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晨曦与残月-疯老头
复苏历2023619
时隔一个多月，我又要写日记了
这一个月以来村子发展的不错，正是到了牲畜发情的季节，篱笆圈里都是爱的景象，小羽的陷阱也几乎每天都能带回来点野味儿，村民们生活质量上的提高也是显而易见：打水有滤井保证健康，做饭也有煤气和火炉。至于武器嘛……虽说没有正经的枪械但是也能做出老式的鸟铳和火铳，再不济还有弓箭，铁匠铺光火镞箭就准备了几十箱
“那小子说来找我也没来过，”
“谁啊？”
“还能有谁？那个会轻功的呗，不知道他又憋什么坏呢”
我和小羽看着田地里劳作的人们说道
“诶，你家宋祎纯呢？一大早起来就没见过”
“去，别瞎说啊，我俩可是清白的……她和你家唐果萌去踏青去了”小羽挠了挠头说
“六月份踏青啊？”
“采果子啊什么的她们说的……哦对了，你肯定还没看过他们的祠堂，就是那座庙”
“那倒是，我就去过一次，就是来的那天。我以为那是神圣的地方，还是心存敬畏的，怎么？你带我参观啊？”我心里感觉有点不妙
“走啊看看呗？”小羽拉着我便跑到了神庙之下
“这家伙，真气派啊！”小羽摩挲着祠堂门口两人之高的石狮子和挂在砖壁上黑底金字的对联
“功德堂……”真是讽刺啊，这么个害人不浅的祠堂居然是歌功颂德的地方
越过水晶方厢坐佛像，再一次看见了那肃穆庄重的礼拜堂，纸扎的纸人盘腿僧人坐在丝绒的坐垫上，面冲着那尊巨大的佛像：这回我倒是看清楚了，面前的红光烛火照亮了各种贡品：瓜果鲜花，不过多半已经枯萎，面前的香炉飘散出一缕细烟香薰的气味弥漫着整个大堂，尽管在白天，这堂里依旧是昏暗如旧，
“这地方好像还有二楼是不？”我看着角落里的楼梯
……
“这地方楼上怎么……怎么这么脏啊？”我们出于好奇爬上了落灰的楼梯，小羽走在前面，还没上到二层脚底就打滑摔到二楼地板上，“呸呸，都是土，”小羽吃了一嘴灰
飞扬起的尘土逸出到一楼，借着微弱的红色烛光我才能看得清上面“云雾弥漫”
“你没事吧？小心点啊”我也小心翼翼的上了楼梯，这是一节古老的木板楼梯，走在上面还有有一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听着很是瘆人，更何况又在是这么阴森奇幻的地方……
别看一楼一尘不染，但二楼只要是光照不到的地方都是灰尘厚落，脏乱不已，显然平时并没有人打扫这里，小羽就是踩到了厚厚的积灰滑了一跤，
“咦，这地方好恶心，快走吧？”这里由于阴暗潮湿时不时还会从缝隙里钻出几个养的肥肥的蜈蚣和蚰蜒，
“等等，我好像看见个什么东西，又红又亮的……”小羽突然痴迷似的叮嘱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是楼梯只有一人宽，我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能站在后面
“没准就是……用旧的灯吧？快走啊行不行啊”我猜道。我感觉这地方越来越冷了
小羽伸手去抓，似乎是碰到了一个很硬的树枝，从摩擦着地板……
“哎卧槽是个大蜘蛛！！”小羽吓得扭身就要跑，我还在他身后搞不清楚情况
“哎你干嘛呢？哎哎！！”我们俩撞到一起纠缠在一块滚下了滚梯，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一个蜘蛛给你吓得”我怪罪地说
“不是一般的大啊那个”小羽惊魂未定，话音刚落就听天花板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像是拐杖敲击木板发出的响声，我还不清楚那是什么，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蜘蛛，
通体呈暗红色腿上带有黑色的条纹腿部就像是被上了色的竹竿，看上去坚硬而有光泽
它迅速的窜出，扁成一片张开八条大腿吸附在一楼的顶板上，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保守估计都能达到四米多，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我已经吓呆了，这是什么感觉？就是在工人文化宫抬头看着顶上那顶灯的感觉，而现在那盏顶灯就正在泛出红色荧光的无数眼睛盯着我们
“愣着干嘛呢跑啊！”小羽本想拽我一下，结果那个八脚怪飞扑下来，冲开了我俩，小羽被撞出祠堂，而我却被挡进了祠堂边上的走廊里。楼上的阁楼又传出躁动，看样子这东西数量还不少。
几只蜘蛛跑出去，外面传出几声惨叫，我根本顾不上他们了，那只蜘蛛猛地转向我，我也惊愕的看着它，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突然它向我扑来，细而有力的蛛腿撞翻了祠堂的贡品台，蜡油和烛火摔到地上，和地上的纸人连成了一片，霎时间堂内燃起熊熊大火，火海渐渐漫上了窗帘和贡品台
