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易
破面包车一路行驶在漆黑的自治区，袁克叙述完自己的经历，除了隐瞒了几段，比如前段时间他在808师的经历，其他的的的确确是他的亲身经历，至于他们信不信，袁克就不知道了。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车里几个快要冻僵的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快到天色渐亮的时候，车子来到了一处荒山野岭的地方，放眼望去，除了雪就只有几块突出来的石块，荒凉异常。
“是这地儿吧。”小武开了一晚上的车，此刻手脚早麻了，不知道是开车累的想还是冻的。
杨森探出头打量了几眼：“行，哥几个，到地方了。”
说话间就走下了车，然后径直来到一处背风口，将上面的积雪清理干净，一个洞口就漏了出来。
杨森拍了拍沾满泥土的双手，安排起了众人的活儿：“周通，马元，袁克，你们三个把东西拿进来。大武你去周围拾掇些干材回来，小武，那去把车藏好了，别让人偷了。”
听到杨森的话，众人纷纷忙碌起来。这个洞，就是自治区流民最常住的地方，叫做雪洞子，原理其实和北极爱斯基摩人的雪屋差不多，区别就在于这种雪洞子是往下挖不是在地面上建。
不大一会儿功夫，几人就忙完了手头上的事儿，袁克几人刚把东西都倒腾到雪洞子，大武后脚抱着几根干木桩走了进来。
“大武，你去搭个火堆，弄好点儿，别闷死人了 ”杨森吩咐道。
大武把木材往中间一放：“您就瞧好吧，森哥。”
这时候小武也钻了进来，看人都到齐了，杨森再次开口道：“买家晚上才来，大伙儿一晚上没合眼了，都睡会儿吧。”
听到这话，几人拿起搬进来的棉被，往身上一盖，倒头就睡，不一会儿的功夫，鼾声四起，还有木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
睡的正香的袁克，突然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紧接着就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袁克，别睡了，该出发了。”
袁克这才反应过来，睁眼看去，只见杨森五人已经起来了，他心中暗道：“看来这段时间是太松懈了，警惕性这么差。”
只见杨森打开那几个黑色手提包，袁克定睛看去，满满的都是响儿和雷。
杨森掏出两把喷子递给大武和马元，又拿出自动步枪给了小武和周通，顺势将一把ak扔给了袁克，袁克伸手接住。
“这东西，你应该会用吧 ”杨森说道。
袁克端起手里的步枪，咔咔，拉动了两下枪栓。
“好枪，毛子原产。”袁克满意的点头道。
随即几人每个人又拿了几个雷还有弹匣。杨森清点了一下剩余的枪支弹药，准确无误后，开始安排起了接下来每个人的任务。
“周通，马元，你俩进去和我去交易。袁克，大武，你俩负责放风。小武，你把车再检查一遍，真有啥事儿，方便跑路。”杨森说到。
“知道了，森哥 ”众人应和道。
“行，出发。”杨森一撩破棉衣，霸气十足的喊到。
……
月明星稀这个词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更像是个传说，常年的乌云盖顶，那才是常态。
袁克等人离开冰窝子，走了不到一里就在一个小山坡下的几棵枯树旁停了下来。
“现在几点了？”杨森向一旁的小武问道。
“快十一点了。”小武从怀里掏出一块没有腕带的手表，看了一眼，回答道。
听到这话，杨森拿起手电筒，对着山坡上，刷刷刷，打出了三长两短的灯光。可是山坡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杨森皱了皱眉头，不信邪的，又打了两三次，可山坡上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森哥，咱们不会是让耍了吧。”身后的马元问道。
“不能够，应该不会，再等等。”
就这样，杨森时不时对着山坡打信号，可是对面就是一点反应没有。
“噗嗤，森哥，你现在和咱们村头偷汉子的王寡妇一毛一样 ”大武看着杨森那个样，忍不住笑到。
“滚”本就等着心烦的杨森没好气的骂道
突然间，山坡上也闪起了三长两短的灯光。杨森顿时来了精神，嘴里骂道：“艹，再不来，老子手电筒都快没电了。”
然后扭头对着周通说到：“周通，大武，你俩拿着东西，跟我上去。”
“好的，森哥。”
又对袁克，马元说到：“看见那个口子没，你俩埋伏到哪儿，要是真要有什么事儿，立马给我捂死他。”
“知道了，森哥。”
安排完之后，杨森就领着大武和周通走上了山坡。
几个人来到山坡山你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全是裹的严严实实的男子站在那里，看样子是不想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东西带来了吗？”男子压着嗓子问道，显然是不想让他们听出自己真正的声音。
杨森示意两人将手提包拿过来，大武和周通将手里的包往杨森的身前一放，顺势拉开拉链，就看到满满两袋子响儿。
“钱呢？”杨森盯着对方道。
男子看到地上的响儿，也从口袋里掏出两大摞钞票。
“我要验验货？”男子坚持道。
杨森见来人拿出了钱，这点头同意道：“可以。”
大武将两个袋子拿到男子身前，男子拿出其中的一把喷子极其娴熟的摆弄起来。
“二手的？”摆弄了一会儿，男子出声问道。
“这不废话吗，新的谁能搞出来啊。不过你放心，这些虽然是二手的，但是绝对不影响使用。”杨森说话有点冲，本来约好的时间，他却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男子又把每一把枪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遍，看到其中一把，突然停了下来，沉声道：“这把枪的编号为什么还在？”
杨森明显也是一愣：“不可能啊，每一只我们都处理过了啊。”
男人也没有搭话，将那支枪一抛，扔在了他的脚下，杨森捡起来一看，赫然看到枪上的一排钢印，脸色也是渐渐的难看了起来。
男子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他将剩下没问题的枪支重新放回手提包内，然后突然把钱扔了过来。
“钱，我照常付给你，但这次的交易，我不想再有人知道，知道吗？”男子说道。
杨森看着脚下的钱没有去捡，他抬头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嘴巴不严的，早死了，这样吧，我退你两千，你看行吗？”
这下轮到男子发愣了，在他的印象里，自治区的雷子，都是属狼的，看见肉，恨不得连皮带骨一块儿吞进肚子里，根本没什么道义可言，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做到了买卖公平，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前些天一起相处的那个人，或许他们都是尚有良知的人吧。
“不用了，就这样吧。”说完就拿起地上的手提包向着山坡下走去。
山坡下的路口处，袁克和大武趴在路边的雪堆后，紧盯着山坡上的动静。这时候，就看到一个全身裹在棉袄的男人走了过来。
走近些看，袁克总觉得有点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候大武拉了他一把：“袁克，山上没给信号，看来没啥问题，准备撤了。”
来不及细想的袁克应声道：“知道了，大武哥。”
男人走远后，两人也快速回到了刚才几人分开的那几棵枯树旁，等着杨森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