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拿捏住了花善
花善正要甩袖愤懑离去。
方清菱却道，“义弟留步。”
“谁是你义弟？”
花善气的，人都站不稳了。“是你要认师傅为义父的，跟我可没关系！”
方清菱懒得跟他争执这些，而是将一个黄纸药包打开。
只见里面存放的，是一堆黑土。
“这是我十几日前，未曾服用下的冰镇莲子羹。我那天正好胃口不佳，便将它倒了。结果你猜怎么着？花都被毒死了。”
花善目光闪躲，“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查过你。从入宫到现在，已有四年。这四年中，你为了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生存，帮王贤做了不少脏污的事情。得罪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明明每次都是王贤吩咐你干的。可事后，王贤总是将罪名推诿到你头上。为此，你也替他受了不少责罚，也帮他杠了不少的明枪暗箭。”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义父的心里，实则只是个用掉后就可以抛弃的棋子呢？”
花善刚要说什么。但他看见了还正在给方清菱治疗脚伤的医官。
花善冷眼看向医官，“她的脚伤，你还没有治好吗？”
“快了。”医官帮方清菱包扎好伤口，留了药，就离去，“药是外敷，一日三次，方可治愈。”
“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方清菱对拂冬棉雾道。
待医官、拂冬、棉雾一走，花善才重新与方清菱接上话茬，“你到底想说什么？”
“义父今日可以将意图除掉我的罪名推给你。他日，也会让你成为他权倾朝野的垫脚石。更何况，后宫之中，想要做义父弟子的阉人，也不止你一个。你如此聪慧，怎可不为自己想想后路？你要知道，对于王贤来说，像你这样的，后宫一抓一大把。可你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
花善震惊，“你果然想背叛他！”
背叛？
她压根就没有想顺服王贤好吧。
方清菱甩出了另外的一条证据，“这些是你传递给宁斯年的书信吧。这些年来，你在王贤身边隐藏的也不容易。如果不是他早就怀疑你，又岂会容忍我留下，继续与你搏杀？”
花善没想到自己传给宁斯年的书信，还果真被方清菱给截获了。
他迅速上前翻看书信。避免方清菱诈他。
但纸条上的笔迹确实是他的，就连上面书写的文字也是。字条上的内容，也多半都是宫中一些不便与外人道的隐秘。
“王贤不知我传递给宁公子的书信？”
“他不知。”
“你究竟想做什么？”花善咬牙切齿。
“联手。”
方清菱微笑脸，“你是王贤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你一定清楚王贤，并熟知他的喜好，与每日的举动。”
“至于，宁斯年……你与他之间的秘密，被我知晓。他一定会将我除掉。但也无妨。你便把今日我与你的对话，告知于他。我想，他自有考量。”
从封闭的帐篷内出来，拂冬就立即上前，“女郎为何要与花善联手？更何况，那莲子羹中的毒，多半也是他下的。”
“莲子羹是他下的没错。但真正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却不仅限于他。”
这，是什么意思？
“且等着吧。过不了几日，就能真正打探出花善和他背后主子的虚实。”
“妹妹！”大哥二哥三哥骑着马，狂奔回来。
尤其是二哥方烨梁，最是风风火火。一下马，就立即朝着方清菱狂奔而来。
“幸亏你没事！你可吓死我了！要不是有人传言过来，说你平安无事回到了营地。我们几个，可不得被二伯、二伯母给数落上三天三夜？”
“就是啊，妹妹。下次你可不能这么吓我们了！”三哥方明辉也紧随而至。
还是大哥读书多，见识多。他对方烨梁方明辉道，“小妹受了惊吓，你们不要再吓着她。进帐篷说吧。”
几人入了帐篷。
方宁珏便对方清菱道，“那些个弓箭手，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我本欲向天子澄明，结果被拦。拦人者只道是林中，大家都在射猎。刀剑无眼。就算是别的世家子弟，无意间伤到了贵家女郎的马匹，也是情有可原。不便大肆搜山，扰了陛下狩猎的兴致。我们无法，便只好自己去林间寻你。”
“但到了地方，才见一头猛虎，已经被毙。又不见你和苏沐舟的身影。便猜测你俩肯定已经回了营地。”
“妹妹，弓箭手的事，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自认倒霉罢了。”
方清菱让哥哥们不必再替她忧心。
“左右我无事。那些弓箭手，消失了便消失了吧。”
“可是……”
“擒贼先擒王。”方清菱态度坚决，“若查不出他们背后的指使者，又不能对那个真正想置我于死地之人给予致命一击。那做的，必然就是无用功。我方清菱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若要打，就要一击致命。”
好吧。
既然妹妹已有主意，那方家的几个哥哥便也不方便再多问了。
只是，苏沐舟……
“今日苏沐舟抱着你从林间回来，众人皆知。你跟他……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说到苏沐舟，方清菱的神色就有些许的闪躲。
“没什么程度。”
“怎么会没什么程度呢？他都那样……”
“好了好了。”大哥拉了拉二哥的衣袖，“女娃娃脸皮薄，我们就不要再多问了。”
“可是……”
“天子传召，今日秋猎已毕。群臣入宴飨食，不得有误。”
二哥，“……”
方明辉扯了扯方烨梁的衣袖，“走吧。吃饭去。”
群臣几乎就是在林子的某个空旷地上，席地而坐的。
大家打了一早上的猎，东西几乎就直接堆叠到一张软席上。有兔子，有鸟，有鹿。反正都是能用来炙烤的肉食。
至于蔬菜呢，也有女儿家采集的野蘑菇，野浆果。
侍女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案几。
浆果、酒液、茶碗筷子，也早已归置整齐。
群臣只等着入座就是。
此次跟着陛下来秋猎的臣子，数量不多，也就二三十家。但因为个个都带了家眷，以至于案几起码要放上百张。
所以方清菱落座处，其实已经距离天子比较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