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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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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榆试着去唤醒她:“镜一,我是白榆,我是白榆,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用,镜一已然神志不清,有些衣不蔽体,腰间手臂都被人掐着按着留下青紫的印迹。

    白榆呼吸一窒,转过身去,眼带恨意地看着那些还在蠢蠢欲动的村民,他要他们赔命!

    他快步上前,一拳一拳砸在围观村民的头上,几乎将人砸得丢了命。

    看着摔倒一地的人,他无心再与他们缠斗,上前按住镜一的双手,脱下外衫裹住她,将她死死抱在怀中,大步朝前走去,随手在身后扔了一个火折子。

    火光漫天,传来人的惨叫声,他没有理会,大步朝前走去,而他怀中的人还在发疯,又哭又闹,挣扎着要逃离。

    白榆无法,只能将她击晕,复抱起她,又往前去。

    他醒来以后,没有看见镜一的身影,立即用同心扣朝她感应,一路找到这儿时,才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他后悔万分,他以为他们会落在一处的。

    “一一。”他轻唤了一声,在她脏兮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来时路过了一个村落,里面的人还算好说话,应当能在那处借宿一晚。

    夜已深了,村子里暗了下来,他一个个敲门朝前寻去,没有人敢给他开门,最后是一个老婆婆看着他怀里抱了一个姑娘,才放他进了屋。

    屋中烛火昏暗,他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镜一,朝老婆婆道了声谢。

    “不用谢不用谢,我看着女娃身上伤得重,你明日还是去请个大夫来吧。”老婆婆为他倒了一杯热水,“灶台上还有些热水,你要是不嫌弃,老婆子给你端来。”

    白榆连声道谢,没好意思叫老婆婆动手,自己将水提了进来。他撕下一块里衣,沾湿水,轻轻擦洗镜一脸上的泥垢。

    擦完脸后,他又牵着她的手,在她手上轻轻擦洗,一直洗到胳膊处,他看清了上面的伤痕。他咬了咬牙,红着眼睛,将她身上破碎的红色衣裙褪了下来。

    前面还好,直到看到后面,他眼前才是一阵眩晕,从后腰到臀到大腿处,皆是在石子路上拖出来的恐怖伤痕,伤痕中血丝与泥垢石子夹杂,有些地方皮肉已经磨烂。

    他抬袖擦了把泪,颤抖着轻轻将她伤口里的脏东西擦干净。

    睡梦中的人好像感觉到了疼痛,发出痛苦的轻哼声,他掉着泪轻声哄着,从她的腰间吻到肩头,看见了她肩头那个烙印。

    他皱着眉头,轻轻在上摸了摸,看着不像是新弄上的,他从前在这亲过不止一次,怎么从前没有见过。

    没有再多想,他将人轻手轻脚放进了干净暖和的被窝里,静静地看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又亲。

    现在好了,他找到她了,不会让她在外面再受欺负的。

    他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边,与她脸贴着脸,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心里才觉得安心。

    翌日,他醒得早,见她还在睡着,出去寻了老婆婆,问她借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她穿上。他打算等她醒了再带她去找大夫,他想,她要是醒来看见他不在,肯定会害怕的。

    他轻轻在她脸上摸了摸,看见她眼睫颤了颤,睁开了双眼。

    “镜一。”他欢喜又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随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苍凉之意从心口传来,他知道,这是同心扣在给他传达她的情绪。

    他轻轻又唤了她一声:“镜一。”

    床上的人闭上颤抖的眼皮,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没入陈旧的枕头之中。

    “镜一,发生什么事了。”白榆轻柔又细心地询问,她却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大喊大叫起来。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似乎忘记了伤口的疼痛,朝斑驳的墙面缩去,抱着膝埋头于双臂之中,好像这样就能躲起来,没有人能看得见她了。

    白榆皱了皱眉,爬上床想要去将她抱回来,得到的却是她更激烈的反应:“滚开!都滚开!”

