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间章三 意义不明的记忆
a：你好，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b：……？
a：别担心，秦川先生，至少现在，我们并没有敌意。
b……，……？
a：我没有具体的名字，当然这样不重要。你可以将我当作是神一样的存在。
b：………？
a：你可以把这里当作是你的梦境，只不过它暂时并不受你的意志控制罢了。
b：……，……？
a：我与你见面的目的，只是为了向你们提供些许的帮助，这对你们数百年的发展规划是有好处的。
b：………！……？
a：你听我讲述就好。在我讲述完成后，你可以向我提一些问题…………………………………
……明白了吗？现在，你可以向我提问了。
b……？………！
a：这26篇影像故事，是我用你们的思维方式特意整理，改编的我们文明个体考察其他文明的记录。其中的故事都是客观存在过的事件。为了令你们可以理解，其中的概述方式也全部都是用你们的逻辑经验覆盖过的。而之所以你可以连续地看完如此多的内容，是因为你仍在睡梦中，我不过是将你数天的梦连接了起来，实际上的时间间隔是很长的。
b：……？……？
a：对于第一个问题，你可以把这些体验理解为我们部分个体在漫长岁月中消磨时间的一种方式，尽管这些体验相比于我直接收集到的信息来说微乎其微，但我们仍将这些记录算做是他们的工作，这样一来，他们也算是有了些事可做嘛！
至于第二个问题，不用着急，正如我故事中提到的那样，虽然此间的各个文明间科技程度大都相差巨大，大多数情况相遇就是一方的死亡。但这是有例外的，就如同你们人类，经过了数十万年的进化最终变成了地球表面的绝对统治者，可以轻易抢占资源，操控其他生物的生死一样。这个宇宙也有两个这样的文明。
b：……！……？
a：你要知道，文明之间的时间跨度的往往是很大的，在0号文明对整个宇宙的高维面级空间进行了限制后，即便我们的文明主体最终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其他文明的科技也无法突破这个人为设置的上限。这也就是可以有复数个同级别的高级文明同时存在的原因。
b：……，……？
a：我说过，文明之间的时间跨度通常是很大的，随机抓取现存的两个文明，它们之间的存在的技术代差可能需要落后的一方在对方完全停滞的情况下追赶数百年才能基本持平。
b：……？
a：是的，只需要有几百年就够了，甚至说，如果这个文明的个体思维能力足够强大的话，几十年或许就够了。毕竟，限制是摆在那里的，没有0号文明的许可，所有其他文明的发展都必将受到制约。
b：……，……？
a：虽然我说过，文明的最高科技水平是被制约过的，但我也提到过，文明间是有很大的时间跨度的，这不仅体现在技术代差，也体现在文明的扩展期。这个世界中，由于0号文明主体的早早离开，他们实际控制的资源其实是非常少的，留下的个体大都只是继续遵循主体文明的意志，在为限制后续的其它文明而活着。
基于这个条件，1号文明出现了，他们作为第一个无法脱离此纬度的高级文明，只得通过不断占有宇宙中的资源，空间，不断地扩张以达到文明整体发展的目的。
从结果上讲，他们在近两千年的指数级扩张中，的确占据了此宇宙绝大部分的资源，他们，成为了这个宇宙的主人，监管着这个宇宙的每一个角落，而在他们贪婪地享受资源的同时，还不忘时刻监视每一个新生的文明，一旦新生文明发展到可能威胁他们的地步，就会着手消灭这个文明。
之前攻击你们的那个文明，实际上只是一支残军罢了，他们被1号文明视为威胁之后，消灭得只剩了一艘探测舰和两艘巡航舰，他们其实是很弱小的，甚至连改造行星的能力都是那么的不足，所以这才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落脚地。
于是，他们盯上了你们这个基础环境较为相同而方便他们改造的地方。
b：……，……？
a：不用怀疑，1号文明确实只花了两千年不到就控制了这个宇宙的几乎所有地方。你应该知道，0号文明虽然对高维空间进行了限制，但部分关于高维面空间的低级功能，其实是可以探寻，使用的。就比如你们发现的超距离传送功能。
在这些条件下，即便运动不能突破光速限制，文明也可以通过这种超距传送短时间内完成扩张。
b：……。……？
a：2号文明的崛起？嗯…其实，那更像是一个意外罢了。一号文明维持统治的这数亿年间，其实本身的科技水平早已经停滞了，他们中的不少精英个体选择了通过基因手段不断让自己变得更强，也有部分选择将自己不断进行机械改造等等。
普通民众早已经是把思维留在虚拟空间的“死体”了，所以他们文明的发展是由ai与少部分精英共同完成的。
而随着存活时间的越来越久，意识磨损对这些精英来说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最终，分化发生了，他们的群体中会周期地出现自由派，战争派等影响整个文明的精英个体，并逐步分化出自己的次级文明。
作为想要脱离中央管控的地区，主体文明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他们又会开始对这些次级文明进行讨伐。
但渐渐的，双方都开始对这种战争乐此不疲。虽然主体文明有着近乎绝对的实力，但他们却不着急迅速荡平危机，而是特地留下一些区域让叛乱个体自行发展，然后在数十年后双方会再次交战。
因为这些内部的矛盾，逐渐演变成了主体文明与叛乱个体的战争游戏，叛乱个体享受着战争，而主体文明也因持续的战争有了发展动力和整体凝聚力。
但是，虽然大多数精英个体都把战争当作政治，当作游戏。但叛乱个体可不全这么想，在一次跨越数百年的准备过后，叛乱个体们对主体文明发动了一次超大规模的冲击，这次冲击几乎占领了主体文明两成的控制区域。
所以最终，“游戏”渐渐变回了真正的战争。在双方开始全力角逐之时，2号文明走上了舞台。
2号文明本身也只是一个弱小的文明，但由于诞生环境特殊，相比于1号文明的个体，他们的发展速度简直超乎了想象。他们的母星最初正处于1号文明叛乱个体的控制区域，因此并没有受到文明主体的监视，这给了他们机会。
