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王终于有儿子了
龙渊放下空碗直道：“很好喝。”
白虎冲龙渊笑笑拿走汤碗。
“月狼，朝廷那边怎么样？”
“没有人来反对小衿的登基了。”
龙渊终于笑了，眼眶湿润了 哽咽着道：“那就好。”
“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送进宫中？”“他是瑶姐姐与先帝的孩子，九五至尊的那个位子本来就是他的。更何况…我这里也保不住他。”
龙渊目光有些恍惚，问道：“对了，那个廖贵妃生下个什么？”
“女孩。”
“嗯，要是男孩……就杀了。”龙渊脸上满是阴郁之色。
月狼安顿下龙渊后，吹灭蜡烛出了房门。
三天后。
五千余修士浩浩荡荡地踏上了毫无人气的太平庄。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人气，最起码“人”还是有的。
“这无常太狠了， 这些村民的灵魂只剩一魂一魄，这简直毫无人性！！！”
“没错，没有痛觉和意识，也不用进食，这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那今日，我们便替天行道灭了这个惨无人道的妖女！”
修士们个个提着剑，杀气冲天，向山上走去。叮当——
白虎和月狼背靠背地尽力抵挡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利剑，其中不乏有人道：“化成人形的狼和虎，这无常当真是厉害！”
“妖孽，说！你们的主子哪里去了！”
白虎冷哼一声回道：“就凭你们这些杂碎，还不配见到主子。”“见渊，你们，没、资、格。”月狼擦去脸上的血痕跟道。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个人身上纷纷挂了彩，但脚边修士的尸体也不少。眼见两人要扛不住了，龙渊打碎两人专门为她设计的锁链从屋里冲出来，手上还提着龙瑶生前陪她争血海战杀场的剑。
“渊……”“主子回去。”
龙渊看了两人一眼，蹲下冲两人说了几句话，随后不顾两人的反对声音直接将他们封护起来，设定下结界破碎的时间，七天。
一众修士们满脸的震惊，两个妖就这么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你们找的是我，与他们无干。“龙渊一甩剑，她虽然因为这里灵气稀薄而能力不及白虎和月狼，但她灵胎的身份也不是一无是处，把他们两个禁锢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这段时间两人最起码可以好好的养伤。
又是一回恶战，当四千多修士只剩两千人时，龙渊终于败下阵来，身上大小刀剑砍伤无数，被为首的人用脚踩着脑袋趴伏在地上。
龙渊笑着，口中蔓延出鲜血几滴，道：“果然，还是红衣好啊……血透在上面看不出颜色……”
突然，一个修士问道：“那两个妖怎么办？”“过了禁时，找出来一并杀了。”为首的人轻描淡写的回答。
龙渊听此要挣扎起来，当下腰中被人钉入一柄利剑动弹不得。利剑斩断了她的脊椎，可她却没死，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一人的鞋子，那人大怒，一脚踢上她的脸，龙渊的眼前此时一片火红，咳嗽着血，一颗白玉样的牙被她，带着血吐出来。
即便如此生不如死，龙渊还是祈求道：“与……他们……无、无关，他们，他们只不过是……是不谙世事的，小、小妖，受我蛊惑……求求你们，放了，他们。”
她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只能用沾着血和泥土的手去摸身边人的鞋，希望他们能够答应。
周围人群听见龙渊这话，笑着，讽刺着。
终有一个女修动了恻隐之心，温声出言道：“不如，放过那两个妖吧，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龙渊几天前被神秘的人掳走，根基大损，被白虎和月狼连养三日都不见好转，此刻修士凭借着人多的优势，她怎么可能不败！
