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已乘黄鹤去
“是她吗？”
“也对，算算时间，她本就应该会参加这次的升仙大会。”
一段往事浮现心头，林奇心中有些惆怅。
但还是很快随便挑选了一个幸运儿，然后低下头，不再关心这次的升仙大会。
等到升仙大会结束，林奇合群的返回了住所。
只是早已古井不波的心湖难免还是起了涟漪。
穿越到此十五年，林奇从年少轻狂走到成熟稳重。
这十五年里的时间，虽然大多数时候放浪形骸，漂泊十年。
除了这条街的街坊，最熟悉的人应该就是青楼里的红牌姑娘。
但林奇也有过年少单纯的时候。
少年人嘛。
谁不想仗剑天涯，红颜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算不上刻骨铭心。
但曾经的确有那么一个女孩子闯入过林奇的心中，满足过林奇对江湖，对人生的所有念想，引为知己，结伴闯荡。
那时候慷慨高歌，红尘作伴，自以为人生得意，可以尽欢。
但后来，多少事，光阴转，红尘变。
等却变故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唉。”
林奇一声叹息，怅然片刻后，看到自己留下的梦境标示已经亮起。
便不再多想，入梦！入梦！
……
第二天，林奇早早醒来，开始准备离开洛京的事宜。
至于昨晚上的那场梦境。
不过只是随手布下的一枚闲棋。
能否有用，林奇也不知道。
反正也是三十年后的事情。
若能成功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也无关紧要。
现在最紧要的事情还是修行、修行！
林奇心中有了计较，沉吟一下，便准备去找许之文。
但还没等林奇出门去找许之文。
许之文反而找上门来，把门敲的砰砰响。
林奇上前开了门，正要呵斥许之文没大没小的。
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眉目如画，笑颜如花，一如从前。
“林师兄，好久不见。”
“晴雪师妹，好久不见。”
看着面前褪去了当年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妩媚的女子，林奇有些晃神。
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唧唧咋咋说个不停的少女。
【林师兄，你好厉害啊。】
【林师兄，等等我，我请你吃糖葫芦。】
【林师兄，你的剑法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好不好？】
【林师兄，别灰心，没通过测试肯定是测试出了问题，林师兄这么厉害，一定可以成为仙人的。】
【林师兄，等我学会修仙，一定回来教你。】
……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女人轻声道。
“应该很快就要开船了，你还有时间吗？”
林奇倚在门口，语气淡淡。
“所以，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人期盼的看着林奇，语气急促，“我问过仙师了，你可以暂时以仆人的身份跟我一起离开。”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真的让你给我做仆人。”
“我的意思是你先跟我一起走，到了仙洲之后，我会想办法让你也进入仙院。”
“实在不行，等我学会修仙后，我可以教你。”
“我们之前说好的。”
“你教我练剑，我教你修仙。”
是说过的。
林奇其实记得的。
在他意气风华，却没能通过升仙大会测试的时候。
她是这样安慰过他。
当时他只是敷衍着答应，不愿意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修仙的。
但后来，他才知道他的晴雪师妹姓赵，宋国皇室的那个赵。
没有资格修仙的那个人，只是他而已。
其实现在想来，当初应该是他太骄傲。
无法接受自己苦苦追寻而不得的东西，对于她而言，却是生下来就触手可及的人生。
于是争吵，于是疏离，于是躲避。
尽管此后也想过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放下自己的自尊，以赘婿甚至更加卑微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更加靠近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抱歉，我不记得了。”
林奇缓缓开口。
不是因为他此刻已经获得了练气境的全部功法，有望筑基，所以拒绝她时隔十年再度伸出的援手。
也不是因为自己还放不下心中的自尊。
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想玷污了那段曾经的感情，不想算计她。
不然的话，其实他真的有很多机会，可以让她成为他修仙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晴雪师妹，当年戏言，不必当真。”
“我在这里祝你前程似锦，金丹可期。”
“你，该走了。”
林奇拱手送出祝福，便打算关门送客。
赵晴雪杏眼一瞪，这些年来的委屈与幽怨彻底爆发出来，“林奇，我给你脸了是吧！”
“说好了大家要一起寻仙路，踏仙门，长生不老，逍遥万万年。”
“结果你个狗东西，丢下我，说跑就跑。”
“你他妈算什么男人！”
“今天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来人，给我把他绑了！”
赵晴雪骤然爆发，林奇难掩惊愕。
当初软萌可欺的可爱师妹，现在怎么跟个疯婆子一样，光天化日之下，强行绑男人？
赵晴雪，你的矜持呢？你的温柔体贴呢？
看见赵晴雪一声令下，真的有人冲上来准备把他绑走。
林奇毫不犹豫掉头就跑，速度极快，根本追不上。
“林奇，你混蛋！”
看见林奇逃走，赵晴雪气得咬牙切齿，一滴清泪滴落。
“你就这么放不下你那该死的骄傲吗？”
“混蛋、混球、王八蛋、狗东西。”
“你跑吧，最好跑得越远越好。”
“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
赵晴雪红着眼发泄片刻，擦了擦眼泪，转身就走。
“林奇，你给我等着。”
“等我修仙归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女孩儿骄傲的昂起了头，不再去追逐又一次逃走的林奇。
今天她要坐船离开，去追寻他们曾经的梦想。
等她下一次归来。
他逃不掉的。
想到自己成为修仙者后，法力无边，神通广大，一个念头就能让林奇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赵晴雪顿时自信起来，昂首登船。
巨大的楼船无风自动，眨眼间消失于江湖。
江湖路远，后会无期。
“赵晴雪，保重。”
林奇站在紫禁城上，目送着楼船远去，送出祝福，正准备收拾一下，便离开洛京。
却忽然听到猎猎风声。
回头一看，四名老太监已经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