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有点后悔了
次日起来,时染站在洗浴室镜子前,疑惑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脖子。
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一处红痕,看起来很像是……
她走进门那里,反复查看,确认门还是反锁的。
应该是被蚊子咬的……
只是快入冬了,哪里来的蚊子?
她看了眼开了条细缝的窗户,不会是有什么虫子爬进来,然后爬到她身上吧!
早上拖车师傅终于愿意来了,她换好自己昨天的衣服,就下楼了。
楼下陆北宴在悠哉悠哉吃早餐,看起来心情不错。
“陆北宴,你家有虫子,要注意消毒了。”
陆北宴抬头看了一眼,她锁骨下面的红痕异常明显,昨晚没控制好,快天亮他才出来,他立刻收回视线,轻“嗯”了一声。
从西山别墅回来之后,时染又更新了两期漫画,窗外,视野所及之处,树林被雨水打湿,苍翠欲滴。
窗户开了条缝子,风从外面跑进来,空气中都泛着葱郁的水汽。
她拿出手机给唐纪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起。
“唐纪,我真去撩陆北宴了,想要他甩掉时可悦然后不要插手时氏的事情。”
那边唐纪惊讶的大喊:“不是吧!?大小姐,你胆子也太大了。”
时染趴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细雨飘飘,a市这几天都是阴阴沉沉的天气,偶尔来一场大雨。
“我有点后悔了。”
现在好不容易陆北宴忘了她,就应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不应该这么做的,是她太想快点拿到时氏控股权,太想夺回妈妈的东西了。
“陆北宴上钩了?”唐纪问。
“没有。”
“大小姐,后悔了咱就收手,时氏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唐纪的话从听筒里传来,让她觉得很安心。
想通之后,她没再敢联系过陆北宴,开始忙自己画展的事情和漫画的更新。
阴雨绵绵的晚上,她正坐在窗前,平板立在腿上,手上拿着电容笔。
她是第一次画漫画,连载之后出奇的竟然数据还不错,每天都被粉丝喊着催更,碰巧这几天都在下雨,她也就每天都在更新。
门铃响起,她去开门,门口站着的竟然是陆北宴,他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凌乱。
“我来这边开会,没想到下雨了,手机也泡发了,想起来你好像住这里,就上来了。”
时染眨了眨眼,没见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那我打电话让阿飞来接你。”
陆北宴浑身湿透,西装外套被他左手拿着,衬衣贴着皮肤印出痕迹。
一双阴沉的深眸暗色浓烈,“嗯。”
时染拿出手机找到阿飞的联系方式,没接通,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通。
她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想了想开口:“这样吧,你去酒店开个房,我在你手心写个号码,一会就让前台打电话给我,我给她付钱。”
陆北宴:“……”
“我没带身份证。”
时染:“那我换个衣服,送你回去?”
陆北宴:“你这里离我那里太远了。”
“不能留宿一晚吗?上次我也收留你了。”没等时染说送他去酒店,陆北宴率先开口。
啊啾!
穿堂风掠过,吹在人身上凉飕飕的,他适时地打了个喷嚏。
时染有些纠结,她真的不想和陆北宴再有太多瓜葛了。
但是看到他衣服都湿透了,初秋的季节,下雨的夜晚更是凉意入骨,还是给他进来了。
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相对宽大的白t恤和宽松黑裤子给他。
“先去洗澡吧,别感冒了。”
屋内很温馨,暖黄的灯光打在人的脸上,他接过她手上的衣服。
女孩儿穿的是一套纯色的睡衣,脸上未施粉黛,肤色晶莹透亮,唇色透着淡淡的粉。
他去了浴室,整个人站在花洒下,狭小的浴室弥漫起氤氲的气雾。
热水冲在皮肤上,染染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没有了之前的玩弄,变成了疏离。
几天了,染染都没有主动联系他,他实在是太想太想她了,才会刻意把自己淋湿,把手机泡在水里,然后跑上来。
他洗完澡之后出去,衣服穿在身上略微有些紧。
时染看到衣服紧紧贴在他身上觉得有些好笑,能依稀看得到他紧实的肌肉线条。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宽松的衣服了,没想到还是有点小。”
这样的陆北宴显得出奇的乖巧,他点了点头,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往下看了眼。
“嗯,有点卡。”
时染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说的什么,脸瞬间染上酡红。
这人怎么三年未见,还能随时随地讲出这种话?
她指了指沙发上的枕头和薄被,“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说完然后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把门反锁了。
外面,陆北宴贪恋地闻着薄被的味道,有染染身上的味道,这几天天天失眠,整夜整夜睡不着,没想到窝在这张狭小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还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柔软的大床上,他掐着时染的腰,雾气覆满了她双眼。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角滴到她锁骨上。
两人翻云覆雨。
次日,天光大亮,鸭蛋黄一样的太阳映亮了半侧天际,下了几天的雨,终于放晴了。
时染迷迷糊糊起来,耷拉着脸想去刷牙洗澡,室内沙发上躺着个男人把她吓得惊呼出声。
后知后觉才想起,昨晚陆北宴在这里留宿。
他身上还穿着她的那套衣服。
陆北宴被她惊呼的声音吵醒了,他拉开薄被起身。
“你的衣服应该干了,你换回去吧,一会我送你去你公司……”
时染话没说完,就发现某处……脸瞬间发热,转过身。
陆北宴低头看了眼,梦里的场景突然清晰在脑海里一幕幕上映,他喉结滚动。
“不好意思,男人早上一般都会……”
“你别说了。”时染捂住耳朵,往自己房间跑,门砰的一下被关上。
浴室里,他又再次回忆起那个梦。
朦胧幽暗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她半跪着,乌发披散雪白的肩头。
陆北宴手握紧了些。
他换好自己衣服后出去,敲了敲门,“不是说要送我去公司?”
“左边柜子下有二十块钱,你自己打车去吧。”
陆北宴:“……”
原来昨晚他没看错,染染真的没有打算再玩弄他了。
他有些落寞,低头轻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