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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妖王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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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子在院落内指着一狼一虎道:“你们想保护常乐?”

    狼虎对视一眼点头。

    龙瑶:“那我告诉你们,你们若是想护她,就必须要强大起来,常乐的性子我清楚,弱者她不是不会怜悯,但是弱者不会待在她的身边,她需要的是可以并肩前行的人。我曾经遇到过一对夫妻,他们说只要勤加修炼,野畜可以化成人形,既然如此,你们就从化作人形开始一步步强大起来,直到能真正护她为止,而不是挂着嘴上说说。”

    屋里婴孩啼哭声起,龙瑶回望了一眼,丢下一句:“如此,就看你们的了。我是凡人,终有一死,到时候,小常乐身边需要人陪。”

    讲到这儿,冷邢月一顿,又道:“龙瑶大人,那时是这么对我和白虎说的。”话里语气都是对龙瑶满满的尊敬。

    龙雪舞了然,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过几天我带你看出戏。”她的语气低落地非常明显,冷邢月本来就一直关心龙雪舞的情绪变化,她这样子让冷邢月很难受。

    “无妨,渊,伤惯了。”

    此话一出,让龙雪舞离开时的脚步一停,但还是出了房门。

    几天后的晚上,龙雪舞口中的戏已经敲锣打鼓的开演了。

    风煜离房内,七月端着酒水和熏香进了屋。

    “七月?你来干什么?”风煜离看清来人,睁大了眼。

    此时的七月一身红衣,裙摆袭地,脸上的妆容把她装扮地看起来与龙雪舞有几分相像。

    七月笑了笑:“公子,我这身好看吗?”

    风煜离眼眶发红,点点头:“自然,雪,你这身衣服穿上真的好美。”

    七月见迷香起了作用,把手中东西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酒,款款情深地向风煜离走去,直接坐在风煜离的腿上,勾住风煜离的脖子,轻声道:“那公子,你爱我吗?”

    只要风煜离说爱,这蛊虫就能到他的体内了!

    “当然爱,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我惊叹你的美貌惊人,什么是脱凡俗尘又媚骨不饶人,我可算知道了。”

    七月娇笑几声,准备俯身亲上去,门却在这不合时宜的情况下打开了。来人正是龙雪舞君无尘冷邢月和最不可能出现的人,风煜离!

    七月惊慌失措,看抱着自己的风煜离,可身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只有一张巨大的蛇皮被自己揽在怀里。

    君无尘笑:“费这么大力气才逮住你这只兔崽子,还真不容易。”

    七月自知逃不掉了,也干脆不逃了,直接质问龙雪舞道:“你!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龙雪舞保持着沉默。

    风煜离对道:“其实你一开始装得很好,就很值怀疑,有三点让你犯下致命的错误。”

    “第一卖身葬父。你可是和你爹相依为命的过活啊,你要葬父,最后却将你父亲的尸体弃在街上。其实这一点是我在知道第二点的时候回想起来的。”

    “第二,还记得我们我们带你出去买衣服吗?那就是试探,实话告诉你,我是蛇王,能很敏锐的察觉到同类的气息哦~”

    “第三,你太心急了。见目的就要达成,雪被刺你一脸镇定地站在一旁,毫无怕意,普通人不应该逃跑或者尖叫的吗?雪被郎中刁难下跪,如果按照以往的情况,你应该会和她一起承担的,哪怕不承担,也会求求情,人之常情的事,而你却冷眼相望。这么样,我说的对吗?”风煜离耸肩看了看七月。

    “你们早就怀疑我了!”

    君无尘:“不是怀疑。是从一开始就不信任。”

    “把你身上的衣服换了。”冷邢月突然说。

    “为什么?我穿这身不是很好看嘛?衣服都和她的一样。”七月笑笑。

    冷邢月也不废话,拔剑挥去,两人打斗起来。冷邢月只挥了几剑,七月就败下阵来。赢得毫无悬念,毕竟除了力量悬殊,种族优势也帮了很大的忙,兔子见狼本能腿软,冷邢月更是妖界第一战将。

    全程,龙雪舞一脸平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给七月换下衣服来便回房休息了。

    风煜离和君无尘有些纳闷,为什么冷邢月执意要七月换下那套衣服,俩人问。

    冷邢月擦着剑上的血迹,冷言道:“什么都可以,独独这血色红衣,她不能侮辱!”

