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拜访
调查栉风集团员工是否在围堵事件前后出现在商场附近这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其实很费功夫。
好在狐击分队的信息收集和侦查能力出众，几个小时后已经完成了所有调查，把结果递进了邵贤办公室。
出乎邵贤意料的是，上次围堵事件前后，商场附近根本没有任何栉风集团员工出现。
别说商场本身了，就是商场往外四五条街，都没有任何栉风集团员工的身影。
邵贤的直觉很少出错。错认林抒予是嫌疑人是第一次，以为栉风集团员工会出现在商场附近，和围堵事件有一定关系是第二次。
就在邵贤眉头皱起的时候，他翻到了调查结果的最后一页，然后他看笑了。
笑容冷酷、杀气四溢。
栉风集团有6名员工，在调查时间段里，在前后时间相差不过半小时的时间里出现在了开车至少要花1个小时的2个地方，就像会瞬移，或者会分身术一样。
其中3个人，今天恰好出现在了甜品店了，跟林抒予前后脚进了洗手间。
邵贤把吴杰轩叫来办公室，把调查结果翻到最后一页，问他：“你怎么看？”
吴杰轩把自己填好的调查申请表递给邵贤，“我不觉得他们有异能，出现这样的状况肯定有问题，鉴于其中3人接近了我们的关键线人，我们有理由申请调查。”
邵贤接过申请表看了一眼，6个名字，一个单位。
潜在的有问题的人都是栉风集团的，那这个集团的当家人会不会也有问题呢？
邵贤想了想，给林抒予打了个电话，“没休息吧？有点事想跟你打听一下。”
林抒予看看外面还很灿烂的阳光，笑了，“没休息呢。有什么事你说吧。”
邵贤也不客气，“你闺蜜那个男朋友，林栉风，你还记得吧？”
林抒予感觉有点意外，“记得，怎么啦？”
邵贤顿了顿，“方便说说你闺蜜都是怎么跟你说他的吗？”
“其实我们聊他的时间不多，上次优优说怎么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也在。不过……”林抒予语气犹豫，不知道分手的消息该不该给邵贤说。
“不过什么？”
林抒予叹了口气，这个事也没什么好瞒的吧，“不过，她们已经分手啦！”
邵贤敲着桌子的手指停住，“林栉风不是你闺蜜男朋友了？为什么？”
“咳，那个，就，”林抒予感觉说起来有点奇怪，“优优嫌弃他整过容，怕背后有故事，也怕以后生了孩子不好看会赖在她身上。”
邵贤听着最后那个理由，一阵无语，真是姑娘心思，想得还挺多。
“整容的具体情况你闺蜜了解吗？是小动，还是？”
林抒予回忆着那天胡优优说的话，答道：“优优不太确定具体情况，但是比较肯定是大动，动了骨相的那种。”
邵贤心里有个念头一滑而过，他想抓却没抓住。
在调查表上，那6个名字之后，加上了林栉风的名字，邵贤跟林抒予说：“我知道了。我们刚才说的这些事，暂时保密，你闺蜜那也先别说。”
林抒予微微有点担心，“林栉风是有什么问题吗？优优会有危险吗？”
“林栉风……和我们在查的案子可能会有点关系。但是不管怎样，你闺蜜已经和他分手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
挂了电话，邵贤在调查申请表上签下了名字，指着林栉风的名字，吩咐吴杰轩道：“先查他，从出生开始，注意收集图像信息。”
之前只是为了林抒予对胡优优的担心，请警察在系统内部对林栉风稍作调查，调查内容只集中在他是否有违法犯罪记录，是否已婚。
邵贤还记得当时的调查结果，不仅没有犯罪记录，就连违法记录都没有。当时他是觉得有点诧异，但想着一般人容易有的交通违法记录，在他这样一个集团主帅身上没有也算正常。
可是现在再看当时那个调查结果，邵贤突然拿不准主意林栉风那白纸一样的调查结果是真的完全没问题，还是问题埋得太深轻易不会被发现。
……
林栉风的人生高度是实打实的高，但他的个人资料却很意外地实打实的少。
谁都没想到，能创立并执掌这么大集团的人，居然靠的是白手起家——他是个孤儿。
在义务教育结束之后，他之后的读书生涯全是靠奖学金在负担。就连16岁那年突然决定出国读书，也是因为国外的高中和大学给了巨额奖学金。
当时给他的奖学金不仅能负担学杂费，还能负担他的生活费，甚至还能有部分结余。
