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傅玄蔺看病
等吃饱饭，允儿与乐儿都瘫倒在椅子上，打了个嗝。
“休息好了，记得把碗洗了，我去屋内看看你爹爹。”
允儿脸色突变，将棠落拦在门口，不让她靠近傅玄蔺房内。
“你又想做什么？爹爹已经重病，我已经没银子给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坏婆娘！”允儿的脸在抖，他心里还是怕棠落。
棠落想到原书中，原主没银子，就找傅玄蔺出气，昏迷中对他拳打脚踢。
傅玄蔺曾经也是一代战国将军，双腿残疾后，捡了这三个孩子，不久后就全身瘫痪，昏迷不醒，又被丢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是天妒英才。
棠落只是想去看傅玄蔺的病情，她好歹是个医生。
“我没说要银两，就是看一眼，你别一副我要吃了他的表情好不好？”棠落解释道。
“坏婆娘！你自己说的话，自己相信吗？”
允儿才不会被她花言巧语骗了。
棠落拍了拍额头，汗颜。
“你要是不信，可以跟我一起进去。”棠落看着他瘦弱的身体，直接拎着他，跟拎小鸡似的带进房间。
棠落看到傅玄蔺卧在床边，头发凌乱，跟炸毛的鸡一样。
傅玄蔺脸上无表情，苍白无力，跟将死之人已经没区别。
她看着傅玄蔺那张清秀枯瘦的脸，已经没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棠落放下允儿，坐在床边时，伸手摸了摸被褥，竟是湿的。
这……原主到底做了什么……
她蹙眉，不禁心疼这三个孩子，还有傅玄蔺。
少年郎成了乱糟糟的大叔，还要被原主虐待。
棠落心想，要是有药箱，检查应该会方便许多。
她又不经意间，瞥见了床底，放着一个银色的箱子，就蹲下去取，打开后，里面连听诊器都在。
“你要对爹爹做什么？”
允儿并不识得此物，直接合上药箱，不让棠落动手。
“我替你爹爹看病，别碍事。”
“你才不会那么好，要是爹爹出事，我拼命也会杀了你！”允儿此时的眼中，已经透着杀意。
棠落放下药箱，看着允儿愤怒的模样，也知他无意，只是为了保护傅玄蔺，都没办法忍心骂他。
“说了替你爹爹看病，难道你想看着他一直躺在这里？”
“我就算糊涂，也清楚傅玄蔺是一条人命，我杀了他，是要赔命，懂了吗？”
听了她的话，允儿乖乖站在一旁，眼神凌冽的盯着，不让她有任何害人举动。
现在棠落不杀傅玄蔺，不代表她不会有其余举动。
棠落见他冷静，重新打开药箱，拿出听诊器与银针。
竟又当着允儿的面，扯开傅玄蔺胸前的衣裳。
乐儿正巧放好碗筷前来，允儿赶紧挡住她的眼睛。
“坏婆娘！你不害臊！竟然……”允儿低声谩骂。
棠落将听诊器放在他胸口处，“别吵，我跟他是夫妻，就算是脱光了我也看得。”
放下听诊器，她抓住傅玄蔺冰凉的手，用银针扎破，将血挤出来，用手帕擦拭，果真是黑色的血。
“他中毒了。”棠落缓缓道来。
方才听他的心跳不稳，血脉紊乱。
棠落收好自己的听诊器，将药箱又放回床底。
一旁的允儿跟乐儿都听呆。
“坏婆娘，你说的是真的吗？爹爹为何会中毒？”
允儿一直在傅玄蔺身边，也没有人靠近过他。
这毒，又从何而来？
“恐怕是在战场上就被人下毒，你们去打一盆温水，替你爹爹擦擦身子，这被褥也别盖着了，全湿了，别年纪不大，风湿病都有。”棠落一把抱过被褥，才发觉格外轻。
她察觉被褥不对，这么大坨，怎么连重量都没有？
棠落抱着被褥出去，两个孩子也跟上，就见她将被褥丢在地上，在墙上摸着火柴，怕是要烧了它。
“我们屋内只有两床褥子，烧了就没了！”允儿以为棠落又要虐待傅玄蔺。
棠落过去先撕开被褥，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两个孩子被眼前景象吓一跳，一屁股跌坐在门口。
被褥里的棉花都没了，全是一些虫卵，还有蠕动的蛆虫，在拱着剩余的棉花。
密密麻麻的虫子映入眼前，棠落感觉头皮发麻，赶紧将火柴点燃，丢在被褥上。
吱吱啦啦的声音响起，空气中还有烤肉的味道。
等被褥烧尽，也就只剩一堆残渣。
“我去拿一床新的被褥，你们先去给他擦洗身子，要用温水。”
棠落转身回隔壁屋，她推门而入，才发现屋内只有一张床。
她想起，原主将几个孩子赶去隔壁的小屋子睡，原本是个狗窝。
“真是作孽，难怪会死的难看。”棠落可不想经历那种事，现在还是好好对他们。
只要能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不用死了。
屋内，角落存放了她的嫁妆，两个大箱子里便是褥子。
原主从不碰嫁妆，也不让他们进房间，便是想着还能回侯府，这才一直留着。
棠落又推开侧门，到了孩子们的房间。
这个小屋子，拥挤不堪，他们怕是蜷缩在一起睡，互相取暖。
地上就是几块破布，跟几件冬衣。
突然，棠落听到敲门声。
她从侧门回来，看到乐儿手中拿着一块湿毛巾。
“爹爹已经擦洗好了，嬢嬢。”乐儿乖宝宝的样子，棠落看着都忍不住贴贴。
原主到底什么心？能对孩子动手？她喜欢还来不及。
不用自己生，就有这么大的孩子，教育起来是得费心，但将来孝顺，那日子必然舒坦。
“把这个褥子抱过去给你爹爹。”棠落指着角落那个红褥。
乐儿犹豫着，脑袋探出，脚却不敢踏入。
“嬢嬢……我能进来吗？”乐儿耷拉着脑袋问道。
棠落差点忘了原主定下的规矩，当初允儿就不小心闯入，被罚跪整整一日。
她抱着褥子出来，朝着乐儿招手。
“以后都能进，不过你这小身板也抱不动，跟我过去吧。”
“好的，嬢嬢。”
乐儿屁颠屁颠跟着她身后。
此时，允儿正清扫干净院中的残渣。
看到那一床厚实的褥子惊愕。
允儿瞧见，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她。
“你莫不是准备寻死？”允儿疑惑开口。
“呸，谁要寻死了！”
“那你将嫁妆取出，不想回侯府，就是要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