他们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发展到了与1号同等的水平，并且在1号文明叛军的帮助下，完成了初步扩张。
最终，在他们控制了近三成的区域后，双方达成了协议。”
b：……？
a：在文明的发展过程中，星际战争通常不是对称的，因为双方一定会有巨大的技术代差。但他们不同，当双方都掌握了最高技术时，战争，其实是在比较谁掌握的物质总量最多。对于他们来说，能量也好，资源种类也好都不再是问题，因为不管是什么种类的资源，他们都能通过纯能合成出来，当然，反过来亦是如此。
b：……，…？
a：这个问题吗？就需要你们自己探索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虽然实力上双方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总的来说，双方所掌控的资源是在一个量级的，在这种情况下，文明的个体策略往往能一定程度上缩小这种差距，特别是对于2号文明个体来说，他们由于本身的特性，即便没有基因手段或者机械手段的加持，他们自身就已经可以靠“肉体”抗衡1号文明的那些受过外部技术加持的精英个体。所以，2号文明可以通过这些差距尽可能弥补总体实力上的差距。
b：……？
a：举个例子的话，1号文明拥有19948种主力战舰，而每一种战舰都类似于人类航空兵种，水面舰艇兵种，水下舰艇兵种所组成的结合体。它们在交战时，劣势方的战舰会以光年为尺度不断做随机坐标跃迁，躲避敌方舰队的同时又能通过滞留型武器不断反击追击者。
这种战争里，小型舰大多只是依靠数量充当侦查作用，它们在面对大型舰时，单靠自身携带的无人机等是无法击穿对方的防护层的。
真正能进行有效攻击的，往往是同级别或者更高级别的大型舰。
这可能有些反直觉。在你们人类看来，或许小小的一枚导弹或者一枚鱼雷就可以击毁数万倍于自身的舰艇。但是空间舰有自己的一套法则。
对他们来说，防御，往往比进攻容易得多。绝大部分战舰都有着与自身等级相匹配的高维防护层，这使得接触式普通攻击对于他们来说毫无用处，只能通过一些特定手段攻击。
就比如，利用传送系统同原理的【空间膜】就能直接切断对方的战舰。
这就好比同样是一张纸，你将竖着的一张纸用来切平放着的一张纸一样，这样的攻击才能绕过三维防御系统直接摧毁对方。
当然了，战舰本身肯定也需要加固自己所在的区域空间，让你无法在他的地盘“把纸竖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我说至少要相同能级的战舰才能抗衡对方的原因，相差一个能级，基本就意味着你无法对他造成有效攻击，而对方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你的百万大军“切断。”
战场上需要考虑的因素往往非常多，我刚刚也只是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但不论如何，这套防御理论是客观存在的且大致通用的，大型战舰群追不上或者无法预判中型战舰的逃逸位置，而能够通过“广撒网”的数量优势追击敌方的小型舰又无法正面击毁对方的中型舰。
所以，在这场超空间尺度的运动战中，决定性的新技术出现前，双方谁也拿谁没办法。只能建立漫长的纬度防御网，阻止对方跃迁至自己的区域。
b：……，……？……？
a：这就是我们需要与你们合作的原因。长期的战争使得两大主要文明不断地探寻新的技术。
一方面他们将手越伸越长，开始努力研究诸如中子星，超巨星，或者黑洞这样的由于自身引力巨大，周边空间曲率极高的天体。
另一方面，他们之间又签订了协议，共同抑制着第三个超级文明的出现。我们估计，本宇宙的宏观时间再过两百余年，他们双方就会陆续突破0号文明的限制了。这是我们所绝对无法容忍的。
b：……？
a：我们不愿意去做，或者说也没有能力去做这件事。我们本就早已退居幕后，光靠这几十个无所事事的个体和被严重限制的我是无法完成这个任务的。所以，我才找到了你们，委任你们去完成这个任务。
b：……，…？
a：你们当然会得到好处，只要不去触碰禁忌，你们便可成为这个宇宙实际上的主人，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去占有所有的资源，去摧毁一切对你们构成威胁的文明。这对于一个本应被淘汰的文明来说，算是天上掉下来的惊喜吧！
b：…？
a：没有所谓的代价，你们只需要先在这里活下来，然后找到在250年后击败当初毁灭你们的那个敌人的办法。
再努力发展一下，用之后的350年掌握现存文明能掌握的所有技术就行了。
最后便是挑战1号和2号这两个超级文明，击败他们，夺取胜利。
b：…，…？
a：实话给你们说，这片空间，准确来说只是高维宇宙分裂出的一小部分，本宇宙发展至今的所有信息都被高维系统记录着，我们不过是选取了其中的一个时间节点，复制了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罢了。所以，不必害怕，在这定格的600年时间里，在这个总量只有83个银河系大小的子宇宙中，请尽情展现你们的意志吧！
b：……。
a：哦对了，我此时的这番语言会全部刻进你的脑子里，这种突触连接级的记忆，你不用担心醒来会忘记，到时候，即便是你这样的人也可以将我的话倒着背一遍。
当然，为了尽可能少占用点你这本就不多的脑子，你自身说的话还是会像梦一般在醒来后便迅速遗忘。
不过放心，你现在能想到的问题，你醒来后一样会想到。
那么，再会了！
b：…？
a：唉，你们人类，为什么对名字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么执着呢？
行吧，我想想…如果你非要称呼我的话，就叫我“忒修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