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先抑后扬
也不知多少年前，那些境界不明，实力远超歼星境的“先行者”们，便已抛出论断。修士的终点，可能是有限度的不死不灭。
一旦构建出完美的内循环体系，与自然能量真正融为一体。同时精神力开枝散叶，以星系为节点，充斥整个空间，其便有资格被视作为宇宙化身。肉体将作为媒介，随时被创造，以作降临之用。无论在物理层面，亦或是信息层面，俱达到一定意义上的知能，堪比各类杜撰的神灵。
但万物皆有自毁倾向，宇宙也不例外。先行者无法确定若世界毁灭，修士是否还能继续保持此状态。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暗能量尚未消逝，其依然能继续存活下去。但对于当前宇宙外的状况，众说纷纭，却尚无实际论证，各类假设并不足以作为参考依据。
即便修士达到能调动世间所有暗能量的终极境界，再无人可与之匹敌。但若想要凭一己之力摧毁宇宙，仍然是痴人说梦。毕竟其强大与永恒，完全依托于自身所处的世界。以一个不太恰当的举例，文艺作品中的角色，实力无论如何被夸大，却从未有谁能得见其超脱于作品，出现在现实之中。修士亦是如此，难以跳出本身存在的框架。
可相比于卓星文明的永生之术，不死不灭显然要高级多了。虽说目前还无人能走到这一步证明该论断的真伪，但随着修士境界提升，肉身强度所带来的不同体验，却无时无刻都在为其提供佐证。
超凡境时的生命力，便已远超普通生物。拒地境后，有天赋者，更是能以能量或精神力，无视损耗继续操纵肉身。心脏、大脑之类的致命部位，即便受到重创，也不会因此暴毙。可想而知，达到一定境界，身首分离，甚至化作齑粉，都不一定能抹杀修士的存在。
如此来看，生命值的设定，与之的确较为契合。其实用另一种表述说不定更为合适，肉体耐久度。
老瞎眼虽被一剑穿心，下了不少血量。但其并未丧失战斗力，而是咬着牙展开反击。但毕竟缺了一只手，无法在攻击同时锁住胸膛中的长刀，被轻易架开。
其胸甲明明是法宝，却被如此轻易破开，可见对手的兵器绝非凡品。
常言寿见对方未死，还妄想反扑，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拔出长刀后，将之整个人按倒在地板上。抬起一脚，瞄准头部踩踏而去。同时大砍刀直刺，又扎向对手下体。
之前不断打压前进的过程中，他竟能完全吸收碰触到的余晖。整个人的精气神始终保持着高昂状态，如同将释放出的能量回收再利用了一般。
老瞎眼自不可能坐以待毙，也不愿胯下被切片。忙不迭翻身躲开，同时弹射而起，浮于半空之中。
几番争斗，他算是看明白了，对方无法飞行。
若针对此项弱点，浮空飞剑招呼，稳操胜券。但别说自身难以接受这种猥琐打法，便是直播间的观众，也绝不会吝于煽风点火。
事实上，便是npc，也同样擅长挤兑之法。
“哈，久闻修士善腾云驾雾。今日得见，竟是贪生挣命之术，可笑。大丈夫如缩头乌龟般躲躲藏藏，可悲。若有胆，下来再战！”
常言寿虽无法攻击到对手，言辞间却是极尽嘲讽之能。
城墙之上，游勇扬起嘴角，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这家伙的性子，必然受不得激。加上此时直播间弹幕沸腾，一片阴阳怪气，他为了证明自己，只能上去硬拼。
但看似险象环生，如履薄冰，事实果真如此吗？明明记得全球赛中，他开场便被大金棍子的爆破特效打的骨断筋折，体无完肤。却是越战越勇，近乎将自己逼入绝境，哪有那么好对付？
老瞎眼缓缓落地，抬起手中剑。
“这可是你逼我的。接下来，我要认真了。”
此言一出，他的气势赫然攀升，与之前相比，简直如同换了个人。
在游勇的感应中，其释放出如烈日般耀眼的能量笼罩周身，与决赛中反扑前的行径如出一辙。
常言寿亦察觉到不妥，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他微微摇了摇脑袋，似乎摒弃了某些泄气的想法，脸上再度浮现出淡然。
大砍刀挥舞，绿光顺着劈砍的轨迹，绵延数百米之远。转瞬间，他已掠至对手身前，长刀戳刺，砍刀劈下，顺带抬起一腿，踩向膝盖关节。
手脚并用张弛有度。显然，其之前同样保留了部分实力，如今才是全力以赴。顿时上下翻飞，攻势乱舞，各种杀招层出不穷。
可对方的应对模式与之前却大不相同。
攻击虽密集，且老瞎眼仅剩一臂，但若其竭力防守，未必不能接下。可除了某些攻向要害的大伤害，其余招式却根本不防守，而是借势以伤换伤。
眼见其周身飙血，各部位护甲被斩的七零八落，上下未剩几块好肉。各种负面效果缠身，却根本无法造成阻碍，反而如同嗜血恶狼一般，出招愈加狠辣。
再看其直播间弹幕，各个热血沸腾，一片赞誉之声。
常言寿前几秒还处于压制优势，可明明瞅着便能解决对手，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击杀对方。待转过神来，自己的伤势与之相比，竟已不遑多让。
又过数秒，场上局势再变。他不再继续推进，反而缓缓后退。虽已近乎咬碎银牙，却仍难抵颓势。
老瞎眼拥有伤势加重，总体战力随之上涨的强力技能。用他曾说过的话来阐述，此刻才是其最强状态。而这所谓的最强，还在不断提升。
他既已不再贸然施展能量攻击，常言寿的实力也不可能再度增幅，反而随着不断被打压消耗，逐渐削弱。此消彼长之下，战局走向无需赘述，已是一目了然。
常文远默默注视着场中的一切，又将视线转向城墙上的游勇。抬起手，一声断喝：
“攻城！”
顿时，八十万将士一往无前，如潮水般将仍在酣战的二人淹没。转眼之间，城墙前玩家们组成任务队首当其冲。沉浸于观战，他们根本来不及妥善交流，只得仓促间与之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