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准备工作
“话虽如此,但顶着烈日赶路大人都难熬,这孩子可怎么受得了?”
陆氏说这话时,心头庆幸。
还好白芷从小爱跟着她爹上山采药,前段日子又跟着青木练武身子骨硬朗了许多,不然她真怕女儿也撑不住。
是哦,天气这么热大人可以熬,孩子可不行。陆氏的话提醒了白芷。
她得弄个车厢出来!
村里没有木匠,便是有,这个节骨眼也没空给她做。
青木和他爹正在杂货间收拾药材呢,白芷赶紧把弟弟喊出来,“青木,跟我去砍竹子。”
“药材咱们晚上熬油灯收拾也来得及。”车厢不做,可就来不及了。
“姐,砍竹子做什么?”陈青木好奇。
“芷儿,家里竹筒够多了,取竹子做什么?”陈松节和陆氏同也疑惑。
“打算做个车厢,赶路遮阴用。”
“快跟我走,这东西得抓紧。搞不好咱们后日就得出发!”
下午两三点才决定离开,就是再着急也要留时间收拾东西,不可能明天就出发。
他们还有些时间。
陈青木一听要做车厢,急急忙忙拿柴刀跟上姐姐的步伐。
姐弟俩体力不错,一口气不停歇砍了半个时辰,拖回了三十根竹子。
虽然天旱了,但陈家庄没到滴水不剩的地步。
这些竹子枝叶变得枯黄,但主体还富有生机。
取回来竹子,白芷在院子里生起了火堆用来烘烤竹子。
她和弟弟麻利地将竹子劈成竹篾。
陆氏将孩子放到了一旁,陈松节也把手头的事情放下,一家子齐忙活。
只为了遮阳用,竹编轻便不占重量,竹编车厢是最合适的选择。
竹编这活不是谁都会的,陈家人不会,白芷也不会。
但她空间内的存放的那些书籍有记录。
靠着强大的动手能力,她愣是做得有模有样。
“丫头,你这手艺是从哪里学的?”女儿和离后一改先前柔弱的性子开始习武,如今更是竹编都会了,陈松节心头有些疑惑。
“爹,江家江家大叔偶尔在家里编些篮子之类的,女儿在江家一段时间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
村里人多少都会些简单的手艺,也就是陈松木这个郎中是个例外。
提起江家,陈家人都担心再惹起女儿的伤心回忆。
几人都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眼看天色越发黑了,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
为了加快速度,白芷手头飞快转动着竹篾,口头上不忘指点家人技巧。
陈青木进步是最快的,折腾了快两个小时。
一家四口都学会了该如何编制,陈松节心头的疑虑随着他手中成型的竹编慢慢消失。
余晖散尽,星星月亮露出了面容。
白芷一家挤出吃饭的时间外,一直忙活到后半夜,那竹编的车厢总算是完工了。
竹编车厢其实就是个大罩子,四个角用绳子固定在车架上就行了。
忙碌一整晚,小灵芝也就饿了尿了哼哼两声。
白芷再一次感叹:真懂事得不像个幼崽。
夏日天亮得格外早,忙碌到后半夜的陈家人仅睡了两个时辰又起来忙活了。
虽然怀抱着能再回家的心理,但白芷知道,她们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旱魃都出了,这干旱也有愈演愈烈的形态。
现在是炎炎夏日,但过上一两个月入秋季,她们走到柳州时或许天气已经凉爽下来了。
这就代表,她们连御寒的棉被都得带上。
光是衣裳就收拾出两麻袋,这已经是删减再删减还没算上小灵芝的尿布。
先前囤了五百斤陈米,上路肯定也要全部带上。
家里现在储存水用的是加盖的水缸和水桶,放在家里能行,上路就只能用水囊。
陈家就一个水囊,路上储水还得用竹筒。
一节竹筒的分量可以忽略不计,但上百个呢?装上清水的竹筒,那就更加重了。
加上锅碗瓢盆,白芷家要带的东西至少得一千斤往上。
可家里只有四个人,陆氏身体不太好顾自己都够呛。
算下来,能使力的也就三个人外加一头毛驴。
毛驴撑死能负重四五百斤,长途跋涉还得拉得更少些。
白芷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她负责推独轮车,孩子让她娘帮忙带。
被子衣物不太重的东西可以弄个背篓背着,粮食放驴车上。
装车的时候她偷偷将东西放空间去,用的时候再偷偷补充,应该会轻松些。
到了这一刻,白芷才开始体会到焦急感。
这里已经不是那个人手一个储物空间,出行有飞车,速度极快的时代了。
东西越收越多,白芷的焦虑感就越发严重。
傍晚,村长再度将陈家庄全体村民召集起来宣告出发的具体时间。
七月八日破晓时分,也就是后天一大早。
所有人在村长家门前的大树下,集合出发。
白芷家有个没断奶的孩子很麻烦,比她家更麻烦的也有,村里有那么几个妇人怀孕的。
有两个已经怀胎八月快要临盆,要不是听到旱魃的传言,她们是打定主意在村里熬着的。
大家的东西都在出发前一天全部收拾完毕,收拾完东西无事可做的妇人们开始挨家串门看需不需要帮忙。
陈松节是郎中,来看他带多少药材的不在少数。
有那么几个人,隐晦地同白芷搭起话。
“白芷啊,江家村昨日就全部走了,你知道这个消息么?”
虽说和离了,但孩子总归是江家血脉,总不能那江家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吧?
自和离归家后,白芷压根没关注过江家村的事。
至于他们早一步先逃了,她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被人提及她老实摇头,“我们两家已没什么相干了,他们走他们的,没必要知会我们。”
早在女儿说起张氏那恶婆婆行为后,陆氏早将江家人当陌路人了。
听她人提及江家时与白芷的态度是一样的。“没错,他们走他们的独木桥,我们走自己的阳关道。”
“说旁人的消息作甚?”
几个妇人一听就明白了,心头对江家人的行为感到不屑。
作为曾经的姻亲,竟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了,真是够不讲礼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