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道歉
“嗯？”风小婷不解。
“你想想，林子钰这话说太子喜好妖娆冷艳，放荡不羁的女子，这话无论是真是假，你要是家中有待嫁闺女，顺便还是想要嫁与太子的家族，你会不会听取这个意见？”
风小婷沉思片刻，随即笃定道，“若是只有一次的话，我想必会这样去做。”
廖听澜一拍手道，“这不就对了！林子钰的话虽不假，但决不能采用，太子是喜欢那样泼辣，随性，爱撒娇且野性难驯的女子，但这样的女子绝不可能被挑选为正妃，他有意误导我们罢了。”
说到这儿，廖听澜冷笑，“他或许以为，你是为我探听这个消息的，谁不知道你我关系不错且廖相家中还有一个女子想要成为太子正妃呢。”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太子喜欢那样的女子可不代表帝后会喜欢，说到底，太子妃这样的地位，只能迎合帝后，而不能迎合太子。”
“不错。”廖听澜夸赞她一句，随即淡声道，“若我真回去告诉我那三妹，让她在盛会上摆出那放荡的身姿，那才是真没戏，我虽然不怕廖家众人，但廖清柔真因为我做不成太子妃，他们一家能把我活剥了。”
“噗嗤——”风小婷笑出声，“那且让我们看看，到时候，盛会上有几个会去迎合太子的喜好。”
“好了，不说这些事儿。”廖听澜失笑，“话说，前阵子宫中自西域传来的那葡萄干还有吗？可以分我一些不？”
风小婷，“当然可以。”
“听澜，你昨日里未进宫也不同我讲，害得我没有饭吃！”
廖听澜才刚踏进安宁宫的殿门，就看见一雪白色身影站在门口，颇为幽怨地看着他。
“不至于吧殿下，我不是让玉岁宫的人给你送吃的了吗？”廖听澜被他这浑身充满怨气的模样激的一笑，她眼角一挑，“就算你不喜欢，那汀泊乌月两个臭家伙吃了我做的饭那么长时间，也该有些进步了难不成你昨日里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谁指望那两个蠢东西有进步啊！”柳白渊走回自己的桌子前，又软绵绵地瘫下去，“放心吧，我也不傻，昨日去祖母那边蹭了几顿。”
廖听澜闻言，看向他眼眸微眯，“殿下可有在太后面前怨我？”
“哪儿能啊。”柳白渊朝她一笑，“我都是夸听澜你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体贴，多么”
“好了好了，停！”
她无奈地打断他的话，扬扬手中的的纸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的甜食。”
柳白渊眼眸一亮，接过来打开一看，轻啧一声，“葡萄干，你从哪儿来的？”
“玉昭仪那儿拿的。”
柳白渊手一顿，随即道，“那玉昭仪可以说是你和国师二人一手推上去的后妃，你与她相处这么密切，不怕人说什么闲话？”
廖听澜摆手道，“这有什么？我只是跟在国师身后一名不太重要的小喽啰而已，并不参与任何前朝后宫的争斗，况且女子与女子之间相处大可以是相见恨晚的友情，外人能说什么呢？”
“你向来有理。”他不再多话，捏住一颗葡萄干就往嘴里送，“话说，这盛会就快到了，你当真要帮你的那位三妹？我可听闻你和你家的那两位姊妹关系素来不好。”
“我帮她很奇怪？”廖听澜笑道，“她要是成功，我也少不了好处啊。”
柳白渊脸上显出一抹揶揄的笑，“听澜在我面前还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莫说对你的那一大家子，不报复就算好的了，还以德报怨让你那三妹成为太子妃？”
“殿下是不是想的太多？”廖听澜无辜道，“我帮自家妹子哪里不对？我是一位好长姊，自然要为下面的妹妹们多做考虑。”
“对，你可真是一位好长姊，好的让你二妹失去皇家的亲事还名声败坏。”
廖听澜：
午后，她又去了一趟国师殿。
殿中冷清至极，没有一点人烟的感觉。
“你怎么来了？”
苍鸽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穿着一身红袍，活像一只鬼，他上下打量几眼对方，幽然道。
“你想吓死个谁？”
廖听澜没好气道，“我是来和你说那方初阳一事的。”
“你本来就不是活人，还怕被我吓吗？”他嘀咕一句，又道，“说吧，那老道进宫没有？”
“他们师徒三人全部进宫，如今就呆在大公主柳之薇的盛华宫里。”
廖听澜不理他，只自顾自地说着，自打以前的那事发生过后，她就对这些修行的老道毫无好感可言。
苍鸽沉吟片刻，“需要借助皇帝的手将其赶出去吗？”
“还是说”他抬眸道，“将他们解决在宫里？”
“方初阳好歹是东国的皇太子，若是不明不白死在南国，难保两国不会交战，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
“麻烦”苍鸽逆光而立，让廖听澜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只听他淡声道，“木鬼，你如今做事越发拖泥带水，牵丝攀藤。”
听见熟悉的名字，廖听澜一愣，沉默下来。
自从做了廖听澜，她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见这熟悉的名字，不知道为何，苍鸽总不愿意唤她‘廖听澜’这个名。
“是为了柳白渊？”他泛着冷意的声音响起。
廖听澜叹息道，“苍鸽，我不愿意在柳白渊身边造成杀孽我怕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他以前做阿渊的时候，跟着我没怎么过过好日子，现在换不容易投身为皇子，虽然地位一言难尽，但总比以前好多了。”
苍鸽提醒道，“你有没有想过，柳白渊已经是再世为人，他可能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位阿渊呢？”
“够了！”廖听澜厉声低呵，“我不允许你否认阿渊的存在，他只是重新在别人的身边长大了一次而已！”
苍鸽心下闷疼，脸色逐渐苍白，嘴唇翁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忍了忍还是沉默不语。
满室寂静。
最后还是苍鸽受不住这样的静默，语气极其生硬地主动开口，“那老道你打算如何？”
廖听澜深呼出一口气，道，“今夜将人带出宫杀了吧，你说的对，我做事不可再婆婆妈妈，若是后面出现什么问题，后悔都来不及。”
闻言，苍鸽便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能想通便极好，不过是东国太子罢了，比起你的安全又算的了什么？”
语罢，他朝着她招手，“过来。”
廖听澜心里还有点余气，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干嘛？”
他不说话，伸手牵过对方的手，将袖口往上折叠，露出白皙的手腕，仔细看了看才安心道，“上次的法子还是有用，你身上的尸斑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以后别再乱吃东西，这具身子承受不住阴气，到时候难受的人可是你。”
见两人争吵后，苍鸽还是担忧着自己的身体，廖听澜抿着唇，低声说了句‘对不住’。
苍鸽一愣，随即眼眶微红，侧过脸去，“如今你竟也会对人道歉陪在柳白渊身边倒是学会如何做一位真正的人了。”
他说着，放开了廖听澜的手，指尖轻抚过她裸露在外的皮肤，语气不明道，“对我，你无需这样，无论你对我做些什么，说些什么，我都不会责怪你，你只需要做回以前那张扬的木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