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决定
只见纸条上面写着：
走为上计
果然无策长老也是一个不靠谱的，卫云初按着额角，直摇头。
她早该猜到的，无策长老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怎么会提前给她准备妙计？
现在，也只有她自己做决断了。
是和池厌离站在对立面，与他为敌，还是……
卫云初轻叹一声，闭上眼，下意识地逃避这个问题。
直到缓解了身体的不适，她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踏着月色，来到慕雪和苏景衍的屋前。
卫云初的双腿，直接跪在了坚硬的石板上。
“扑通”一声，引起了慕雪的注意。
屋内重新燃起昏黄的烛光。
卫云初低着头，连与慕雪相隔的那一扇门，都不敢看一眼。
“师父，徒儿来向你辞行了。”
山里凉凉的夜风，拂动卫云初鬓角的碎发。
她听到慕雪清冷的声音，隔着木门传了过来：“你决定了？”
卫云初朱唇轻启，语气坚定：“是。”
室内的人沉默了许久，才淡淡道：“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不过，在离开之前，你得发誓，绝不会弃芸芸众生于不顾。”
卫云初郑重地举起右手，大拇指与小拇指屈向掌心，其余三指并拢。
“我卫云初向天起誓，若有一日，我弃天下百姓于不顾，我此生修仙无望，不得好死！”她说得掷地有声。
“咳……”室内传来苏景衍的一声轻咳。
他知道若是真爱一个人，会甘愿为他死，所以，他对卫云初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
“若是你做不到，池厌离也得死。”
“好，”卫云初依旧举着三根手指，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苦涩，“若违此誓，我与……池厌离不得好死。”
“云初，就此珍重。”
慕雪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卫云初知道，她已经很纵容自己了。
“师父的悉心教导，云初牢记于心，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卫云初情真意切地说道。
她弯起嘴角，笑容里却满是苦涩。
闭了闭眼，卫云初双手撑在地面上，埋下脑袋，在长石板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咚、咚、咚。”
响头磕得脆生生的，额头变得红肿起来，多了血丝。
卫云初对此毫不在意。
她起身御剑，决绝地离开了玄灵宗。
只是，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前方轻盈的浮云渐渐合拢在一起，变成了乌云，空气中开始弥漫甜丝丝的味道。
一个地方，不应该跌倒两次。卫云初暗想。
她开始调动周身的灵力，用身体里涌出的清风，吹散这朵诡异的乌云。
那些想藏在乌云中的蛇妖，惊慌地看着她，略显阴毒的竖瞳之中，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卫云初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送上门的出气筒。”
蛇妖们扭动着蛇身朝后退了几步，却又很快停下来。
一股无形的威压迫使他们低下了头，自动分成了两排，恭敬地弯着蛇身，让裴虎从中间路过。
卫云初已经扣下了玉佩上的角弓，指尖抖动着，幻化出歪歪拐拐的利箭，目光只锁定了裴虎一只妖怪。
“妖怪，吃我一箭。”
裴虎正扭动着脖子，活动筋骨。
听见卫云初的话，他眼里的轻蔑也不减半分。
“你连箭杆都拿不稳，还想和我斗？”
裴虎刚说完这话，卫云初已经一箭射了过来。
动手前还要说一堆废话，那是失败的反派才会干的事情。
卫云初也不知道，自己上了池厌离的船，算不算反派，但她不想失败。
箭矢带动箭杆，飞得极快。
裴虎掀开眼皮，紧盯着利箭，却是不躲不逼，只是鼓起一身遒劲的肌肉。
就在利箭即将射入他胸口之际，他猛然抬起右手，一把握住箭杆，脸上不屑的神情却在下一刻变成了惊异。
他确定握住了箭杆，没有错。
箭杆的力道却带动他的右手往胸前进了一步，看似平平无奇的箭矢，也跟着刺入了他的皮肉之中。
胸口渗出的鲜血，打湿了他的衣襟。
身后传来小妖的窃窃私语。
“怎么可能？裴虎大人的身体十分坚硬，就像铜墙铁壁一样，她不过金丹期，怎么能让裴虎大人受伤？”
“是啊？莫非……裴虎大人他不行？”卫云初俏皮地接了一句。
也是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裴虎。
他扯出箭矢，掌心用力，一把捏断箭杆，目光之中流露出凶狠之色。
池厌离夺取了混沌钟碎片，卫云初正在气头上。
此时，愤怒战胜了恐惧，她只想和裴虎痛痛快快地打一架。
指尖再一次凝出歪歪拐拐的箭杆，卫云初凝视着裴虎，目光如炬。
她拉满了弓弦，“咻”的一声，利箭划破长空，直朝裴虎射去。
裴虎飞身躲过，手中幻化出一把弯刀。
正当他将妖力汇聚在右手之时，胸口却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右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卫云初对上了他的眼睛，在射出一箭之后，才好心地解释：“你看这箭杆歪歪拐拐，像不像画的符咒？”
裴虎的瞳孔猛得放大。
他顿时明白过来，为何卫云初射出的利箭，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