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转机（2）
川跟着陈总师返回了实验室，见陈总师都同意了，其他人也就没说什么，只有齐林蔚盯着看上去笨手笨脚的川还是提了嘴：
“你可得给我小心点哈，不要随便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哦！”
“好好好，我会注意点的啦～”
……
看得出，这个小组对实验项目是极为慎重的，检测设备，调试，修正各种参数等等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就足足花了二十来分钟。
对于这些，川是挺理解的，这只是作为研究者所必备的严谨态度罢了，不过此刻，川却有一些尴尬，毕竟，这个狭窄的空间连一个他的座位都没有，他只能在这里傻站着。而且，由于还需要时不时让一让各位研究员，他觉得自己不仅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成为了一个碍事的存在。
（咋回事呢？换作以前，明明我等客户时傻站个一两个小时也是常有的事，怎么现在几分钟都站不住了呢？难不成最近真的又长胖了？）
川逐渐有了离开的打算。
不过陈总师是个很细致的人，他仿佛察觉到了川的微妙情绪，没等川开口，就率先说道：
“小川啊，帮我把墙角那根细铁棍拿来一下行吗？”
“好…好的！是放在架子上的这根吗？”
“对，就是那个。”
在心里学上，与人相处的过程中，比起一昧地赠予，帮助对方，让对方也帮助自己做一些事更有利于缓解对方的紧张、尴尬情绪，也更容易短时间拉近与对方的距离，川教授虽然没怎么研究过心里学，但还是靠经验明白了这点。
“嗯，然后请把它放在这个支架上，末端贴紧，对…就是这样。”
川按照陈总师的话，小心地完成了操作。
陈总师在一旁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文涛，可以把阀门打开了！”
随着电流声的起伏，桌面上那根“铁棒”正对着的一个小小的框架泛起了一抹亮色，但框中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它依旧是透明的，从川的视角看，它后面的“铁棒”也好，支柱也罢，都是原来那样，硬要说的话，也就是仿佛加了一层淡淡的滤镜罢了。
在川疑惑的目光下，那根细铁棍被缓缓地推入其中，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川还以为这只是在做什么准备工作，等待着陈总师的下一步指令。
“好了，开始记录示波数据吧，“r2”把这次的和上周的推论做下比对，看看是否有符合预期的部分。
“好的，总师先生。”
陈教授面前的电脑中传来了“r2”的声音。
“额，请问…这是开始实验了吗？”
川有些失望，自己期待了这么久的东西，竟如此这般“简单”。
没人回答。
“改变电流转向频率，按6hz，18hz，32hz分别做一组！”
“好的。”
川正准备找个借口溜走，陈总师却站起身来递给了他一张白纸。
“你把它插入那个框中间的缝隙试试？”
“哦…好的，缝隙…缝隙……”
川仔细地绕着实验台走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框”其实是由前后两部分组成的，它们中间隔了差不多2毫米的距离。
川指了指那个“缝儿”看了眼陈总师，然后半信半疑地将白纸放了进去。
刚刚放手，白纸便非常顺滑地溜了出去。
“嗯？“
川有些不理解，他立马重新拾起那张白纸，然后将它捏在手里，再一次，缓慢地将它放了进去。白纸赫然立在了中央，仿佛截断了这根“铁棒”。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将铁棒推动了一小段距离。
“喂！不要随便动实验器材啊，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家伙！”
面对齐林蔚的突然训斥，川惊了一下，立刻又将“铁棒”移了回去。
川发现，虽然“铁棒”的位置发生了两次改变，但他手中的纸确实好好的，丝毫没有被捅破的迹象。
“这是什么，光学魔术？还是说是什么障眼法吗？神奇！怎么办到的啊？”
川顿时来了兴致，开始向陈总师等人追问。
“这可不是什么“魔术”，而是货真价实的“技术”哦！”
陈总师微微一笑，向川解释起来。
“具体原理嘛，有些复杂，嗯…你可以把它看做一道门，只不过，门的两端连接的是两片不连续的空间罢了。”
“就像科幻片里的虫洞一样？”
“你这么理解也没什么问题，总之……”
陈教授正说着，一阵沉闷的音律响起，实验室的灯也随之暗淡了一秒，紧接着又迅速复原
“怎么了？”
“该死，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发生‘调律’！
齐林蔚看着重启的设备，开始发起了牢骚。
（所谓‘调律’是【east】系统的一种周期检测手段，意在查看其长时间运行的超高温核心是否有偏离正常位置的迹象，以及检测磁约束系统是否异常。）
“遭了！”
魏忠宣突然想起什么，起身查看实验台。
“还好，这次没断……”
“没断？“
陈教授伸手将“铁棒”抽了出来，反复端详，随后，他便陷入了一阵沉思。
“怎么了，总师？”
“没什么，大家先暂停实验吧，检查一下各自设备的情况。”
陈教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起身向大厅走去。
“老师怎么了？这么慌张！”
“我想，他是去查看【east】的情况吧，毕竟，要是那东西出了问题，咱们以后可就没电用了，哈哈…”
……
这边，陈总师快步走到了大厅，飞速地浏览着记录。
“找到了！”
…………
——7时23分26秒，east系统发生“调律”。
——持续时间：1126s 正常
——复位调试检查： 正常
——周期检测：偏离预设时间25时27分31秒 异常！
…………
……
陈教授再次返回实验室时，情绪很是激动。
“立刻重启实验，快！”
“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回应道。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被陈总师的紧张情绪所感染了。
“文涛，现在将输出功率下降至原设定的20！”
“好的。”
“小齐，保持输出频率不变，同时记录一下辐射扩张比率！”
“明白了！”
“忠宣！你去塞张白纸！”
“啊？哦…好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实验完成了，白纸依旧完成了对铁棒的“分隔”。
陈教授沿着桌角缓缓做下，脸色露出了复杂的神情，那时兴奋与无奈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了头，望着那冰冷的天花板，长叹一声：
“规则，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