    君无尘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新妖王登基上位,妖民会避其忌讳,不穿和妖王同色同样式的衣衫,但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还不至于让冷邢月发这么大的火。

    两人仍是不解,冷邢月利剑入鞘,头一回对除龙雪舞和白虎以外的人说这么多话。

    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带着半黑半白的面具,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透过那冰冷冷的面具后能感受到她在笑。女孩摘下面具,手上血迹斑斑,回头天真无邪的笑容明晃晃的。

    “月狼,这是第几户了?”

    “第一百二十九户了。”冷邢月挥剑甩掉剑上的血道。

    白虎侧身过来道:“主,还剩最后一户了。”

    “好!走吧!”女孩兴致勃勃,面具重新戴在脸上,笑道。

    口中唱着这里儿童中元的童谣:“七月半,鬼门开,百鬼夜行门莫开,无常索命无声哀。门开开,门开开,还魂索命敲门来…”

    龙渊蹦蹦跳跳着来到最后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高墙碧瓦,嘴里不断唱着这首鬼敲门。

    “啊呀!不开门呢!那我可就翻墙进去了~”道完真的翻墙而入,与她身形年纪相差无几的冷邢月和白虎紧随其后。

    进了内院,草木皆有枯萎腐朽之势,一股阴风吹来,令人呕吐的血腥味弥漫这个庭院,庭院里的灯烛霎时晃着幽幽绿光。

    数十双泛着幽绿的眸子在黑暗中观察着,嚓嚓暴躁不安躁动着,仿佛只要这个小小的身躯一声令下,这些黑暗中隐藏的怪物就能将一切撕成碎片。

    “嘘,安静,不要我打扰我狩猎的兴致。”龙渊柔声说道。

    躁动声瞬间停下。

    左右看看,龙渊抬手敲门,见无人应答,推门而入。

    笑道:“哎呀呀,要和我玩捉鬼吗?输了的话可是要用命来抵得,你们赌得起吗?”

    笑声森森,等待吃腐肉的黑鸦歪着脑袋噶地叫了一声。

    “哦!你原来躲在这里!床底下!不太高明啊。老庄主,你抖什么,常乐又不吃人,那些仇、恨,还有一条性命,我问你,午夜回梦时你可有害怕过?”

    老庄主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这是鬼!地狱索命的厉鬼来了!她是自己不吃人,可是她杀人就足够了!

    “玩够了,要马上找下一个,拜拜。”龙渊嬉笑着,眼不带眨地一刀结果了老庄主的性命。

    拉着镶玉的把手,打开华丽的衣柜,龙渊又喊道:“看我又找到了两个,我该怎么玩呢?”

    “有了!嘻嘻,庄主夫人,我们来玩真假话好不好?你先来。”

    “不…不要!”满目惊慌充斥双眼,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此时满是泪痕,红一块黑一块的。

    “你叫我说过你是庄内心肠最软的大善人就能给我一块馒头,我说过了,然后你就让人把我毒打一顿扔了出去,现在想想还是得自己看看。”

    血肉搅动声音中夹杂着骨头断折声,龙渊叹气:“果然,你的心是黑色的。”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染红她的手,龙渊的手里捧着个鲜活跳动的心脏,听她的声音似乎是苦着脸说的,满满的失望。

    窝在衣柜一角的老庄主的儿子常楼被他母亲的鲜血溅了个满头满脸,那滚烫的热血刺激着这个十七岁少年的血气,猛地一脚踹在龙渊身上,身体单薄的龙渊被一脚踢飞,幸有白虎和冷邢月在后面接住,常楼一边抱着庄主夫人的尸体一边骂道:“你个该死的瞎子,小爷当初怎么就没打死你,下贱东西!我娘待你多好,你就杀了她掏她的心窝子!呸!你就是个野种,你那野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那个野男人搞出来的野种,你就该死!畜生都比你贵!”

    “待主好?”白虎的声音被气得变了调,“你们常家还真是问心无愧敢说这样的话。待主好会划破主的脸?待主好会无缘无故地用鞭子硬生生抽昏主…你们!”

    龙渊打住白虎的话,一扶额前散乱下来的碎发,怒道:“谁都不可以侮辱瑶姐姐!”

    常楼特意大声谩骂:“呸!野娘生的野种!她早就死了!她天生就是贱婢子命!”

    “伶牙俐齿,不如让我试试你的心肠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娘一样黑!”