按理说，能拿到那么出众奖学金的天才学霸，各种报道各种照片应该都很多。可是很奇怪的是，报道都有，照片却全无。
没有照片这个事儿打听起来，林栉风以前的同学说好话的，说坏话的都有，但总结起来大体是：林栉风因为自己是个孤儿，又穷，一直很自卑，从不参与集体活动，也不照相，就连各阶段的毕业合照他都是直接躲掉的。
拿着林栉风现在的照片问他以前和现在的长相有没有变化时，大家早已不太能回忆起他以前的长相，就算有一些觉得他长相好像有些变化的人，无非也是说男孩子长开了相貌自然就变了，或者带着些许酸意地感叹人有钱有权了之后相貌自然也跟着高级起来。
所有渠道都找过之后，国特小队找到的林栉风最早的一张照片，居然是他出国前拍的护照照片。
那个时候，林栉风还没满16岁，没有家人的他，从没有提前办过身份证。因为要出国了，他才紧急去拍了护照照片申请护照和签证，然后顺便拍了身份证照办身份证。
邵贤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两张照片，林栉风16岁的护照照，林栉风今年26岁的证件照，眉头轻蹙。
26岁照片上的人看上去除了成熟感更重，面部棱角更显俊朗以外，和16岁照片上那个少年可以说毫无差别。
毫无变化的脸，对照着胡优优对他“大动，动了骨的”整容判断，这中间的出入大得让人无法相信。
邵贤相信女明星对于整容的直觉判断不会出错，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林栉风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是他在16岁之前，除了成绩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突发奇想去做了个巨大的整容手术吧！图什么，钱又从哪来？
不管是林栉风，还是他的栉风集团，调查到现在，虽然还没有犯罪实证，但让人怀疑的点实在太多了。
邵贤和两个副队长略一商量，就决定登门拜访，能抓到犯罪实证最好，抓不到实证，打草惊蛇也很好。
只要蛇惊了，就一定会有动作，有动作就会有痕迹，他们总能抓到更多线索。
……
只是“简单”的拜访，邵贤没有申请搜查令，带着吴杰轩和娄利昆就出门了。
邵贤他们刚一进腾峰大厦，正准备在前台出示证件预约和林栉风的见面，没想到证件还没掏出来，林栉风居然就带着助理从专属电梯里出来了，直直地走向他们。
林栉风脸上的笑容真挚又惊喜，“邵队，这是什么风把您和二位队长吹来了？”
邵贤脸上挂起客套，“就是想找几个员工随便问问情况。没想到林总这样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我们还没预约就见上了。看来我们三个人的行踪至少是进这大厦起就被监视了啊。”
“我们这可没有监视啊，邵队。”林栉风笑着摆手，“我能第一时间下来完全是因为您三位是我们集团贵客！”
邵贤冷眼看他，并不接话。
林栉风这才意识到邵贤刚才不是开玩笑，赶忙解释，“邵队，你们千万别误会。我们这真没有监视，就是之前我跟公司高管说对贵宾要有礼貌，不能人到了我们还一无所知，让人家等我们。然后他们就搞了个什么人脸识别通知系统，贵客进楼第一时间我就会收到消息，然后就赶着下来了。”
邵贤似笑非笑地说：“那我真是没想到，我们这种天天追着罪犯跑的人居然是林总的贵客。”
“您看你这话说的，我林栉风哪能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呢！”林栉风一脸正经，“我一直知道，栉风集团生意之所以能做这么大，全都仰仗各位公检法工作人员平时辛劳工作，给我们保障了一个好的营商环境啊。您这样打击犯罪的客人，对我们集团来说就是保护神，绝对比合作伙伴还要尊贵！”
邵贤三人听着这话，表情一点没变和善，反而更冷了一些。
类似的话，林抒予直播的时候也说过。可是林抒予那段话，怎么听怎么顺耳，一看就是真的把他们当自己人。
林栉风这段话……怎么听怎么虚伪，这么紧张他们来，指不定背后藏了多少龌龊。
林栉风倒是不在乎他们三人冷脸，依然热情满满地把他们迎进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