我手忙脚乱的爬进走廊，蜘蛛也紧随其后，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他尖锐的腿一下下的划到我的屁股，心里一阵阵发麻
“妈的是个死胡同”在这短短几秒内我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浸透冷汗
还是被逼到尽头了……
哦对了！我有枪！
我扭过头看去，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乎是飞着冲向我
“受死吧！”
“砰砰砰！”我闭着眼睛朝他猛开数枪，几颗拇指大的坚硬牙齿碰到了我的裤腿，我吓得一个机灵，连忙站起身来拿枪对准
……诶？
没动静？
我皱着眉头慢慢的睁开眼睛……
什么嘛这家伙已经死了，只是惯性作用才没停下来……原本飞扬跋扈的样子现在也变得瘫软无力
“真是的，裤子都湿了”这家伙还真是毒，牙齿上的毒液已经浸湿了我的裤腿
我叹了口气，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突然从祠堂那边发出一声巨响……
“不好！这地方要塌了！”火焰犹如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一般嚣张吞噬着四周的事物，眼看就要烧到我这边……
我心里一横，一股脑的朝大门冲去，只是没想到火势凶猛，房上不断滴下火星，四下已是熊熊烈火，就在我要出去的前一刻，两根交叉燃烧的木梁轰然倒塌挡住了大门，我刹车不及一头扑在上面，身体也被引燃，我已然无力也无法扑灭身上的火，从逐渐袭来的灼热感中，我隐约听到村民们在外面喊我和救火的声音……
我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床上，身上已经没有了灼热感，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清凉，“这床怎么这么硬？我记得村子里的土炕都铺着厚褥子啊”我拍着厚实的石板床，脚下是一块青石砖，缝隙中生满毛茸茸的绿苔藓
“对啊，因为这儿好像并不是咱们槃生村”小羽从里屋走出来对我说道
“小羽？你怎么，我记得咱们俩是……”
“对啊，我也刚醒，我记得咱们俩惹怒了藏在顶层阁楼的蜘蛛突变体，然后我出来之后正打着呢莫名被打晕了……之后就……在这里了，我也才刚醒”说着他便坐到我旁边
事情似乎变得魔幻了
“醒了？”一个没好气的男声从屋外传来，随后就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是你？”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瘦高男
“要不是师傅想见，我真想亲眼看你被烧死！”那人小声嘀咕着“师傅！他们醒了！”
不一会儿，那门口，又走进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这老人看样子年近花甲，走路的样子也疯疯癫癫的“哈哈哈，好啊，好啊两个好孩子”说着还凑到我跟前捏了捏我的脸
“诶，您这人怎么没大没小呢”我推开了他的手
“跟谁说话呢你？！”门口的瘦高男上前一步要打我
“去！出去！”老头又突然正色厉声呵斥着那声音和语气简直吓人
我也怔住了，不敢多说什么
“你说，这老头是不是吸了毒了？”小羽凑到我耳边悄声说
老人又扭过脸来：“嘿嘿，好孩子，别怕，我只是想谢谢你们帮我捡回镜子，”
“镜子……！镜子？！那镜子是您的？！”
“嗯”他和蔼的点着头
“这么说，那天晚上树林上空……”
“还有被树叶封喉的黑蜂虎……”
“不错，都是老朽”说着他竟有些得意的笑起来
“笑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你无辜惨死！”小羽站起身怒吼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我虽然拦下来了小羽但也还是质问着，不过说起来这个老人家的定力还真是不一般，小羽那么迅猛的跟他脸对脸，连我都吓了一跳他居然面不改色跟小羽对视
“为什么这么做？呵呵，不该问的别问”老人的表情又晴转多云了，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说罢他扭身走了出去，那瘦高男又走了进来，端着一大盘饭菜，小羽还想追上去问清楚，却被瘦高男拦了下来。
