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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婚事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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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刀霸气四泄的欺压下,虎妞施出的白光慢慢出现了无数裂痕。

    “啊——!!”

    她咬着牙发出嘶吼之声,用尽自己最后一分力量。

    此时天上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轮傲人的明月,月光皎洁如白昼,映得人间亮堂堂的。

    可惜地上众生,无暇注意到这一幕。

    黑夜之中悠悠的一道银白色光芒,温柔的将虎妞拥在怀中。

    那姑娘正吃力的应付危难,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

    她抬眼看去,表情楞了楞,只见自己头顶缓缓飘落一缕白绫。

    这不是梦中见过的……

    对面的鬼王看见此物,神情也十分惊愕。

    坤、元、绫!

    为什么?!

    仙气冉冉的白绫亲密环绕在小姑娘身侧,温柔的将她护在其中,白光的残影一闪而过,瞬间就将欺负她的黑刀扫了过去。

    鬼王掌中的黑刀脱手飞走,化作一道黑风消失于无形。

    他怔怔的看着那白绫,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转而又看向白绫环绕的小姑娘,表情风云变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难道……”

    虎妞防备的瞪着黑袍男子,刚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的,如今这鬼王竟怔怔的望着自己,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鬼王没有作下一步的攻击,一甩袖转身飞去,消失在黑夜中。

    见危及解除,虎妞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着大气。

    白绫勾着她的左手腕,一圈圈的缠绕起来,虎妞抬起手瞧着这白布,脑袋里满是问号。

    忽闻身后传来细微的喘息声,她转头一看,看见郇雅君支正着身子,吃力的要爬起来。

    虎妞抬手一托,就将小少年凌空飘起,稳稳的送进屋里。

    看着郇雅君痛苦的模样,她担忧的问道:“你的伤……”

    他笑了笑,“无事,无需担忧。”

    虎妞转身飘到窗前,瞧着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小书童,伸手拍打他的脸蛋,直叫唤着:“醒醒!快给我醒醒!”

    文竹摸着脸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问说:“谁,谁打我。”

    睁眼看到满屋子的凌乱,才忽然想起自己昏睡前的一幕。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朝四周张望不已。

    “歹人呢,跑哪儿去了!”

    转而看到半躺在榻上的郇雅君,面色大惊,冲过去急急问道:“公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郇雅君安抚他一句,对他嘱咐道:“今晚你看到的事,谁也别说。”

    文竹欲言又止,见公子一脸正色,只得点头答应。

    清晨,负责打扫的下人打着呵欠走入院中,看到院中这幅凋零破乱的模样,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以为自己犯迷糊走错地方,又出了院门抬头细瞧。

    没错,这儿就是咱公子的小院啊!

    昨晚这儿是怎么回事?!

    下人一脸懵逼的直挠脑袋。

    世子夫人闻风而来,看到院中的状况是心惊不已,急匆匆奔到儿子屋中。

    “君儿!君儿!”

    郇雅君已经整装完毕,一贯如常的对她唤了声“母亲”。

    夫人从上至下细细看他,见他无恙才安下心,问说:“君儿,昨夜这儿是……?”

    少年笑回:“无事,就是半夜起了点风。”

    起了点风?

    这风力怕是能把房檐都掀了吧!

    夫人暗自回想,昨夜确是听到了些风声,但也不像是这么大风啊!况且别的地方都没事,怎么就这里刮成这样。

    郇雅君拱手说道:“母亲,我得去学堂了。”

    世子夫人从思绪中收回来,笑着对儿子说:“去吧去吧。”

    少年大步行出,小书童背上箱笼,低头默默跟在自家公子身后。

    坐上马车,郇雅君捂着胸膛,闭眼靠坐在座儿上。文竹担忧的言道:“公子,真不跟夫人说吗?你伤成这样,得去看大夫才行啊!”

    他睁开眼看了看文竹,轻声说道:“无非平添她的烦恼罢了,别担心,不过小伤而已,你晚些替我找些治伤的药物,过两天就好了。”

    马车外,一道白光寸步不离的跟随左右。

    徐府这边,徐陶氏拿着两人八字去合婚,结果说是天作之合,把徐陶氏喜得乐不合嘴,直接摘了个良辰吉日要给唐曼柔下聘。

    儿女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之命作主,徐鸿彦心里苦闷不已,借着寻友的由头溜出府,找了处酒家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从怀中摸出一锭裸银放在桌上,提溜着一个酒瓶子,晃晃悠悠的走到大街上。

    望着手中的美酒,徐鸿彦痴痴的笑道:“酒啊,真是个好东西!”

    “一口下肚,乐而忘忧啊!”

