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城市之殇-困境
复苏历2022523 阴
距离二中丧尸爆发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从超市的玻璃向外看去，昔日的街景繁华早已是一片荒芜，z市从五月初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断了水电。
这一个月我和我妈，小羽，王老板躲在超市中依靠超市的食物和水勉强维持生计，但就算生活的如此拮据，食物终究还是不够的。
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维持几天，但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局面
-秦斯文，一个35岁左右的工地工人，在上个星期的一个晚上，叩响了超市的玻璃窗。
当时我们围坐在一起正在分最后的压缩饼干--压缩饼干作为保质期最长的食物本想放在年后吃，没想到连这一个月都没撑到。
我们中间放着一盏手摇式电灯，暗了，王老板就摇几下，于是四人中间的光亮忽明忽暗就像我们生存下去渺茫的希望。
门外电闪雷鸣，夏天最不缺暴雨。
一个身着破烂工地服灰头土脸的工人看到了屋内的光，他笃定还有幸存者于是走近敲了敲玻璃--这就是秦斯文。
王老板走去开门放他进来了，我想阻止，但又未能说出口，我看了看小羽和妈，他们也默认了。
那人进门后一言不发冲来就抓起两块饼干往嘴里塞蹲在一旁吃起来，王老板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到他旁边，也蹲坐在他旁边看着他，
我们只有一盏手摇灯，
他们蹲在黑暗的角落，我从微弱的光芒中看见王老板眼中的怜悯，好像是对自己的亲人，或许我多想了吧……
总之我们收留了秦斯文。
但我总看那人不顺眼，好吃懒做还整天怨天尤人。
“我说这破地方怎么回事？我工资还没开出来，四月份干了一大半突然停工了，诶你说邪门不邪门，两千多块钱呢！”
“啧，这饼干还是苏打的好吃”
这都没吃的了，挑三拣四的真看不惯他。
我好几次想跟别人吐槽他，但转念一想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还想着说别人闲话，多少有一些挑拨离间之嫌，毕竟王老板也没说过什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直到今天清早，连下了几天暴雨，终于在今天停了，
王老板在柜台前拨弄着收音机，但其实本地的频道早已经停工了怎么拨动也只有嗡嗡声，
我和小羽坐在地上靠着暖气片，我呆呆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货架，老妈则躺在我们旁边，我知道她可能又是犯了风湿的老毛病。
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的状态，谁心情都不好所以都保持着沉默。
“哎，你说大橘怎么样了？”小羽悄悄问我。
“emmmm小羽，大橘它。。。”
我肯定大橘已经没命了，但是我怎么忍心告诉他这种时候说实话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它好着呢你也看见了它伤口都结痂了，现在估计被一楼老太太收养起来了”
“张老太太？她不是对猫毛过敏吗”
“是，但是唐果萌说她喜欢猫”
我看他将信将疑不过也没说什么，这事就这么瞒过去了。
说起唐果萌，我想她应该也已经变异了，她那天在医务室被划了很长一道口子。
我心里突然有种落空感。
而那个秦斯文坐在一旁偷偷掏出私藏的饼干啃起来，我听到了响动：“哎！你和你妈是双胞胎吧，谁让你私藏东西吃的？”我指着他骂道。
王老板也放下算盘坐起身看他，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倒是满不在意还阵阵有词：“别别别，这是我第一天进来就收起来准备以后吃的，现在你们没得吃了跟我何干？这位小兄弟你也吃了人家不长时间吧，现在没吃的你难道不该出去？”
我攥紧了拳头，但他说的不无道理，我倒觉得有些脸红，
“那先说好了我拿回来的东西你别碰”我自己也知道这是气话，也只能是气话，要想不发生更大的冲突就只能见者有份。
虽然气不过，但是自己确实在王老板店里白吃白喝一个多月，现在物资紧缺更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站起身来，“外面冷，把我外套披上”王老板把他的外套扔给我，
我找了根布条将锅盖背在身上披上了王老板的外套，拿上了磨刀棒，顺手抓了几把美工刀揣在兜里以防万一。
小羽也站起身来去跟那人理论，我没有拦着，兀自走出超市
看着超市空荡荡的柏油马路，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小羽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起？”“好”
我和小羽决定分头行动，我随即向东走去
虽然手机没有了信号，但以我多年在z市的生活经验，这里的各个地方我还是了如指掌的“西餐厅。。。然后是五金店还有药房，我记得中间有个停车场”
喃喃自语着，左右权衡之后我决定先去五金店再去药店拿药最后去西餐厅找吃的。
街道一片荒凉，丝毫不像有生物存在的样子，我仍旧保持警惕，两步一回头地小跑前进。
丧尸以井喷式扩散，并以30天为周期指数增长，这种现象我们称为丧尸辐射
这座城市大约是已经荒废了前两天听见市政府那边有枪声，随后就是几架武装直升机飞起，我想官员们应该都跑了，
说什么病毒性流感的还真是讽刺。
