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女扮男装
吴大夫看了看她,自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埋头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迟潇潇想着,吴大夫眼神清亮,目光有神,人再怎么装扮,眼睛都是改变不了的。
这双眼睛,比这身装扮的身份,要年轻个十岁的。
这是一双二十几岁女性的眼睛。
军营里有她的秦大叔,还有秦大哥,她是不允许来路不明的人接近他们的。
即便这个吴大夫没什么坏心思,她也是要询问清楚的。
可能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合情合理的,她也会听之任之。
迟潇潇秦翊等人,在军医营里,一直待到了快吃晚饭才决定离开。
各位军医,可以先自己做一些练习,日后,桑树皮到齐了,会再来教习完整的取桑皮线,伤口清创消毒,和缝合。
他们告别了诸位军医,离开了军医营。
……
等他们回到了秦翊大帐之后,晚饭已经摆上了桌。
秦翊招呼迟潇潇吃饭,闽硕当了一下午透明人,竟然还没走。
秦翊有点嫌他烦,这么大人一点眼色也没有,人家夫妻俩,他就立在旁边当灯泡。
真的想开口撵他走。
秦翊想了一下,对闽硕说道,“闽硕,你舅舅可是给你安排了军体十项全能的历练和考核标准的,达不成考核,你可要一直留在军营里历练。
你不去好好练习一下吗?”
闽硕正在吃着饭,生着闷气,他俩都不理他。
现在表哥终于想起他来了,竟然是撵他走。
他心里更难受了,表哥以前对他可不是这样的。
他表哥现在走到哪里,眼神都在这个女人身上转悠,都难得看他一眼。
闽硕也是个识趣的,“嗯,我吃完饭,就去找舅舅,免得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秦翊笑了笑,“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个什么?好好历练,多长长见识。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个小孩子脾气,什么时候能长大,你已经十三岁了。”
闽硕也不答话,大口扒饭,然后站起来,说了句,“表哥,我去找舅舅了。”
他大跨步的离开了大帐。
迟潇潇看到他离开了,也是放松了很多,终于走了。
秦翊捏了捏她的脸,“闽硕其实心眼不坏,他也只是被宠坏了,你身为表嫂,今后要好好教导他哦。”
迟潇潇说道,“不是你叔父,他舅舅教他吗?关我什么事儿?”
熊孩子可是很难教的。
“潇潇,闽硕身份特殊,在军营里,或者在闽南城里,还是跟着我最安全。所以他可能未来这段时间,都会跟着你我。”
迟潇潇也是一说就明白的。她点点头,表示就这样吧。
……
饭后,凌云凌玉撤走了晚饭。
两人坐在桌边消食喝茶。
迟潇潇想到了吴大夫,便说道,“我想请吴大夫来大帐里说话,不知是否可行?”
秦翊把玩着她的小手,“当然可以,就让夫君陪着你吧。”
吴大夫可是个男大夫,自然需要他在一旁的。
秦翊让凌玉去请吴大夫来大帐叙话。
两刻钟的功夫,凌玉带着吴大夫缓缓走进了大帐,凌玉就退了出去。
迟潇潇请吴大夫坐,并亲自上了茶。
然后她开门见山的说道,“吴大夫,据我观察,你是个女人,为何要女扮男装行医?铁屠军可是允许女医者大大方方的行走的。”
吴大夫本来来这里时,还是很镇定的。
突然迟潇潇的话,让她不知所措了起来。只见她眼神躲闪,低着头,吞吞吐吐的。
秦翊刚才还在悠闲消食,一听这个吴大夫是个女的。
他立即就坐正了,处于戒备状态。这迟潇潇搞什么?也不提前给他打个招呼,让他有个准备。
迟潇潇继续说道,“吴大夫,你不要紧张,我只是想问问,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着男装行走?
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是没有恶意的。”
吴大夫听了她的话,并没有好过一点。
秦翊就不干了,他觉得迟潇潇太心慈了。
他离开喊人,“凌玉凌玉进来!”
凌云凌玉进来,福身说道,“奴婢在!”
秦翊说道,“这位大夫是个女人,你俩去,到内账给她换成女装,然后出来问话。”
“是!”
凌云凌玉就看着吴大夫,显然她俩也是很警觉警惕的姿态,示意吴大夫自己走进内账换衣服。
迟潇潇还是觉得不要太僵硬,对于大夫这样的人,她可是一直很尊敬的。
她说道,“吴大夫,你看不如你就直说了吧,如果合理,我们也会帮你遮掩一二的。”
吴大夫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秦翊。
秦翊也一直在看着她,只听她发出女声,“小翊,你还记得九年前,你喊的那个岚姐姐吗?”
秦翊站了起来,立刻又打量起了她,“你是萧芷岚,靖薇小郡主?”
吴大夫笑了笑,点了点头,“是我,小翊,别来无恙啊。”
说完,吴大夫自己去掉了冠帽,解了头发和胡须,去掉伪装,露出了一张年轻清秀的脸。
秦翊走近了她,也有些激动,“靖薇小郡主,你还活着?九年不见,原来你在这里。”
迟潇潇一看,得,这俩人还认识,看来是自己人嘛。
她也悠闲的坐了下来,就等着看这两人叙旧。
秦翊犹豫的问道,“我叔父知道你在这里吗?”
萧芷岚立即又紧张了起来,“小翊,我没想到你们会认出我来,我没有别的恶意。我只是听说你叔父受了伤,我就是来看看。
你不要告诉他好吗?”
秦翊也不敢做主,他继续问道,“岚姐姐,我也不能瞒着我叔父太久的。为何不想让叔父知道?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里?”
迟潇潇一听,难道秦大叔,和这个小郡主,有什么恩怨情仇的?看着秦翊对她并无恶意,而且是尊敬的很。那为何独独避着秦驰呢?
秦翊挥了挥手,让凌云凌玉退下。
萧芷岚说道,“我九年前去了萧家的家庙,绞发当了姑子,一直在家庙里。直到去年,我爹被贬了官,家庙也不该存在了。
我就离开了,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