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扶梁
宴席一直吃到半下午,才结束。
宾客们尽兴而归。
工程是不能继续进行的,就等第二天白天继续做工。
秦翊也抽出了身,单独见了迟潇潇。
“潇潇,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定亲的事情而来,我已经请了府城的官媒来操持这件事。”
迟潇潇有些不明白,她问道,“府城的官媒?”
“潇潇,我爹娘都不在了,义父也远在京城抽不出来身,我也不想那些秦家的族老们来提亲。
毕竟你们也不认识他们,害怕他们说了什么傲慢的话,吓到了你爷奶和爹娘。
那我只能请书南城府衙的官媒,来提亲了。”
迟潇潇最近看了很多法典方面的书,也是了解这个朝代的一些礼仪的。他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
秦翊这么做,可以说是,真的非常重视和尊重女方家庭的。
秦翊没有爹娘长辈帮忙操持婚事,请官媒,那就是最好的方式了。
迟潇潇点点头,“这件事,算你办的好。今晚给你加鸡腿。”
秦翊笑了笑,“那你只需要点头配合下就好,别的也不需要你操心的。
过几天府衙的官媒会去联系县衙的官媒,然后她们一起过来。
大概有四个人,看招待所能安排下不能?”
“能,来几个都能,三爷爷肯定屁颠屁颠的招待好。”
秦翊知道迟潇潇可能也不太懂这些事情。
这些事儿,他可是琢磨了好一阵的。
他问道,“那你家女方,要不要也请个媒婆帮忙操持女方的事情?”
“那就我三奶奶操持吧,她在村里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太太,她办事我们也是很放心的。”
秦翊拉着她的手,使劲捏了捏,“好,你可要配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不能拒婚,听到没有?”
迟潇潇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那哪能啊?我还怕你跑了呢。”
秦翊笑了笑,每次迟潇潇都很肯定的告诉他,她是跟定了他的。
可他就还是不放心,心里落不到实处。
“潇潇,你就陪我一会呗,我待会还要骑马赶回去呢?”
“你还要回去啊?”
迟潇潇本来看到他回来了,心里安定了很多,正准备从明天开始,他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慢慢腻歪呢。
怎么就马上要回去了?
“那边事情还没办完,我怕义父应付不过来,你也知道,我义父受了一些伤的。”
“你是说,你怕秦大叔有危险吗?”
“嗯。”
迟潇潇皱着眉头,“秦大哥,你们做的事情,就那么危险吗?那可是京城啊。”
秦翊答道,“正因为是京城,才是各种势力争夺最激烈的地方,也是厮杀最惨烈的地方。
我不该给你说这些的,你安心等着满了十五岁嫁给我就行了,其他不用你操心,知道吗?
你少提几个问题,我就少操点心,知不知道?
你这阵子要是很乖,好好给我写回信,我也不至于非要跑这一趟。”
“秦大哥,你想让我当二傻子吗?啥都不问。盲婚哑嫁,万一你是个坏人怎么办?”
秦翊捏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拽,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潇潇,坏人你就不嫁了吗?”
他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你敢说个不嫁试试。
迟潇潇认真的看着他,“那哪能?就算你是大反派,我也帮你撸正了。这辈子你休想甩掉我。”
“好啊,那我可等着你,你可不能反悔。这几日乖乖配合官媒,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不能说不愿意,听到没有?”
“听到了,知道了,说了好几遍了。”
“潇潇,待会你就跟你爹娘先打个招呼吧,免得官媒来了,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秦大哥,你要不要躺一会,休息一会再走?你去瑞儿屋子躺一会吧。”
秦翊想了想,在女方家里,可不能坏了规矩,拉着人家姑娘说那么久。
都循规蹈矩的坚持了这么久了,最后关键时刻可不能惹恼了她爹。
的确该说的,都说了,也不能一直说个没完。
“好,一个时辰后,你喊我起来,我真的要赶回去了。”
“秦大哥,你安心的睡,你的马,我也给你喂的好好的。”
“嗯。”
秦翊说完,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她的手。然后拐进迟瑞轩的小隔间里,和衣躺下了。
迟潇潇就看着那个房间,也是有些难受。
迟潇潇转头进了堂屋,给爷奶和爹娘大伯大概说了一下。
提亲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早晚啥时候提的问题。
他们也没料到,提的这么早,提亲接下来可就是定亲了。
他们就没有想过不同意这门婚事。
自己闺女看上的,对人家有意,男方又是个优秀的后生,他家虽是个农家,可也是个尊重孩子想法的家庭,可不是独断的家长制的。
只是官媒,他们可没啥经验,所以大家一副惶恐的样子。
迟潇潇安慰着,“爷奶,你们也不要担心,三奶奶会作为女方请的媒婆,来跟他们商量的,你们有啥要求,直接给三奶奶说就是了。
不过我跟你们打好招呼,我肯定是同意的,也没啥要求。”
迟康一听就不高兴了,“我闺女定亲,怎么就不能有要求?秦家小子,想娶我闺女,可没那么容易的。”
迟潇潇想着,她爹就是嘴巴硬,等官媒那些威风凛凛的婆子们一来,估计就吓软了。
柳颜也是万分不舍,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虽然她也知道,提亲的话,女方同意了,走三书六聘,其实就是定亲。
离出嫁还早呢,可是再早也会到嫁的那一天的。
迟老爹看了一圈,大家都不太高兴的样子,他说道,“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是要干嘛?今天咱家老二家上大梁,大家该高兴才是。”
迟昌说道,“是啊,老二,你家上大梁,新女婿来跟你扶梁,多喜庆!
上完大梁就是潇潇定亲,那是双喜临门,可不能愁眉苦脸的,那可不吉利啊。”
迟康揉了揉脸,“哥,你说我该咋办?我家就是普通农家,怎么就惊动了官府了呢?”
迟昌可是多年的老童生,他说道,“也许你们对秦翊的认识,只停留在他是猎户吧。
据我所知,猎户白身,可是请不来省府府衙的官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