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梦魇
“呃，故事还挺恐怖的，只不过……和我知道的可能有些许偏差。”说着，夜明收起了之前的五张照片。
“那五层的最后一个房间的厕所门，你根本没有打开吧？警察先生。”
“轰~~”
雷声还在继续，司机师傅渐渐收起了之前释放而出的戾气。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哒~哒~~”
司机再次点起了一根烟。
“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了。一个为了赚钱的出租车司机，在大晚上送人加价我可以理解，但是，突然间的对半砍我就没法认同了。
你想假装成想赚钱的模样，但又想极力留住我，所以才会降价吧？”
“哈哈哈哈哈哈~同志，说不定我是顺路，或者急需赚钱呢？”
说着，司机拿出了烟盒在夜明的面前停了下来。
“就当你是如此吧，这点是我起疑的开始，后面你的破绽才是真得明显。”夜明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接过了烟。
“那请你说说，如何？”
“哒~哒~”
“嘶~呼——”
简单地点燃烟卷，琳夜明抬起了头。
“第二点，便是恐怖直播了，你利用一个虚构的少年想要问我去往此地的意图，来看看我真正去此地的意图。当发现我并不是去直播，且说出有东西要处理时，你直接就问我是不是警察，这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大晚上哪有警察会坐出租去这种地方，这个时间点上班的警察也就你这种便衣，还有警视厅里顶班的警员了。所以正常人怎样都不会这么想，你为了聊话题套话，下意识地用了警察这个行业，使我怀疑起了你的职业。”
“哦？仅凭这种小细节？”
唰~唰~唰~~
雨刷器还在不停地翻动，司机紧握住了眼前的方向盘。
“第三点，便是你的鬼故事了，它……太细节了，细节的就像是亲眼见到，细节的就像是一个警察的自我描述，我想你应该是当时调查的警察。且你多次利用里面女鬼的情节描述对纵火犯的愤怒与仇恨，想利用这些来波动我的情绪，对吧？”
“嘶~呼——”夜明将烟卷吸进，看向了窗外的乌蒙蒙一片的夜空。
雨……开始小了。
“没想到，只是如此便知道我是谁了吗？”司机轻轻地拉开侧开身子，打开了身下的储物柜。
“里面有枪对吧？”
“什……什么？？”司机一惊，急忙撤开了手。
“我刚进车的时候，你确认了下储物柜的物品，那个声音有些许厚重像是金属的声音，我一开始觉得是类似于手铐之类的东西，但思考了一下，一个便衣警察凌晨办事定是会遇到什么危险的，所以……如果是手枪的话，那么逻辑就通顺了。”
“嗞~~”
夜明打开车窗，将烟蒂扔了出去。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其实也挺慌得吧？但因为大雨的原因，你的同事应该已经跟丢你了，所以你才会选择停在这里。现在虽然你有枪，但开枪需要很大的心理准备，我想你应该也没用过几次枪，应该不会这么鲁莽行事。
重点呢~如果我真的是纵火犯的话，你就肯定要把我捉拿归案而不是打死我。
况且……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不是纵火犯，只是害怕我是其他什么人员而已，放心吧我只是个普通的热心市民。
啊，抱歉，你这什么烟啊，还有吗？”
刚刚那一手烟，倒是让夜明的烟瘾涌了上来。
“呼~~”
司机师傅深吸了一口气，将烟递给了琳夜明。
“哒~哒~”
再次点起一根烟，夜明猛得凑过了嘴巴，“嘶~~呼——”
“哎呀，还是贵烟舒服，好久没抽这种烟了。”
“你为什么这么想？”
看着后视镜中的琳夜明，司机抿了下嘴吧，他是真的讨厌这种被看透的感觉。
“呃……可能是我对故事的不以为意吧？毕竟如果是纵火犯的话，定是会有两种不同的情绪，例如害怕，生气，或者说一些变态点的，喜悦，激动，之类的……”
“不，是气质~”司机摆了摆挡位，继续踩起了油门。
”我遇到过上千上万种人，只需要与他聊天便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我也当了二五年的警察了，这些东西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并不是纵火犯。”
“这样啊~~”
望向投射而来的灯光，夜明知道司机的同事定是已经跟上了。
“当然这也成了我奇怪的点，你一个30岁左右的社会青年，大晚上不在家看孩子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嗞~”
司机打开车窗，并关掉了雨刷器。
雨，已经彻底停了。
“警察同志，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琳夜明没有回答警察的问题，而是反问着说道。
“我，我不相信……”司机下意识地按紧了眼前的方向盘。
“哦？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应该是相信的。毕竟五层的最后一个房间的厕所门，你没有打开，是你下令停止开门的吧？”
“你，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瞬间让司机原本放松的心不安了起来。
“猜的，猜的，别激动。”夜明见况不妙，急忙安抚住了对方的内心。
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警察，是可以24小时拘留自己的。
“这五层的房间厕所门本身就有一个传说，无法打开的厕所门。任何想要开启他的人都会被诅咒，都会被房间内的鬼怪所警告，陷入无限的噩梦中，只有他放弃这个想法，才可以真正的解除诅咒。
所以我想，你编造的故事这么真实，定是已经被警告过了吧~~”
“这，这只不过就是个传说！！”
司机猛得拍了方向盘，很明显他已经要绷不住了。
“警察同志，传说这东西虽有虚假的可能性，但是他真不真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五层所带来的的窒息感，我想你应该不会忘才对……”
“咚……”心中的石头再次挂起，那种无法忘却的窒息感开始在司机的心中回荡。
他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哒~哒~~”弹掉手中的烟灰，夜明拿出了手机。
一点半了吗？
“警察同志停车吧，你已经在这附近转了三圈了，我想我也差不多该下车了。”
“不，你不能在这里下车，我还不知道你去干什么！”
“停车吧，我都说了是去解决一些东西的。”说着，夜明将一张照片拿出，停在了司机前，“其中当然也包括……之前一直烦恼你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