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怒其不争
牧龙听闻，当即以至尊殿堂牧少帝之令，召集九天大军统帅，率麾下大军前来。
一年前，这位牧少帝便告诉他们，要率他们出征。
而今，是一年之后，三十亿妖神大军，再度汇聚于至尊殿堂之外，无尽的虚空之中，凶威无双。
妖神大军也好，九重天阙的强者也罢，他们都知晓这一战的重要性，同时也在内心期待着。
至尊殿堂的大罗显圣，仗剑立在牧龙面前，连同白戮神龙这些从易教而来的显圣，皆在其中。
牧龙依旧站在至尊殿堂大门前，望着他们。
“知道此次，为何出征么？”
“因为天冥族的异冥军团，死灰复燃了，再一次将刀剑对准至尊殿堂，如今正不断杀来！”
“他们有野心，妄图踏尽罗天星域，覆灭至尊殿堂！”
“但我这至尊殿堂的牧少帝，也有野心。我不止要异冥军团再一次死在半道上，我还要让天冥叛逆，从这一方太虚之中，彻底消失！让今后的千秋万代，这方太虚的历史中，不再有关于天冥的半字记载！”
“而今，异冥凶悍，万界大军皆鼠辈，堪为利刃，诛杀叛逆者，唯我妖神大军！”
“将士们，可愿随本少帝一战，杀他个贼寇尽灭，杀他个青史留名？”
这一刻的太虚间，一切的风暴浊流，悉数沉寂，唯有牧少帝的声音，响彻这一片虚空，不断回荡。
短暂的寂静之后，洪潮般的震吼，瞬间爆发。
这一刻，三十亿妖神大军，连同至尊殿堂的所有圣贤，用一个声音，告诉这位牧少帝，道出他们的决心。
“愿为少帝手中利刃，九死不悔！”
“好。”
“年少时，本少帝曾说过一句话，敌虽千万，吾往矣，这等多年过去，这等意气愈发炽烈，愿你们也有！”
“勠力同心，随我踏灭天冥！”
“妖神大军，出征！”
牧龙目光所及，便是妖神大军锋芒所向！
这一日，便是在后世的青史之中，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为至尊殿堂牧少帝的牧龙，率妖神大军三十亿，赴须弥星域，镇压异冥军团。
在某种意义上，为这方宇宙开启一个新的篇章，但这都是后世史家之言论，暂且不多提。
却说三十亿妖神大军，从至尊殿堂触发，阵容何其庞大，气势又何其雄浑？
莫说是牧龙，便是至尊殿堂的诸帝，修行这许多岁月，踏入帝境，也从未曾统帅过如此诸多的大军。
但这位牧少帝，年纪轻轻，却已然拥有此等手腕与魄力！
一手打造的妖神大军，而今亲自率领他们奔赴战场。
至尊殿堂九帝之中，除去炎帝与阳帝坐镇罗天星域之外，其中七尊帝境，皆在暗中随行。
到了这等阵仗的大战，至尊殿堂几乎是倾巢而出，帝战起，也不过是瞬息之间，便是帝境也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牧少帝，不能有任何闪失，这几乎是诸帝的共识。
虫潮般的巡天舰，浩浩荡荡，以最快的速度在太虚之中穿梭，即便是远在另一个星域，去也阻挡不了妖神大军征伐的锋芒。
牧龙率一众圣贤，与妖神大军的先锋最先到达须弥星域，这里已然一片荒凉。
这一方星域，原本由摩柯天国坐镇，但无论是上一次异冥来袭，还是此次来势更凶，号称拥有‘佛兵无量’的摩柯天国，始终都是摆设。
那天国之中，号称极乐世界，琉璃净土，却是早早地关闭了大门。
正如上一次钧帝所言，那些神佛，只是习惯了高高在上，天国之外，生灵皆蝼蚁，生死如何，与其何干？
牧龙目光所及之处，曾经的世界，皆在战火中死寂，沦为一方又一方的废土。
他知晓黑暗血祸的真相，也知晓每一方世界沦为废土，不仅是其中的生灵悉数葬灭，那背后的黑暗邪族，又多了一份世界本源。
用这方太虚中的一切，去弥补自己的时代，古往今来，他们一直如此。
可黑暗血祸，持续多年，为何每一次都能卷土重来。
诚然，黑暗邪族的强大，毋庸置疑，这一方太虚中，也不是没有铁血之辈，但像巨灵神族九大始祖一样的存在，终究太少，而且他们已经为了这方太虚，舍弃了一切。
这个时代，更多的，是像天冥一族，甘为邪族爪牙者，也不缺摩柯天国这般，安乐中的苟活者。
太虚中央，也不乏强大的种族，但他们也只是看着罢了。
所以黑暗邪族还未出现时，仅仅一个天冥叛逆，曾经被他们不屑一顾的种族，一跃成为令诸天万界恐惧忌惮的存在，在万界战场，所向披靡？
如此下去，这方太虚，这个时代，还能靠谁？
莫非就只能活该被不断蚕食，终有一日，彻底殆尽么？
牧龙的眸光，漫过太虚的疮痍，哀其不幸的同时，又何尝不是怒其不争？
他的眼，望向紧闭的天国大门，那天门之下，堆砌着足以填满数方世界的骸骨，无量！
异冥军团杀来时，那些微末的生灵，于惊恐中，扣动天国的大门，乞求天国的佛陀能将佛光普照，然而至死也不曾叩开那高大的门户。
那摩柯天国的大门，何其坚固，又何其紧密？莫说是那些微末的生灵，即便是帝境来了，恐怕也难叩开。
哪怕门缝中，有寸缕佛光透出，也是一丝希望，不是么？
摩柯，在佛经之中，乃伟大之意，这便是他们的伟大么？
于是，牧龙望着堆积在摩柯天国大门前的无尽骸骨，发出阵阵大笑。
至少，你摩柯天国的帝境佛陀，死在我牧龙手中，没有半点冤屈。
还未临敌时，他的笑声之中，便已然充斥这无尽杀意。
那眼神，赫然是对着那天国的大门，其中的杀意，何其炽盛，像是要将那天国的大门刺穿一般。
“我在凡俗时，曾听过一句话，叫‘占着茅坑不拉屎’，今日当送给摩柯天国。”
他的眼神，望着那透着神圣气息的天国所在，露出浓浓的鄙夷。
“既是铁了心的不拉屎，你便不配高高在上，终有一日，我要将你踢下来！”
不过，这是牧龙这一刻的愤怒，当今首要之敌，是异冥军团。
妖神大军的先锋，已然发现异冥军团所在之处，他们正在须弥星域的另一端，肆意毁灭。
这方曾经十分强盛的星域，已然要在异冥军团的凶威之下，彻底毁于一旦了。
因此，在三十亿妖神大军彻底进入须弥星域的那一刻，牧龙下了一道军令。
这军令，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