    刀子捅入常楼腹中,他不相信自己竟然都躲不开这么个孩子的攻击。

    “你会武功…”

    不等他多说,刀子搅动几下便没了气。

    龙渊直到常楼彻底断了气才抽回刀,又抬头道:“怎么,这位誓要除尽妖魔的好道长怎么不下来收妖治祟了?下面可是有三只妖怪呢,下来吧,在房梁上待久了没了力气摔下来可不好。”

    老道士听闻,手脚滑腻支撑不住身体,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双小白布鞋出现在他眼前,下一秒,老道士被人抓着头发拎起头来。

    “神通广大的好道长,你知道吗?你用瑶姐姐祭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屁河神,一条刚刚成精的鲤鱼精而已,你说,这条命要怎么还才好……不如这样吧,我就把瑶姐姐一生所受的苦都变成刑用在你身上,这样你才知道她这一生有多苦,好不好?你记住了,她的名字叫做龙瑶,到了地府记得跟阎王爷说上这桩罪过。”

    老道士抖得像筛糠,龙渊冷眼看着他湿哒哒的腿,吩咐白虎动手。白虎点头,一张血盆大口张开,咬断了老道士的四肢后,将人拖走了。

    拖走了老道士,龙渊十分悠闲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冷邢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遍地的鲜血,街道被血洗的黏糊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石板路上,街上纸灯笼上糊的纸都红彤彤的。

    龙渊虽然戴面具,但对于拦路的尸体,她还是轻轻松松地跨过,脚步轻快地来到最高山的山顶。

    黑夜逐渐散去,光明即将来临,山下的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此时,龙渊摘下面具,对着上升的太阳道:“瑶姐姐!我替你报仇了!”

    突然,龙渊转头冲冷邢月笑道:“对吧!”

    天真的孩童笑容配上背后红如火焰的太阳,明晃晃地晃住了冷邢月的眼,冷邢月当下觉得,眼前人便是自己的明光,低头回道:“嗯。”

    龙渊伸手想拍掉冷邢月肩膀上无意间落的树叶,但伸出手的那一刻,她愣住了,后狂笑,这笑中满是嘲讽的意味,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身白衣竟然血染红了。诶!红衣的我好看吗?”

    “甚美。”

    “唉,真是无趣。”龙渊轻轻拂掉那片树叶,“走啦,大狗狗,该回去给衿儿做饭了。”

    龙渊哼着小曲儿向山下走去,冷邢月捡起那片沾着血的树叶默默跟在后面。

    “然后呢?”风煜离问道。

    冷邢月看了他一眼,道:“然后?渊听说皇城中的一个妃子即将生产,执着地将十岁的慕衿送进了宫,只用一年,助他做上坐稳那九五之尊的龙椅,渊也改名为……龙雪舞。说是取她被捡那日的乱雪起舞之意。”

    “为什么?”风煜离再问。

    冷邢月摇头:“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渊说了这样一句话:本属于瑶姐姐和先帝之子的位子岂能让他人夺了去!不过也好在后来生的是女儿,渊才留了她一命,也免了渊再次犯险,若是男婴……”

    “若是男婴……”君无尘重复了一遍,他再熟知龙雪舞的脾性不过了,“可舞儿先前是灵胎,而我救她时可是妖。”

    冷邢月回道:“嗯,因为再后来,渊受奸人所害,不知怎的灵力几乎所剩无几,回来时,正巧碰上那些正义的仙门道士的绞杀,只因当时她无常的名号传开,人们认为她是妖邪执意要除。”

    风煜离想不通,看样子白虎和冷邢月对龙雪舞的忠心程度并不低,为何龙雪舞死了,他俩却活了下来,

    这么问着,冷邢月苦笑一下,眼睛开始反酸,嘴里不是滋味,丹凤眼眯眯,眼中有水痕划过,再道:“渊说……说,说:这不干你们的事,你们两个没必要为我陪葬。如今衿儿的皇位做牢,无人能撼动他的根基,我也满足了,死又何妨?”

    冷邢月模仿着龙渊洒脱的语气,与现在的龙雪舞如出一辙,看来他曾经把这句话反复琢磨过。

    “于是,渊把我和白虎藏起来,这一藏就是十五天。十五天后,打破结界的我们看到泥土上只有干涸的血,我不知他们打斗厮杀了多少天,最后,我和白虎只找到那天渊提走的龙瑶大人留给她的剑和笛子,我们便为渊立了个剑冢并列在龙瑶大人的坟旁。而笛子被我出于私心带走了,直到我进入妖宫重新认出渊时才还给她,可只见了几面,就被她指去保护人间。”

    冷邢月缓缓道来:“虽然不知道渊是为何重活一世,又为何忘记了前世的记忆,但我想,你君无尘救了渊的第二世,还是要感谢你。”

    君无尘听完笑了笑,心想:原来,我总以为自己最有资格来指责别人为什么不配站在舞儿的身边,对于冷邢月,我等的这千年根本不算什么。

    脑中又想起了龙雪舞第二世死前的场景,笑容突然苦涩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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