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察觉
后妃居然背着皇帝豢养男宠?!
廖听澜听见他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
这两人的相貌均可以算是上等,哪里用得着做贼?
这男人看着是个混不怕死的家伙,但到底没经过什么风浪,瞧着他那白皙的皮肤,想必往日里日子也算过得不错,但能为了保全自己家人去死,也该夸赞一波。
“早些说多好。”廖听澜看着那惊魂未定的男子,幽然道,“说吧,你家人在哪儿?”
彩月宫。
“殿下,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一道身着浅绿色衣裳的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宫殿里,脸上全是惊恐之色。
柳白曦正坐在梳妆镜前,打理自己的秀发,听见宫女的声音,不耐烦道,“出什么事用得着那么着急?”
“回殿下,娘娘被人抓住豢养男宠,秽乱宫闱!陛下大怒,正叫人将娘娘抓去崇德殿!”
“什么!”柳白曦闻言,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漂亮的脸蛋上全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前不久,是禁军副左使廖大人带着人抓住了两名疑似窃贼的男子,其中一人招供与娘娘有染!”
柳白雅断然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母妃向来温和顺从,怎么可能会豢养男宠?究竟是谁说的?廖听澜?”
她暗自咬牙,目露凶光,“我看那个贱人是真的不想活了,用这样的谎话来残害母妃,本殿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语罢,她便抬脚往外面走去。
“殿下!殿下,您等等奴婢。”
而在不远处的盛华宫,两男两女正相对而坐。
柳之薇为三人倒满酒,道,“这两日,刘道长在宫里可还住的习惯?若是有哪儿不满意,和之薇直说便好。”
刘道长原名刘生,正是那日廖府出现的道士,此刻听见柳之薇的话,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公主客气,我们师徒三人这次能来见识一下南国皇宫,也是托了您的福。”
“道长这话说的。”柳之薇一派无奈之色,“当初我出门在外,身无分文流浪的时候,可是你们收留了我,现在说这么客气的话作甚。”
“就是,师父,之薇姐和咱们都那么熟了,你就不要装腔作势,端着那副架子给谁看啊。”方初月白了她师父一眼,随即亲亲热热地挨近柳之薇道,“之薇姐觉得我哥怎么样呢?”
“这”柳之薇面露羞涩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方初阳。
方初阳也耳尖微红,伸手敲了一下自家妹子的脑袋,“胡说些什么?你之薇姐堂堂一公主,我哪里配得上。”
“怎么就配不上嘛。”方初月小声嘀咕,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道,“你不会喜欢的人是上次那位廖姑娘吧?”
“臭家伙,闭嘴!”方初阳这次不仅耳尖红,连双颊都攀上一抹红色。
“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行了,吃你的东西吧,那么多菜也堵不上你的嘴!”
兄妹俩打打闹闹,没人发现一旁的柳之薇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刘道长不参与这群小孩子的纷争,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微眯着双眼沉思着,忽然他猛地一睁眼,“等等”
他的声音又急迫又冷硬,柳之薇回神询问——
“怎么了?”
刘道长闭着眼仔细感受,随后道,“我感觉到阴气了。”
闻言,柳之薇浅笑着,并不在意的样子,“宫中死的人太多了,道长能感觉到阴气很正常。”
刘道摇摇头,面色肃然,“和以往不一样,这股子阴气起势很快,消失的也很快,力量无比强大,可见其主的修为有多么令人心惊,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
方初阳沉吟片刻,“意思是突然出现的鬼怪?”
“也不算突然出现。”刘道一口将手中的酒喝进嘴里,“这阴气我曾经在廖府也同样感觉到过。”
“师父的意思是,这两处的鬼怪乃是一只?”
方初月说完这话后,与方初阳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凝固。
若对方只是在廖府作乱,他们可以不用理会,主要是麻烦以及打不过,他们也不是什么乐善好施之人,没必要为了廖府搭上自己的命。
但同样的气息又出现在皇宫内,这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鬼怪的目的。
当然他们依旧不是为了皇宫众人的性命着想,而是因为他们此行来到南国的目标就在这南国皇宫内,在没有成功之前,尽量不要发生什么事儿阻拦他们才好。
柳之薇瞧着他们三人之间沉闷的氛围,主动开口安慰,“各位也不要如此担心,如今宫内还没有出现什么事,应当你们口中的那鬼怪还没有想着害人,再不济南国宫中自有国师坐镇,他法术了得,应当不会让宫中之人陷于危险之中。”
“南国国师苍鸽?”刘道忽然道。
“道长也听过国师之名?”
那老道一笑,“这家伙在咱们修行之人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善茬,但确实是有本事的一人。”
柳之薇还想多问,却听外面一阵嘈杂声。
她微微蹙眉道,“外面发生何事?”
有宫女回应,“殿下,好像是容贵人宫中逃出两位行窃的小贼,被禁军等人抓住,不知为何闹到了陛下的跟前,现在容贵人好像也被押着去了崇德殿。”
“只是行窃为何会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而且容贵人身为后妃,何人敢押?”柳之薇不明白,思虑一下后便道,“你去那边探听一下消息,回来与本殿详说。”
“是,殿下。”
“容贵人是谁?”方初阳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柳之薇道,“之前与廖姑娘一起讨伐的一位皇妹的母妃罢了。”
“原来你们之前在吐槽你妹子啊。”他恍然大悟,随即又不屑道,“能把你们俩都一起惹到的人,那性子估计不好说。”
柳之薇被他的话激的笑出声,“你这话说的,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就只能等着我宫中的人带回来消息再说。”
夜色微凉,崇德殿中依旧灯火通明。
殿中乌拉拉地跪了一地的人,仔细一看,竟全是容贵人宫中伺候的宫婢太监们,而最中央跪着的那位美妇人,这就是柳白曦、柳白陌的生母柳容。
“陛下,臣妾冤枉啊!”她望着面前之人那高大的身影,对方面上带着的是让她几近绝望的冷漠,“光凭那贼子的一面之词,陛下如何能信?”
皇帝不语,只冷淡地看着她,直看得柳容后脊背冒出冷汗后,才寒声道,“听闻,这贼子偷盗的是你常日里最喜爱的一条脚链,从不轻易离身,怎么?那二人偷东西偷到你的身上来了?”
柳容正要解释,却被他打断,“朕还听闻,这二人本是宫外的乐师,你常唤他们进宫来弹曲,而这二人又是乐师中相貌最好看的,你说他们是贼?堂堂赚钱的活路不做,偏生偷到你个贵人身上来?怎么,准备带着你的脚链下地狱后过好日子吗?”
说到此处,皇帝声音骤然一沉,“来人!将那两人给朕提上来!”
话音刚落,廖听澜便带着几名禁军,将那一死一活的人带了上来,一条长长的血痕自死的那名男子身下拖拽开,散发出浓烈的腥味。
皇帝看也不看那名死人,只对着活的男子道,“朕许你一个承诺,只要实话实说,朕可免你家人罪责,可要是朕知道你在说谎,你的一家老小可都得陪着你上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