为首修士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她是谁呀？索命无常啊！无常！鬼的话你都信！”
“可我们的初愿不是只杀无常一人嘛，何必牵连太多。”
为首修士一顿，随后道：“行，为了各家的名誉也看在你们门派的面分上，只拿无常就行。”
“多谢。”女修士谢道，欲上前拉起龙渊却被此人阻拦。“放过他们可以，但是这无常必须被拉去点天灯。”
女修收回手，怯生生地去看被人拖走的龙渊。
有人用麻绳把龙渊的双手绑起，系在马上，拖着她前行，一条下山的泥巴路上赫然出现了两条血线。
“小师妹，无常杀了那么多人，你又何必帮她说话，成为众矢之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点天灯已经很好了，你不能救她，她被点天灯碎魂灵终归是她咎由自取。”
最后，女修被自家师兄给拽了回去。
紫烟摸了摸杯壁道：“后来呢？”
“听他们说龙渊被点天灯后，那二千多名修士的门派里的人以各种方式死去。整个大燕，也就是自那之后几乎没有了修仙的道人。”龙雪舞放下茶杯道。
一旁的百里冰却道：“但我猜想，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百里香正好吃完糖葫芦，就接道：“是那个小师妹。”
“对。”龙雪舞点点头。
夜晚，龙雪舞问百里兄弟：“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两兄弟神同步地指指心脏的位置。
“那……”“明夜，能让逍遥山浮现出来的条件就集全了。”
龙雪舞点头，不再多问转身要离开，却被百里冰拉住，她诧异地回头，只听百里冰道：“我永远不会骗你。”“我也是，我也是！”百里香跟道。
“哈哈，小孩子性子。”龙雪舞刮刮百里香的鼻尖笑道，随后就离开了两人所在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子时，四人来到湖边，百里冰摘下腰间别着的摘月佩，借着月光，紫烟和龙雪舞亲眼见着平静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水涡，百里冰收回摘月佩道：“走”
龙雪舞与紫烟并肩站在湖面上，跟着百里兄弟踏进水涡中。
随后，湖面再次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踏入的逍遥山不如说是仙境，云雾缭绕，鹤雀和鸣，隐约可以看到山顶上的宫殿。现在是半夜的时间，可逍遥山内仿佛是另一个空间，白日晴天，景象宜人。
“妖王，走吧，我们去见见传说中的逍遥仙人。“百里冰拔开前面的枝木在前开路。紫烟牵住百里香害怕他走失。
来到山顶上，四人才看清道遥殿的真实样子：殿体是用琉璃打造，屋檐处垂着一个个小穗子。
百里冰轻轻敲门，门开后一个人伸出头问道： 您来此处做甚？”
“小兄弟，麻烦通报一声，我们要见逍遥散人。”
“请稍等片刻。”果然，一刻钟后，门再次打开，小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四人见了所谓的逍遥散人。
但令人奇怪地是，他们见到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这是……”紫烟道。
“姑娘，我们便是世人口中的逍遥散人。”男人开口。
女人笑道：“还说什么，快让小童先给几位备房。”
男人宠溺地冲女人笑，挥挥手吩咐了下去。百里冰和百里香没说什么跟着下去了，紫烟欲言又止，可是别人都没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问东问西的，跟上其他人的脚步走了。
末时将至，紫烟闲的无聊，在院内随意走动着散心，刚巧见到了婴儿的哭喊声，好奇地走去一探究竟。
只见一个奶娘抱着一个小婴儿正哄着，看这样子，孩子刚出生不久。
不巧龙雪舞也听见哭声快步赶来。龙雪舞向奶娘问道：“还问奶娘，这是谁的孩子？”
奶娘轻摇婴孩哄着 道：“这是殿主与夫人的孩子。”
“我可以抱抱吗？”龙雪舞看向奶娘怀里哭得正凶的孩子。
奶娘一笑道：“当然可以，您是殿内的贵客，只是小殿主凶得很。”
“没事的”，龙雪舞轻轻抱过婴孩以十分熟练的姿势哄道：“宝宝，不哭了，姐姐抱抱。”
