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摸出一把菜刀
汉子们听到后,争先恐后朝这边奔来。
瞬间嘈杂的脚步声,大骂声,呼喊声,如同交响乐齐齐奏起。
“哈哈哈,找到了,楠哥脑瓜子就是聪明。”
将人抓到后,带到门口,有汉子大笑三声,对姜楚楠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没来之前,大伙其实也帮着找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谁也没料到贼人会藏在眼皮子下,躲在这个犄角旮旯里。
“好小子,不错不错。”
牛里正拍拍他的肩膀,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似乎完全忘了方才自己还对人一脸的质疑。
姜楚楠微微一笑,目光如炬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夜色如墨,灯火摇曳,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他高举火把照了照,凤眼微挑。
衣服破烂,唇色干裂,皮包骨头,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狰狞的可怕。
此时的神情萎靡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
“你是哪个村的?竟干这种缺德事?”
何婆子拨开人群,怒气冲冲地质问。
这把老骨头差点被他吓尿了,等问清此人的来历,非要上门讨个说法。
如果不赔银子,就……就直接报官。
何婆子想了想,报官还是算了吧。
天下衙门朝南开,就算有理可没银子通关系,搞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
为了这么个烂人不值当。
“你不是乌沙镇人,是从东面逃荒来的吧?”姜楚楠满脸严肃地问道。
话音刚落,刀疤男方才还微垂的脑袋,瞬间抬起:
“你说的对,我是逃荒来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许久没说话。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忽然跪地痛哭。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是饿得没办法才会干出这种事。”
“我们村全被洪水淹了,没地方住又没吃的。”
“本想逃到京城混口饭吃,可没料到人太多,官兵在半路拦截,死活不让过去。
“我和妻儿跟着其他人一路逃到这里,身无分文,镇上又不让进。”
“只能听天由命,走到那算那,今日发现这里有村庄,才想偷点吃的”
姜楚楠见他眼珠子乱转,就知没说实话。
当即一脚踹在他的两腿间:“给我老实点,说真话。”
在场所有汉子们见此,不由夹紧双腿,凉意涌上心头。
今晚的楠哥似乎特别凶悍,不好惹,火气旺的很。
刀疤男捂着裤裆惨叫一声,霎时倒在地上。
“好啊,竟敢欺瞒我们。”姜参七窍生烟,对着他一顿乱踹。
刚抓住时,沉默寡言,一副老实样。
现在不仅能说会道,还满嘴谎言,方才那番说辞差点信以为真了,还真以为混的那么惨呢。
其它人见此,也都冲上去一通乱揍。
敢情他们呆在这里半天,村里的蚊子都喂饱了。
事情却还没说到重点,你说气不气人。
“别打了,我说我说。”
刀疤男冷汗直冒,连连求饶。
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倒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生怕再次遭到毒手。
“你说你是先来探听虚实的,现在你的同伙正在周家村四处抢东西?”
姜楚楠目光阴森,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对对。”
看着虎视眈眈的人群,他硬着头皮点头。
刀疤男恨不得给自己两掌巴,自告奋勇来探路,功劳没抢到,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里正,您老怎么看?”姜楚楠征求他的意见。
牛里正抽了口烟:“你说该咋办,就咋办?”
有这位后生在,他乐意当甩手掌柜。
“爹,你说呢?”他又转头问道。
姜老汉此时正郁闷着,他发现自己老了,竟然不如老三脑子转得快。
现在见儿子反问自己,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周家村离咱这里只有六里路,探消息的没回去,他们是不会来的。
“这样,我们过去看看,好歹几十年的邻居了,不去的话心里难安。”
姜楚楠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经过大家的商量,一半汉子留守村里,以防有人来犯。剩下一半浩浩荡荡去了周家村。
二个时辰后,已是夜半时分,姜楚楠与村里其它汉子一同回村。
施若若半睡半醒间,忽然感到有人进屋。
一只手飞快伸进枕头里下,瞬间摸出一把菜刀。
顿时,寒光一闪,差点没将人劈成两半。
姜楚楠被唬一大跳。
眼疾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赶紧自正身份,满脸无奈地说道:“ 媳妇,是我。”
怎么他一不在家,小女人就随手操刀了。
施若若看清来人,这才彻底醒了。
她尴尬地笑笑:“我还以有贼又摸上门,一时误察,误察哈。”
姜楚楠从她手里接过菜刀,放到桌上。
心里莫名有些心酸,这都是被上次的事给整怕了,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相公,这么晚才回来,出啥事了?”
施若若打了个哈欠,睁着惺忪的杏眸,有些好奇地问。
村里的动静一开始还很嘈杂,但过了会,人似乎渐渐散了,可相公却没回来。
她等啊等,不知不觉睡着了。
“周家村被一帮流民抢了,我和村里人过去看了,所以回来的有些晚。”
姜楚楠一边脱衣服,一边解释。
施若若听后,瞌睡虫立即飞走了。
她猛得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脖颈雪白的肌肤。
她家蓉姨可是住在周家村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满脸焦急地问了出来。
姜楚楠搂着她一起躺下:
“你安心睡,就周财主和几户相邻的人家被抢了,蓉姨家一点事也没有。”
话落,他伸了伸满身疲惫的四肢,躺在凉席上一秒入睡。
施若若困得眼泪都出来了,既然她家没事,自己也能安心睡了。
黑夜,淡淡的月光落在相互相依的身影上,温馨而又宁静,一切都显得那般美好。
第二日清晨,乌沙镇,县衙。
“不好了,不好了。”
衙役忽然连滚带爬地跑进来,满脸惊慌失措。
“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成何体统。”李师爷黑着脸,大声呵斥。
“行了,又出什么事了?”
尉子墨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衙役气喘吁吁地指着外面。
“外面也不知是哪个村的,绑了五十多个流民扔在县衙门口。”
尉子墨一听,顿时整张脸黑的像锅底,忍不住拍案而起,直接爆粗口:
“是那个王八糕子?给我送了这么多人?”