    汉子走得七扭八拐,路人纷忙躲闪。

    醉醺醺的酒鬼边走边喝,幸好还记得回家的路,他抬头看了眼,乐呵呵的指着左手边的巷口,喃喃说道:“走,走这边!”然后抬脚钻进了巷道。

    徐鸿彦慢悠悠的在小巷里行走,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眼神骤然清亮,一个潇洒的转身就躲开袭击。

    手持匕首的歹徒见自己落了空,又挥刀朝他捅来,徐鸿彦将酒瓶子一扔,出手认真与歹徒应对。那歹徒心口只有一个勇字,身上没半点功夫,两三下就被徐鸿彦拿住。

    徐鸿彦将歹徒的手掰在身后,问他:“谁派你来的?未免也太看不起老子了吧!”

    歹徒咬着牙不说话,徐鸿彦见他如此,哼的笑了声。

    “不说?行,自有人能撬开你的嘴。”

    “走!”

    他押着歹徒,大咧咧的走回徐府。

    府里的小厮见自己大爷浑身酒气的回来,手上还拽着一个男子,赶紧上前问道:“大爷,您这是……?”徐鸿彦对他说:“你去把二爷喊来!”

    腿没闲着直接走向柴房,他回头对跟来的一群下人唤言:“你们过来!把他给我捆好!”

    几位下人急忙围上,将大爷抓回来的男子摁在柱子上,用麻绳捆得严严实实。

    门外唤了声“二爷”,徐鸿彦转头看去,只见自己弟弟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他一脸平静的看了眼柱子上的“蝉蛹”,问说:“怎么了?”

    徐鸿彦说:“刚才在路上这小子行刺于我,瞧着他没有半分功夫底子,不像是军里派来的,你替我问问这人为何要杀我。”

    将烂摊子扔给弟弟,他搁边上找个平坦的地方,舒舒服服的摊了下去。

    徐幼清瞥了这货一眼,上前细细看那男子的五官。

    动弹不得的男子狠狠瞪来,对他重哼了一声。

    立在屋当中一派闲适的徐二爷笑了笑,将双手拢于袖中,淡淡言来:“额头低窄山根塌陷,早年出身贫窘,颧骨不显双目无神,说明你成年之后仍心无大志,每日得过且过,这样的人只能仰人鼻息活着。”

    “眉毛黑浓杂乱,想法最易一根筋,眼下女儿宫隆如鱼泡,心思皆在男女□□上,双耳充血,性格极为急躁冲动……”

    徐幼清不慌不忙从袖中拿出一张纸,他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面不改色说:“综上所述,你应该就是清远唐家的花匠黄大春吧。”

    柱子上那男子听得目瞪口呆,满脸惊诧。

    “你……”

    见那歹徒这番神情,就知是被徐幼清说中了。

    一旁的徐鸿彦直接蹦了起来,两眼圆瞪的瞅着弟弟。

    “我的乖乖!老弟你还真神了!”

    他上前接过徐幼清手上的情报,从头至尾细细观之,脸色是越看越黑沉。

    徐家二老听闻大儿从外头逮了人回来,忙不迭地的跑来柴房,谁知进来一看,发现自己两个儿子都在。

    “彦儿,这是怎么了?”

    徐陶氏惴惴不安的瞅着柱子上那人。

    徐老爷见两人面色有异,转身对夫人说:“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们处理就好。”

    “不,娘你留下!”

    徐鸿彦板着脸,两手盘胸。

    “娘且听听这人是怎么说的。”

    听他这么说,二老神情有些呆愣。

    酒气熏熏的汉子踱步上前,对黄大春说:“我们既已知道你是谁,咱们也别拐弯抹角,说说你为何行刺于我?”

    柱子上的男子满脸怒容朝他啐了口,大骂道:“狗贼!竟敢欺压良家妇女,对我小姐强取豪夺,人模狗样的东西!只要我有活着的一天,都要将你碎尸万段!!”

    二老面面相觑,他家大儿要肯对亲事上点心,他们也不至于逼婚。

    他们不解问说:“你口中的小姐……是谁啊?”

    黄大春咬牙切齿,“还能有谁!就是你们将迎娶的唐三小姐,唐曼柔!”

    “真是胡说八道!”

    徐陶氏气极,开口对那人怒斥道:“我儿子和曼柔乃是遵循礼制谈婚论嫁,双方父母定下的亲事,何曾有过欺压之事?!”

    那男子也不服气,直言而来。

    “小姐是我娘子,我们早就私定终生!若不是你们强迫于她,她绝不会弃我另嫁!”

    夫人脑门一眩,徐老爷赶紧伸手扶她。

    徐陶氏颤着手怒指那人鼻尖。

    “你,你胡说!”

    男子怒眼瞪来,继续说道:“我与小姐情投意合,唐老爷瞧不起我那出身,将我们棒打鸳鸯,还把我们的孩子打掉!即便遭受世人唾骂,小姐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徐陶氏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

    “怎能坏人名节!真是岂有起理!!”

    徐鸿彦瞥了眼那男子,默然走到母亲跟前,将手上的东西交与她。

    “娘,你看看这个。”

    徐陶氏面色犹疑,接过展纸观之,她往纸上所写内容看下去,浑身抖若筛糠。

    徐老爷见她面色有异,忙问:“怎么了?”

    太太目怔口呆的将信递他,失魂落魄走出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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