说也怪，小婴儿到龙雪舞怀中后停止了哭闹，闪闪湿漉漉的眼睛回给龙雪舞一个甜甜的笑容。
“哎呦，这小殿主跟您可亲呢！”
“怎么说？”龙雪舞一边笑着哄孩子，一边回头问。
“平日里我们怎么哄小殿主，小殿主都不笑，您一抱就笑了，可不是亲嘛！”
“小殿主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
紫烟正听着，身后响起脚步声，她下意识地掏出刀来攻击，定睛一看，走来两个人正是逍遥散人。
“紫烟姑娘，你跟我们来，我们夫妻俩有事想和你说。”女子冲紫烟笑笑。
两人带领紫烟来到暗室内，刺啦——火柴划过，整个暗室内亮了起来，最中间的高台上放着一对宝剑，泛出柔和的蓝光。
“紫烟姑娘，这便是逍遥剑了。”男子指着剑道。“紫烟姑娘，其实不瞒你说，这逍遥剑本就是一对，雄剑叫逍，雌剑叫遥，合称为逍遥剑。而我和他也并非第一任逍遥殿主。”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紫烟看向两人道。
男人挽住女人的手抬起胳膊后，拉起胳膊上的衣料，露出了一道道匕首所致的伤痕，这些伤痕有的新有旧。
“我的胳膊上也有。”男人把女人的衣袖放下道，“其实，这逍遥剑确实是一把好剑，但因为剑主使此剑杀了太多人，怨气聚结其上，后来不得不以身祭剑来平息怨气。再到我们这些后辈，怨气太大只能每月以血洗剑求护平安。”
“也为了防止伤害人畜，我们的祖先逍遥带着家仆来到这虚境里。可就算如此，”女人满面愁苦地看了男人一眼，“怨气也侵蚀我们的寿命，我们基本上活不过二十五岁。我是因为逍遥剑才和逍遇见的。若当代逍遥生男孩须向外找一女孩来婚配，女孩同理。”
紫烟皱眉道：“所以你们每代殿主都是如此？”
逍和遥点点头，遥道：“我们夫妻俩的时间也不多了，这逍遥剑一旦祭出，所谓的逍遥仙境也将，不复存在。”
“你们知道我们是来求逍遥剑的？”紫烟有些吃惊。
逍颌首回道：“嗯，在第五十九代道遥殿主时，有一个女人曾进来过，说下一次进入这境内的人便是来取剑的。所以此后的每一任殿主都在等，终于我们这任等到了。”
“你们是第几任了？”
逍摇摇头道：“牌位太多而且名字都一样已经记录不清了。”
一旁的遥插话道：“今天请您来这暗室，不仅想让您明白取走逍遥剑后会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事求你们。”
遥的眉毛颦蹙在一起，眼里满是祈求。
紫烟的视线在两人来回移动。
逍和遥两人才指相扣看了对方眼，遥道：“紫烟姑娘也见过我们的儿子了，他好像十分喜欢龙姑娘，请求你们把他也一并带走好吗？”
看着紫烟犹豫不决的样子，遥直接抓住她的袖子，眼里泪水止不住的打转，哽咽着道：“紫烟姑娘，为人父母者，无不为自己的孩子好，以血祭剑一旦开始，我和他父亲就没有几年寿命了，我们不能让孩子刚出生不久就失去了看看世界的权利，他还那么小，不能让他陪着我们……紫烟姑娘，求求您了，这是我为他母亲所能求您的了。”
紫烟看着遥几乎要跪下的膝盖和一旁搀扶她也要跪下的逍，咽喉难受的要死，心里苦涩，她为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这样的父母……
紫烟咳了一声，勉强咽下嗓子里的不适：“对于孩子我不太在行，但我想雪舞应该是喜欢的，可以让他认雪舞为干娘。”
与此同时，紫烟和龙雪舞问了同一个问题。
“对了，孩子叫什么？”
奶娘和逍、遥同时回答道：“逍遥。”
“是叫道遥吗？”
“嗯嗯，奶娘是这么说的。“龙雪舞抱着孩子看向山上，回答拿着剑的百里香，她看到逍和遥在向他们招手。
“走吧。”龙雪舞抱紧了怀里睡得正香的小逍遥第一个走出了逍遥山，因为逍遥山正在快速的消失，也因为害怕再待下去心中会有不舍。
百里香收回了自己的摘星佩后，水涡消失，逍遥仙境彻底地消失了。四人取到剑，本来目的达到，可以十分悠闲地慢速回宫，但是一封书信在一个夜晚辗转至龙雪舞的手中。信被红漆封住还有一缕红布缠上，这是一封紧急加密的信件，而信上的字迹是君无尘的，紫烟等人清晰地看见龙雪舞摆着信纸的手越捏越紧，手上青筋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