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己选择的路
从刚刚一进门开始，宋征明听见了宋文叫自己爸的时候，虽然是看着老爷子的面子叫的一声，但是宋征明的这颗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触动的心剧烈的跳动着。
宋文依旧笑着对爷爷说：“黑点，壮点还不好吗？”
“好，好，好啊。行了，小文。爷爷不和你聊了。人老了，精神不行了。老爷子我去休息了。你和你爸两个好好的聊。晚上我们一家子吃个团圆饭。征明啊，等会给小静都打一个电话。都让回来吃饭。”
说罢，未等宋征明和宋文的反应，老爷子便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向里屋走去。看着老爷子急急忙忙的模样，似乎很想把时间留给这对父子。毕竟他们八年没见面了。
“我扶你吧，爷爷。”
“不用了，老爷子我还没老到要让人扶的地步。哈哈哈，你们好好聊。”
老爷子笑着拄着拐杖离开了。
“嗯。”宋文只好作罢，看着爷爷进了房间后。坐在了下面的椅子上。
倒了一杯茶看着宋征明：“说吧，我们谈什么？”
宋征明依旧喝着茶，并没有急着回答宋文问题。从刚才宋文进来到现在，宋征明的余光一直没有离开宋文。
而宋文喝茶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喝茶，也是利用杯子打掩护用余光偷偷打量着宋征明。
八年未见，他老人家似乎苍老了许多。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宋文也知道了当年自己离家出走是多么的可笑。只是那是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两年前，本想给他老人家道个歉。不管谁对谁错，宋征明都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宋文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让姐姐含蓄的帮自己给父亲说一些软话。类似道歉的那种。
“咳。”
“嗯。”
此时。父子彼此二人偷偷打量对方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场面要多尴尬就多尴尬。
“嗯，确实有事找你。我想你这回回到了帝都。应该是查到了你母亲的什么。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如果非要查，肯定会牵扯出一系列的事情来。”
“哦，我知道了。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一定要小心。有想过这次回来干什么吗？”
“为我妈报仇。”
“除了呢？”
“没了。”
宋征明也不再说话了，默默的喝着茶。
宋文最后还是沉不住气了：“那你告诉我，我妈当年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你不都查到帝都来了嘛，部队那么大好的前途你不要，反而要回来报仇。要查自己查，别问我。我老了，想享享清福了。”
宋征明说的时候还是笑着说的。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圣人。有自己的家庭，你可以放下仇恨。但是我绝对是放不了的。我只有一个母亲。”
两人谈话的话题虽然还是会让两人吵起来，但是宋文已经二十五岁了，与八年前的脾气不同了，不会和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计较的。
同时宋文也明白眼前这个老头的倔强，他不想说的事情谁也让他开不了口。不然，八年前宋文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我已经查了个大概了，目前，我回来的目的就是对帝都的一些老牌世家开始下手。”
宋征明一脸从容，就如同没有一颗小石子扔进大海中一样，掀不起任何波澜。
“难道，我妈的死因你真就和八年前一样的态度？不管不顾？不闻不问？还是说这几年你已经过上了好日子，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宋文放下了杯子，追问着。语气急促道。
宋征明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来你这几年你的脾气和心性依旧没有改变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明白这个道理。相信你这几年的调查也明白了不少，当年陷害你母亲的背后真相是怎样的一个庞然大物？我老了，我也不止你妈一个妻子。我能允许你查你母亲的死因已经是最大的底线了。就像你刚刚说的，我的确是想舒舒服服的过完最后时光了。我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宋文没有像八年前听到宋征明说类似的话的时候暴跳如雷。平复了一下心情。
“那你安享你的晚年去吧。母亲的死因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等你死后，我绝不会把你和我母亲合葬在一起的！”
宋征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喝水的杯子明显拿不稳了一下。但是动作很小没有被宋文发现。反应了过来后用依旧平和的语气说：“激将法对我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宋文一口把茶闷完，杯子扔在桌上，离开了大堂。
临走前，宋征明笑着对着宋文的后背说：“晚上别忘了回家来吃饭。”
不用想，宋征明也猜到宋文现在肯定咬牙切齿。想到自己故意气宋文的模样，宋征明抿嘴一笑。
“知道。”
宋文离开前还把大堂的门摔得作响。
“哈哈哈，看见了吗？晓儿，我们的儿子真的长大了。以前我如果这么气他，这小子不得上来和我拼命啊。现在，他却没有这么做，想必应该理解了我的想法了吧。哈哈哈。”
很难想象，纵横商界军界政界的大鳄宋征明此刻正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大笑着。
宋文出了大堂，也明白自己刚才不该生气的。要说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母亲最好的人估计也是他宋征明了。
八年前，宋文以为宋征明确实想安享晚年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宋文渐渐明白了宋征明心思。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家庭，而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要保护自己，所以才不得不放弃报仇的。但是母亲的仇必须得报。
“爸，你不能做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完成吧。”
宋文看着天空，目光坚毅，仿佛在立誓一般。
别看宋文今天和宋征明依旧一副剑拔弩张的局面。但是两人都明白谁也不会吵起来的。
“我真的服了，为什么还会对我爸发火。为什么明知道宋征明是故意用自己母亲的事情气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会生气。难道自己还是不行吗？”
宋文自言自语着，捶捶自己脑袋示意自己不要想任何事了。然后向宋景琛的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