大概过了不到半小时，我总算挪到了五金店门口，这里早已贴上了封条，我用磨刀棍先是在玻璃门上敲了敲，见没什么动静，觉得里面有丧尸的可能不大，
于是举起磨刀棒的头砸碎了玻璃门，随着碎颗粒哗啦啦的掉落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杂乱无章的玻璃柜台，
我走进店里，脚下突然一绊，“卧槽，吓我一跳”原来是一条粗麻绳。悬挂着一边的铁质置物架上面的工具都滑落在另一边的地上：袋装的螺丝螺母，大头钉和图钉。。。还有。。。我注意到旁边有一面打碎的镜子，镜子的碎片中照出我的脚和小腿。
那是什么？
我注意到一片与光线不和谐的阴影在慢慢靠近，我察觉不妙，猛然掏棒转身向前方刺去，果然不错！
是一只脸部已高度腐烂的丧尸，磨刀棒插入他的颈部不过现在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见怪不怪了，它的咽喉处撕裂了一道口子里面流出脓血，
它怒吼着伸手抓我，我侧身利用身高优势将它用磨刀棒挑起抓住胳膊来了个过肩摔，趁机用地上的麻绳套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揪，清晰的听见了骨骼分离的声音，
我惊恐的看着他，慢慢松开了绳子，我想这应该就是店老板了……我顺手拿走了货架上的带灯头盔朝他出现的地方看去，
那里应该是一个小杂物间，门开着，侧面还有一个小房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我缓缓靠近，站定于房间前，一脚踹开了掉漆的木门--索性里面没有什么：是个厕所，里面只有一个坑位和一把拖布
“呕，这可真恶心”
坑位里面的粪便堆成了一座小山，实在难以入目。
我刚想转身离开，却见杂物间中有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体，呈蜷缩状在暗处窥视，他的眼睛泛着微微的绿光，
我慢慢将手放在头盔上摸索着灯的开关，触碰了一个按钮，不小心将灯打开了！
那刺眼的光照向那怪物，是一只小僵尸正蹲在摞起来的箱子上在啃食着一具女尸，肝脏和肠子都扯了出来，血流成河溅射到天花板上……
小丧尸被强光所惊吓 怒吼着向我扑来，我慌乱中将手边的拖把棍捅向他，
他被戳断了半个脑袋，撞在堆放的箱子上，堆积成山的箱子轰然倒塌掉出来不少内容物，
埋住了它其中一个箱子掉出来一把木锯，望着那把木锯，又看了看箱子上的女尸，
我犹豫了片刻，捡起那把木锯，又一把拽下那个女尸，锯断了她的头颅，
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在拉拉链。
出了五金店，我看着惨死的这一家三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中还有愧疚。
我从五金店另外背出一个工具包里面有改锥扳手和钳子还有个卷尺，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用但也带上了它们。
下一站是药店，路过停车场时我用头探灯照明了一番，除了黑还是黑，我估计里面没有什么丧尸-就算有也不一定出的来，
于是大摇大摆的走向药店，药店里面招牌下面的滚动电子屏里面镶了一块石头，
玻璃也被砸碎，光门口就一片狼藉，看来这药店之前已经被哄抢过了，
估计都是来抢退烧药的，进门一看果不其然，退烧区别说药了，地板都被掀起来了。
幸好还有创可贴，我往兜里塞了几包创可贴我正准备离开，忽然察觉到收银台里面有动静，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从背后拿出锅盖，踱步前进，慢慢靠近了柜台，偷偷朝下窥觑，是一个肥胖的背包客，背着一个黄褐色的双肩包但从他脖子的颜色判断，他已经病变了！
他蜷缩在里面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趁他不注意我纵身一跃压到他身上，
他虎躯一震，但碍于我的压力和空间狭小他只能将头扭向我：
那一张中年肥胖的脸他的瞳孔已经涣散，表情异常狰狞，嘴里塞满了各种胶囊和药片，还没咽下去，
有的胶囊融化呈粘稠状从嘴角淌了下来，极度引人不适。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抽出改锥扎进他的右眼。
我拿走了那个胖子的背包，将里面的色情杂志扔出来只留下了一部手机一个充电宝和一条数据线……
我开始回返，有了背包果然轻松许多，我二次路过停车场时，
里面却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我先怔了一下，又立刻下意识的狂奔起来，当我反应过来时我认为我的下意识是正确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尸潮从停车场入口倾泻而出，我慌乱中闪进一个拐角处的垃圾桶里
“幸亏我腿长跑得快”我看着外面的尸潮冲向前面。
看他们走远，我跳出垃圾桶拍了拍土，发现自己正好到了一家西餐厅门口，
我总觉得这家餐厅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怪，没多想便推门进去了，我刚关上门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这家餐厅一不上锁二没被抢，甚至灯光设备都是完好的，里面有其他人！
我这么想着转过身去只见一支铁质球棒狠狠砸下来。我一时间失去了意识无法动弹只能听见他们说话：
“大哥，这小子有手机”
“快扔远点，小心这孙子有gps定位”
“是！”
随后我听到了开门声和一块金属落地的声音，扔的可够远的差点就听不见了……我渐渐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