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高一尺

    那个叫牛娃的后生生得比较单薄，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似乎不敢忤逆这对老夫妇，犹豫地看了眼沈清欢后最终拔腿往大院门口冲去。

    老妇人冷哼了一声，杵着手杖凑过来低声道：“你们要是现在把一千块钱拿出来还来得及，到时候警察来了我就跟他说我儿子是自己摔的，怎么样？”

    沈清欢看着眼前这个恬不知耻的老人，心里骂了句：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父母。

    她眯着眼睛朝老妇人露齿一笑，说不出的鬼魅之意，然后微微弯了弯腰附耳悄声道：

    “老…太…婆，你做梦吧！”

    “你！”老妇人顿时气结，抬起手里的手杖就要往沈清欢身上招呼，嘴里骂道，“好你个没教养的狐狸精，臭婊子，勾引我儿不成，还将他打死，我我我一定告你们，让你们牢底坐穿！”

    沈清欢刚想避开，那挥到半空的手杖就被郝向南攥住了，男人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将手杖往前一推。

    老妇人脚下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向后倒去。

    旁边她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这才堪堪没有摔倒。

    老妇人借着他儿子刘丛山的淫威在院子里嚣张了大半辈子，哪里受过这等气，当即丢下手杖，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疼死老娘了，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下手这么重，这是想要老娘的命啊。哎哟！你们看呐，他们这是要杀人呐！”

    她男人见状也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

    沈清欢被眼前这幅“妇唱夫随”的场面给逗乐了：“想玩？一会我陪你们慢慢玩。”

    说完，她拽着郝向南的袖子拉到一边，踮起脚尖在他耳畔低声耳语了几句。

    这亲密的姿势让男人的心霎时间快速跳动了起来，他努力镇定地听完女孩的说话，眉梢轻扬，眸子里跳动着如镜的光。

    地上的老妇人不知道沈清欢在打什么主意，顿时竖起了耳朵，但什么也没听清。

    她眼睁睁看着沈清欢和郝向南说完话后，越过他们朝王香香走去，只见她拿着什么东西往王香香口袋里塞了塞，接着又走到武老二那里，然后也往他口袋里塞了。

    连着好几个人都是如此，老妇人数了数，沈清欢起码给七八个人的口袋塞了东西。

    塞的是什么？

    意识到不对劲，老妇人一下子坐不住了，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奈何郝向南像蹲门神似的站在自己眼前，完全不给她起身的机会。

    就在这时，两个民警手里拿着警棍骑着自行车来到院子，扬声问道：“是谁报的警？”

    老妇人赶忙拍着大腿嚎嚎大哭了起来：“我我我！哎吆，民警同志，你可要为俺这个老太婆做主啊，他们打死我儿子了啊！”

    她话音刚落，沈清欢就从人群里冲到民警面前，楚楚可怜地说：

    “民警同志，我要报警！地上这个男人叫刘丛山，青天白日的他想冲进澡堂对我耍流氓。澡堂的门都被他踹坏了，我的毛衣也被他撕了，还有我脖子上脸上的伤也是他打的，院子里的这些邻居都可以替我作证。”

    老妇人一看，不对啊，这丫头身上的毛衣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这么破了。

    她恶狠狠地剜了沈清欢一眼，气的指沈清欢的手指都抖了：“民警同志，这丫头骗人，毛衣是她自己撕破的！”

    两个民警捏着警棍，瞅了瞅沈清欢又瞅了瞅老妇人，皱着眉问：“这个刘丛山死了没有？”

    “他没死，人是我打的。你们过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气。”郝向南将半桶水泼在刘丛山脸上，然后走到沈清欢身边，挡在她面前，对民警说道。

    冬天的水尤为刺骨，一桶水下去，晕死过去的刘丛山一个激灵猛地惊醒了过来。

    他蓦地睁开双眼，与正走过来查看的两个民警六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