“师傅特意嘱咐我务必请你们留下吃过午饭再走，吃完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吃饭？！开什么玩笑啊，我们村子现在还有好几只大蜘蛛没清理呢，”小羽见这人还挡着便想拔刀胁迫，只见这人一手突然脱出餐盘按住小羽的手，小羽沉了一沉，别说刀拔不出来，居然连脚也像扎了根一下动也动不了。而他手上的饭菜却丝毫未动，就好像是在硅胶垫上一样
“别为难我们”我见状拔出手枪抵住他的脑门
突然我只感觉到下盘不稳，手枪也滑脱了，当我调整好状态再次抵住他的脑袋时
“别想耍什么……诶！”我的弹夹？！我警觉我的弹夹已然不在枪内，而再看他按住小羽的那只手居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弹夹
“不要为难我”他重读了我字
他究竟什么来头？
我们对视一眼，争执不过，只好吃了饭再走。
快速扒完了几口饭，“这下能走了？”
“可以”
我们起身刚要走那人却又叫住我们：“等等！”
“又怎么样！”
“这里离你们村子有一段距离，你们就算用跑也得近半小时，更何况这又是山路，我说过送你们走，五分钟……还有，带上弹夹”
“你逗我呢？”我赶快跑去窗户看去，果然是茫茫林海一眼望不到边，可是他带着我们再怎么块也不能五分钟回去吧？六十公里每小时，这速度都能上高速了！
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听他的比较好，他给我们眼睛绑起了黑布，随后拎起我们放到了一辆平板车上就开始狂奔，我顿时感受到了兜风的感觉，
“喂！你这么厉害都是你师傅教的吗？你力气还真大”路上一直不说话有些无聊于是小羽开口问道
“嗯，师傅教的好，我力气并不大，只是四两拨千斤而已，就像你用手捏住鳄鱼的嘴他纵使咬合力再大张不开嘴也无济于事”
“那你的无影手呢？也是你师傅教你的？你叫什么啊名字啊”
“那是爹教我的，我叫马福……”
“你师傅怎么神神叨叨的？他吸毒啊？”
“别胡说，小心给你扔下去，我师傅姓何，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他为什么要办那种事情啊？”
“我师傅听口音好像是你们村的，哎呀不该问的别问！”
我们在高速移动中攀谈起来
这个叫马福的说他们家穷，初中毕业便再也供不起学上，家中只有门“手快”的祖传手艺还值几个子儿，他平时就靠跟他爹上街卖艺耍几个把戏赚钱糊口，没卖了几个月就遇上城管撵人，连人带摊子都被砸了，父亲的手为了保护十几岁的他也被打骨折不能再卖艺了，家中只有老母捡破烂挣钱，为了不给家里人添乱他自己选择出走，后来就遇见了他师傅……
“师傅见我一个人在街边乞讨看着可怜，便收留了我，只是我从未提起过我的家人，四五年了。如今又爆发了什么丧尸病毒……好像很可怕，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不知不觉我们便到了地方，双脚也感受到了地面
“到了，自求多福，后会有期”
当我们摘下眼罩，他却已经消失于深林中
我们回到村子，发现此地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悬挂着尸体和巨大的白色蛛丝，就连瞭望塔上也伏尸高层，几只大蜘蛛肚子上插满了箭和长矛死的很痛苦
剩下的村民们看见我们回来了连忙围了过来
“哎呀村长，庙里突然冲出几只大蜘蛛，杀了好多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杀死他们，看见你们没事太好，我们还以为你们被烧死了！”一位老大娘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一边指着一片废墟说道
那一片废墟正是先前的佛堂，已经成为焦土，冯老师和几个年轻人正在扑灭剩下的火焰
我们再一次召开了动员会，此时村子里的人仅剩不足七百人了，
“各位，大家先前佛堂里的阁楼，藏了不少蜘蛛，而伊文病毒，也就是丧尸病毒入侵了他们的身体，于是他们在阁楼上变异，才导致了今天的灾祸，你们也看的到，佛祖无暇估计你们的时候，自己靠得住的才是最重要的……”冯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鼓舞人心，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而我和小羽则在一旁忙着抬走伤员和火化尸体
“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要杀我们为何还要救我们？”小羽问道
“我也在想呢……”
“诶，我记得咱们村那个百岁老人不是跟咱们说过村里有个九子？”
“诶！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