去总不太好。”

    “这样,姑娘请。”

    “多谢体谅。”

    轻笑应了一声,对几人微微福礼,便起身离开,却并没立刻就去找那几个医官,而是先去了底舱。

    “呵,真是贾代善干的?他想干嘛?”经系统提醒,特意看过那些有些异常的鲭鱼,有些好笑的用神识问着自家系统。

    专门按鱼的体型弄的有一人高的大水盆,里面装的水可是不少,爬上爬下的,弄走不过两小桶,这是想干嘛?

    “他原想把鱼池里的水倒出大半,好让鱼儿因之变得不新鲜,不过是被我指挥人偶破坏了罢了。”

    “不新鲜?养鱼的这些大桶,哪天换水少过三次了,他是不知道还是怎么?那位一直这么蠢的么?前世那个也是的?”

    “呃,是的。”

    “伤眼哟,跟他打对手,真是有够掉价。罢了,一会儿弄些手段,让贾代善吃晚食时在康熙身边。”

    一个法术,底舱所有鱼儿尽成肉泥,用法术做了些鱼丸、鱼肉馅饺子和汤包锅贴,剩下的,全部收进系统休息空间的冰库冻了起来。

    转身仔细看了底舱里存放的药材全部收进系统,所有食材,按行程,卡着五日量留存,每样又收走不少进空间的冰库,然后,又让系统只留了两日量的在外,其它的全都用保鲜防毒的带锁的箱桶分别收了锁好。让系统弄了几个旨在小惩的法咒,以做警告。

    一切做完,让系统指挥将鱼丸做成吃食,又交待了几句让他让让人偶在贾代善在康熙面时,当着众人面说出。

    从系统那里,问过那在后舱试新药的三个医官的进度和成果,取了些于他们有用的药装了半小篓,拿了份新煮好的鱼丸,又新制了些新鲜茶点,泡了壶新茶,取了些新鲜水果洗净,摆了一大盘,拿着从底舱走直通后甲板的出口,去了他们几人的地方。

    “哟,高老也在呢。”

    拿着东西走出,却见,高士奇也到了这里来凑热闹,笑着出声打了个招呼,边说话边将手中拿的放到了几位医者身旁的空桌上。

    “怎么?不可以啊?”

    “怎会,只是庆幸拿的点心的茶点足够罢了。”

    “你亲自做的?”

    “是啊,怎么样?”边说边递了盘茶点给他,示意他尝。

    “唔,好吃,就是有点热。”

    边吃边说,一旁净过手,接了食碟,拿了一个就吃,却热的只能小口咬,却又不肯停口等稍凉些再吃。

    “再尝尝这个鱼丸。”趁热又舀了碗鱼丸递给他,然后边说边给每人都舀了碗还显烫的鱼丸,送到各人手里。

    “咝,鲜!”一口下去,烫的直吸气,含混着赞了一声,便又不怕烫的继续吃了起来。

    “小心烫。”

    “就不会等凉些吃呢,一小盆的鱼丸,每人吃撑怕是都有剩,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见他这样,一旁刚停笔的张英和陈廷敬,每人笑着说了他句,便也端起各自的鱼丸吃了起来。

    “你们不也一样,咱们谁也别说谁。”

    边吃边应了一声,便又急急的继续吃了起来。

    “不怕,便是真烫着了,这里有药,保管一会儿就好。”听言,李院判笑应了句,便也小口小口的小心的吃了起来。

    不想因为说话耽误吃美味,急着想再多吃些的高士奇,只拿手指了指李院判,瞪了他一眼,便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少顷吃完,将空碗收起,招了仆人,让他们连同一旁泡着的药锅一起,带了下去收拾。等几人的后船甲板,稍做运动以做消食并兼舒展下久坐后的筋骨。自己则坐在桌边,边往外拿药边翻看他们之前的记录,同时往每个小炉里都加了些果木炭。

    “老高,你又想干什么?”

    看着那拿着扇子对着炉子正一阵乱扇,明显又在捣乱的高士奇,三个正在甲板上闲转休息的医官,边快步转回,边异口同声气恼的说道,等到走近,便一起动手,将人拉到了一边。

    “这次试什么?还是昨天说好的那类药?”笑着等几人走近,将身边装果子的托盘,往几人跟前递了递,边擦手边看向一旁的胡御医。

    “是,怎么?”

    “没什么,从哪种开始?”

    “蚊虫如何?”

    “好啊,哪,还是先看我的,这是我常用的驱蚊虫的香饼的方子,这几张是治疗蚊虫叮咬引发的不适的方子。”听言,边笑应边从身旁才让下人拿过来的药箱里,取出早前放进去的方子,递给几人。

    “呀,好重的药量。”

    “是呢,可药效却同样显见的不错。”

    “是不错,可,怕是仍有要改的地方,毕竟,药量太大,若在封闭的房间用,燃的少还罢,燃的多,药味和香味再淡,也总是会显有些呛人,且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特别是治叮咬的那几个,若给小孩子用,药量怕是要往少里改很多才行。”

    ……

    一起讨论,一起先从药粉试起,期间,怕高士奇又撺掇别人来捣乱下,便也以品香为名,将他连同还没走的陈廷敬和张英,连同随后才寻来的林海,也一起拉了进来,试了数十次,找出香味不重,药味也不难闻的数种药方,试制出了些药饼,又按各人偏好,各做了些药丸药饼和治叮咬的药膏,每种都仔细记了详细药方,并仔细记好每种药的用量和详细制法,每人都分了些成品药饼和为各自特制的药丸、药饼和药膏,并将药方也都另外细细抄了,分了几人每人一份。约好,这几天一定先用它们,这样,有什么要改的,也好随时改过。

    忙忙碌碌,直忙到黄昏时分,亲自动手,做好晚食,给后舱的每人按各自食量送上足够份量,又招来仆役,取了些让他们送到前面给没来后面的每人送上一份,笑着将要给康熙送几份过去的差事托给了林海,等他离开不久,便也借着之前吩咐系统弄出的借口,笑着告罪一声,跟着急急的从底舱走来寻自己的下人,拿了自己的药箱,急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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