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秋猎
“好的，那就多谢阿翁的这位得力助手了！”还是只有方清菱一人在积极配合。
此事毕，大家都各回各屋，各找各妈。
而关宛凝却留下来，紧握着方清菱的手。
“我可怜的娃儿啊！你屋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说到底，还是屋子里的人不会办事。要不……”
关宛凝说这些话的时候，拂冬棉雾就在方清菱身边看着。
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惶恐之色。
她们才刚是升职加薪的第一天，不想被打回原形啊！
但论收买人心，无人能比得过方清菱。
方清菱回握关宛凝的手，“娘。拂冬和棉雾办事不利，是因为她们没得到锻炼的机会。不管怎样，光凭她俩在家里干了三年，还忠心耿耿这事儿上，就足以衬出她俩人品优秀了。再且说，这厨房的纰漏，属实是家中护卫的问题。与她们这两小女子，无甚关联。”
关宛凝见方清菱态度坚决，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好吧。”关宛凝叹气，“你始终是个有主见的，娘都知道。”
待关宛凝和方昱璋这对夫妇一走，拂冬和棉雾立即对方清菱哭唧唧表忠心，“呜呜呜，女郎你真好。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罚我们。我们以后一定认真给女郎干活！”绝无二心！
方清菱也是对她俩温情脉脉，“好好干，升职加薪少不了。”
拂冬棉雾，“啊？”
“咳……我的意思是，忠心二字，是我很看重的品质。只要你们好好听话，努力干活，赏赐少不了你们的。”
“哦。”
方清菱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告知王贤，花善前身是宁斯年书童的事。
只因，王贤一直忙于假造党羽名单，打击了一大批的名仕势力。逼这些人，永不受朝廷录用。
但是呢，只要读书人存在一日，就永远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太学，
这个名仕与名士之间，错综复杂关系交缠的地方。
总还是有一大批，等待着前辈们让位置，而自己挤上去的新生之辈。
所以，王贤这番打击，属实是打击了个寂寞。
因为学生们的据理力争，痛击宦官势力的蛮横霸道。
杨宇将军本人，只好被削了职位，赐金放还老家。
而方家女郎刚差点被人毒死的事儿，在朝廷官员大换血的时事背景下。竟也没有产生任何的水花。
比一颗石头丢进了大海，还要沉寂。
于是，方清菱要报仇，只能静待时机。
但很快，时机有了。
乾灵帝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要秋猎。
纵然大家都潜伏在暗处，各忙各的，委实不想陪着乾灵帝这位大闲人一起疯。但不管怎么样，乾灵帝也是他们名义上的老大。老大让众爱卿陪玩，众爱卿还有不应允的道理？
但是秋猎这个事儿吧，它是需要兴师动众的。
不是深山老林，也没有野味给你猎，对不对？
你要出远门吧？出远门你要带家眷吧？带家眷你要收拾行李吧？
于是文武百官为了陪乾灵帝玩耍，光是拖家带口收拾行囊，就耗费了数日。
方清菱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渐渐入山林的景致，只觉头疼。
乾灵帝刚干了卖官鬻爵的事儿，就大肆用上敛来的财富，大兴土木。为了更好的玩耍，建造涉猎台，野营地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为了把一整片山林都划为皇家狩猎园林，乾灵帝甚至还下令炸了好几个山头。
换现代，真·牢底坐穿·罪。
“拂冬。”
苏沐舟骑着骏马，路过方家马车时，在车帘被打开一个缝儿的间隙空档。竹片就被扔了进来。
被叫到名字的拂冬，自己还懵逼呢。为啥苏公子能知道自个儿的名字。
但方清菱不管此事，只是顺势捡起掉落到软席上的竹片，看字。
“女郎，上面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一种毒药的名字，和来源。”
棉雾震惊，“就是冰镇莲子羹里的？”
“对。”方清菱点头，“鸩毒。民间数量稀少，一般用于宫闱，贵人殉葬时。阉人手中，最是流通。看来想杀我的人，出于此。”
其实到底是谁，方清菱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她还要在别人面前演戏而已。
有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挺费神的哦。
“那……那女郎你差点被鸩毒毒害的事情，苏公子又是如何知晓的？”
呵，还能是如何知晓的？
这不明摆着告诉方清菱，方家还有他苏沐舟的眼线吗？
算了，方清菱也懒得跟苏沐舟计较了。他爱设眼线就设眼线。方清菱也管不住。而且哦，如果苏沐舟设眼线，是为了帮她查莲子羹毒药来源的话，那还省了方清菱的力气呢。
横空而来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你会写字吗？”方清菱问拂冬。
拂冬点头，“会一点点。”
“那就再找一块竹片，上面写：花善。等会儿休憩下马车的时候，趁机把它交给苏沐舟。”
“……女郎你不自己转递苏公子吗？”
回应拂冬的，是方清菱的一个瞪眼。
拂冬懂了。
她们家女郎害羞。
文武百官的马车，在锦昌山边界的交界处停止。
众人皆下马车安营扎寨。
因为此次秋猎，武官人数多于文官。所以大部分人，其实都能上手骑马射箭。再加上有数千人的守卫，安全系数其实不低。
吕滢渟家里面，刚因为卖官鬻爵得了官职的惠利。
故而这次秋猎，她也沾了香边，一齐来皇家园林见识来了。
但实际上，她就是表面见识，暗地里，却是谋未来夫君的。
“方清菱，这秋猎我第一次来，有什么注意事项？”
方清菱，“……”她也是第一次来啊。问她，她能回答出个什么？
吕滢渟见方清菱不回答，也不恼，而是偷偷暗地里与方清菱说着悄悄话，“这里的小哥哥还挺多的。你要是门路广，多给我介绍几个？”
方清菱，“……你还要几个？！”
方清菱惊了，“你不喜欢我二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