    “好好,我不碰你,你先从床上下来,我们去看伤好不好?”白榆极尽耐心地劝着哄着,但却丝毫用处都没有用,听见她口中在絮絮叨叨些什么,却也听不明白。

    “一一,我是白榆啊。”他试图唤醒她,仍然没有半点用处。

    只看见她一个人缩在墙角,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疯狂喊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她说着,双手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掐去,整个脸都憋红了。

    “镜一!”他高呵一声,将她整个人捞了过来,强制按住她的双手,“你看看我,我是白榆,不是坏人,这里也没有坏人。”

    她依旧哭着,像是哭累了,声音小了许多,可口中还在喃喃着:“杀了我”

    “你死了我怎么办?”白榆含着泪,伸手将她额前的头发捋顺,在她眼角亲了一下,“我们先去看伤。”

    他抱起她要出门,又被她挣扎起来,身上的伤口不停地摩擦,疼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可她好像没有意识一般,一直挣扎。

    白榆没有办法,只能又像昨天一样将她击晕,背着她朝着老婆婆指的大夫处去。

    秋来萧瑟,万物凋零,矮小房屋的土路上,他一路背着她朝前奔去,直至进了游方大夫的家里,他才得以喘息。

    那大夫看了一眼镜一的背后的伤,只道:“不是很重,配几副草药抹一抹就行了,一共三十文,给钱拿药。”说着,大夫已经开始准备配药了。

    “我我能先赊账吗?”白榆面露难色,在魔界他呼风唤雨,在修真界也尚可,可是来了这陌生的人界,他什么也没有了。

    大夫嗤笑一声:“没钱?没钱看什么病?去去去,一边去。”

    白榆被赶出来了,他怀中还抱着昏睡的镜一。大夫说她的伤不重,可是也耽搁不得,又要入冬了,他们总不能一直借宿在别人家,他心中有些惘然,抱着镜一又回到了老婆婆家。

    “您知晓哪里可以赚钱吗?”白榆垂着眼,看着镜一。

    老婆婆心地善良,并没有瞧不起他们:“在村子里赚钱可是难,若是往这大路上,去到县里,扛货作帮工,总是还有活路的。”

    白榆抿了抿唇,连声道了谢,又承诺一定会将借宿与借衣服的钱还回来,才背着镜一往前方的县城里去。

    人界与修真界相差太大,山路纵横,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全是石子,没有了修为,行动起来格外不方便。走了两个多时辰,他才带着镜一进了县城的大门,朝着各色各样的铺子一路问去。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儿暂且不要帮工。”

    “倒是缺一个账房先生,你会记账吗?”

    “这是你媳妇儿?你来跑堂还要带着她?那还是算了吧。”

    白榆听过了无数拒绝地话,只能仰头无奈叹息,他将身后的镜一往上颠了颠,瞥见了她沉睡的侧脸。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她的,人界这么大,未必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

    他背着她继续往前去,又问了两三个铺子后,终于有人愿意收留他们了。

    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酒楼里,酒楼的掌柜是个女子,招了白榆在店里打杂,看他们实在可怜,还在后院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小小的屋子,是原先用来堆杂物的,虽然地方小,但好歹是有一个容身之所了。

    白榆将镜一放在角落用砖头和木板搭起来的小床上,将屋中轻扫了一番,打开窗子透了透气。

    他知晓掌柜已经帮了他们许多,可他也不能任由镜一的伤口这么带着,他还是厚着面皮与掌柜开了口:

    “您能不能先预支我半月的工钱,我知晓您已经帮了我们许多,可我娘子身上的伤耽搁不得了。”

    掌柜看了他一眼,她似乎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抽开装钱的抽屉,在里面摸了一把铜钱放在了他手中:“先拿去用吧,若是不够再找我来拿,以后还上就行。”

    白榆收下铜钱,连声道谢,跑出去将大夫带了回来。

    “腰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也幸而这几日天气凉,没有化脓。”老大夫说着,从药箱中拿出用油纸包裹住的草药膏,“将这药膏涂抹上便行了。”

    白榆收好药膏又道:“她似乎受了惊吓,一醒来就会神志不清乱喊乱叫,还有还有轻生的念头,我不得已将她打晕了,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请大夫再看看。”

    老大夫闻言又摸了摸镜一的脉,只道:“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来,或许正如你所言是受了惊吓,这也只能帮她慢慢走出来了,不过安神的香我可以给你开一些,免得她白日里没个安宁的时候,你得时时刻刻守着。”

    白榆接过老大夫递过来的香,连声道谢将人送了出去。

    他坐在床边看着镜一,将黑乎乎的药膏轻轻地往她身上涂,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她心中那股窒息的感觉,他是能体会到的。

    涂好了药膏,他点上一支香,轻轻退出房门,将门锁落上,才去前面打杂。

    从天亮到天黑,他都未感觉同心扣有什么大的波动,隐隐好像还能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声,他心中才安心些。

    可他刚一回去,打开房门,就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在床边默默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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