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送上门的交易
沈清欢原以为韩灵儿说的抢c位，会在背后用上一些不堪的手段。
但恰恰相反，韩灵儿选了最直接最公正的方式。
也正因如此，让沈清欢对她的评价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观。
夜晚的小训练室里，沈清欢照样拉练得很晚。
正拿着毛巾擦汗时，韩灵儿递了瓶汽水过来。
沈清欢微怔了半秒，目光落在塑料瓶上的三个字上：格瓦斯。
到底家里条件好，连喝的汽水都是国外的。
静默了片刻。
她没接，抬眸缓缓看向韩灵儿，没什么情绪地问：“有事？”
韩灵儿扯了下嘴角，将格瓦斯往沈清欢旁边的凳子上一放，咬着自己手里的吸管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
慢吞吞地说：“跟你商量个事。”
“说吧。”
韩灵儿腾地放下手中的格瓦斯，盯着沈清欢抬了抬下巴，语气硬邦邦的：“给我当几天私人教练，价钱随便你开。”
私人教练？
沈清欢还挺茫然的。
但旋即一想便明白了，韩灵儿休假两个月期间落了好几个新编的舞蹈，想要追上来恐怕是得费一番功夫。
沈清欢将毛巾搭好，目光重新落回到韩灵儿脸上，带着点玩味地一字一顿道：“真随…便…我…开？”
瞥见沈清欢“意味不明”的神色，韩灵儿脑子里陡然浮现出之前领舞费从三十涨到五十的事。
她莫名有点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再收回的道理。
只得硬着头皮没好气地说了句：“唉，沈清欢，你可别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啊！”
“放心，我不讹你。”沈清欢低眉顺眼地点头，开始掰动手指：“个十百千万……”
万？！
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灵儿出声打断了，“停停停！不就当几天教练怎么还上万了？”
只见她把格瓦斯瓶子端起再在凳子上重重一拍，像是要借此来提高自己的气势一般，咬了咬牙说道：“一口价！五十！”
沈清欢面色未改，轻飘飘地摆手：“五十？教三支新舞，还包括芭蕾？这买卖不合算，我还不如去睡觉呢。”
说完也不看她，慢悠悠地抬腿往门外走。
没过一秒，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等等！”韩灵儿追了上去，咬着后牙槽恨恨地说，“八十！外加两天一瓶格瓦斯！”
bingo——
沈清欢比了个ok的手势， 笑了笑说道：“成交。”
自这晚起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韩灵儿都成了训练室里最后一个关灯走人的。
能当上领舞，本身天赋自然是不错的，再加上后天努力，韩灵儿很快跳得非常娴熟了。
终于，在七月二十日这天的排练厅里，韩灵儿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报告李团长，我请求与何娟单挑，谁赢了谁当领舞！”
韩灵儿的话掷地有声，落在在场的人耳里无异于惊天炸雷。
单挑啊！
多刺激！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表情一动未动，眸子里的光却丰富多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听到李团长说声“批准了”。
沈清欢对韩灵儿的举动也稍感意外，暗暗有些赞赏她的胆识。
同时又觉得这个韩灵儿虽说性子有点跋扈张扬，但行事还算光明磊落，认识这么久也没见她真正迫害过谁。
干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
就像现在：何娟，我要跟你单挑。
又或者上次在宿舍时对马冬梅说的：有我韩灵儿在团里的一天，你就别想提干。
她都会明着告诉你，我会对你怎么样。没有那么多偷鸡摸狗、弯弯绕绕。
这种人，反而坏心思不多。
就在沈清欢晃神的时候，李团长说话了：
“我们都是军人，在军人身上就该有一股不服气不服输，不屈不挠的精神！
韩灵儿同志的提议我批准了。但有一点，比赛无论输赢，出了这扇门二人事后不准再行追究。”
说到这，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何娟，问道：
“何娟，你是否接受韩灵儿的挑战？”
韩灵儿这段时间练舞都是背地里在夜间练的，而何娟的心思现在全在林峰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进步。
何娟淡淡地瞥了韩灵儿一眼，语气带着一丝嘲弄，悠然道：“韩灵儿同志，希望你愿赌服输哦。”
韩灵儿眉梢一勾，欠欠地说：“这是自然。”
“好！”
李团长军靴一蹬，英姿飒爽，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队伍排成两列，各站一边，任何人不得出声干扰比舞。
另外，为了以示公正，林峰你去把合唱队和乐器队的两位老师请过来，与我共同担任现场评委。”
“是！”林峰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飞快地掠了一眼后答道。
一场pk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比舞的曲目共三首：《草原女民兵》、芭蕾舞《红色娘子军》还有一首《回延安》。
一首老的，两首最近新编的。
对韩灵儿来说，不算很公平，但也没有过份偏袒何娟的意思。
比赛的结果自然是韩灵儿胜出。
面对这个结果，何娟满脸难以置信，之前的优越感荡然无存，瞪着韩灵儿不解地问：
“你你你……你不是休了两个月的假吗，为什么新舞还能跳得这么好？！”
韩灵儿拍了拍手看也不看她，昂了昂头，朗声道：“因为我不像你啊，有志者事竟成嘛。”
“你！！”何娟气极，但既然说了愿赌服输她也不好意思再闹。
转眼距离八一愈来愈近，团里新排的舞蹈《刘三姐》已经练得差不多了。
一场彩排下来，大家感觉都很不错，乐队的人忍不住鼓起了掌。
李团长却蹙着眉若有所思，总觉得差点什么。
歌声、动作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看上去有些单调、乏善可陈，难以在各县文工团的节目里脱颖而出。
想了想，开口说道：“时代在进步，我们的节目也要创新。你们集思广益一下，要是有什么好的点子可以提出来，意见一旦采纳团里会给予适当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